聲音戛然而止。
過去,末蘇終歸還是不願再回憶起。
看到這一幕,雲澈還是及時打斷,手臂一揮,永恆之樞出現在二人的面前。
那裡面躺的的是一個女人,準確來講,應該是一具女性的屍體,上面附著著一些殘破的靈魂,在永恆之樞的定格下,才堪堪沒有徹底離散。
屍身僵直,毫無生氣,卻是無法掩下那絕美的臉龐,更是無法埋葬她那與生俱來的貴氣與驕傲。雙眸即使閉起,任誰都可以想到,那下面該是蘊藏著何等的風景。
女子黑髮如瀑,如同那漆黑的玄羽,墊在下面供她靜靜地安眠。
那暗色的芳唇勾起的弧度與那眼角的淚痕,像是在訴說著自己的幸福與痛苦。
看到此人,末蘇臉上笑了,與對黎娑笑的不同的是,前者是對於長者的禮貌,而後者末蘇笑起來時,眼神裡面夾雜了一抹傷痛,和一種獨特的溫柔。
那種溫柔,是看向所愛之人的目光。
透支冥鏡和魔珠,妄圖駕馭滅之力,違逆天道,顛倒生死,崩壞深淵,終於還是沒能復活那縷在始祖劍威下殘存的命魂。
若不是雲澈能駕馭虛無法則,再加上這個創世神器靈,才能夠使得冥鏡和魔珠恢復一些力量,讓眾人逃出深淵。
而磐梟蝶,則置於了紅兒的永恆之柩中。
對於現在二人而言,如何破局,如何阻止深淵崩壞,才是最重要的。
不讓這個世界堙滅,活下去,一人才有機會復活那殘破的靈魂,一人才能保護自己的摯愛。
“結合神界近年來的資訊,你打算怎麼?”雲澈問到。
雲澈歸來時,魔後將這幾年來神界發生的一切,全部以靈魂訊息傳給了雲澈。在二人愈療期間,雲澈又把這些事情以及神界百萬年來的變化全部傳給末蘇。
“魔神是駕馭不了邪嬰的,劫天魔帝還活著。”末蘇道。
“你感到驚訝嗎?”雲澈如深淵一般的眼眸盯著末蘇,反問到。
末蘇望著雲澈,卻是沒有正面回答,禮貌性的回應聽不出一絲一毫地情感:“這次的災難,我們最需要的是混沌世界誕生時的本源之力。”
“我們要迎回劫天魔帝。”末蘇稍作停頓,繼續道:“現在。”
“正合我意。”
帝雲城,大殿外。
一眾剛剛到達帝雲城的深淵之人,聚在了一起,他們身上或多或少有不同程度傷勢,但是與雲澈和末蘇相比,還不算太嚴重。
由於深淵開始崩塌,時空法則也是完全崩壞,冥鏡魔珠切裂的時空隧道,也是扭曲的不成樣子。
最先踏入時空隧道的,未必就能夠最先出來。
踏入帝雲城後,他們並不需要為末蘇值守,但此時他們卻沒有被魔後安頓下來,因為都杵在那兒看一齣戲。
魔後也是揉了揉腦袋,感到頗為頭疼。
魔後與千葉影兒的兩人隊伍中,多了一個人。
那人面無粉黛,素顏盡顯,但依舊如出水芙蓉,不沾凡塵,雙眸那仙境瀲灩的清幽碧波,又灑滿了世間最奪目的星輝,她素膚如雪,白璧無瑕,穿著一身普通的白衣,在她的襯托下,卻如同披上了世間最皎潔的月華。
深淵眾人的記憶中名為神無憶的女子——夏傾月。
夏傾月剛到這裡時,千葉影兒臉上展現了一絲的慌亂,直接把頭扭到了一邊,連神官都敢懟上一句的她,卻不知如何與她相處。
而夏傾月,壓根像沒看見她一樣。
其實,夏傾月是最早返世的一批,只是她奪取了神無厭夜的神力,玄力暴漲,氣息大變,又是整個白袍將自己裹住,沒有人能認出她來。
而夏傾月越不搭理千葉影兒,千葉影兒越是倍感煎熬。
終於,愧疚,傲氣全部被一種莫名其妙的情緒取代,向前一步道:“前段時間看到你了,但沒有認出來,只是抱歉啊。”
“哎..”魔後在影兒玉足向前邁出時想拽她一把,可是沒有抓住。
夏傾月依舊沒有理她。
千葉影兒:?
千葉影兒依舊不死心,直接走到夏傾月的側前方,嫵媚的鳳眸盯著夏傾月的眼睛道:
“你來幹什麼?”
“看他。”
“現在才來?”
“剛醒。”
“我在這待了一個月,他都沒有出來,你怎麼知道?”
“感覺。”
千影(胸口重重起伏):.......
魔後:......
深淵眾人(那麼大的火藥味):....................................
容顏上,千葉影兒是要稍稍勝過夏傾月的,只是這剛剛的對話,夏傾月一下子就把千葉影兒秒的渣都不剩。
千葉影兒還想要繼續說話,卻突然發現了雲澈的氣息。
所有人也都像帝雲城望去。
千葉影兒剛剛的怒氣也瞬間轉化為難以自抑的喜悅,剛要飛身而起,又想到夏傾月卻能對雲澈產生獨有的靈犀,心裡接著升騰起一股深深的怨念,便又停在了那裡。
反觀夏傾月,在那兒一動不動,連一個表情都沒有變化,好像所有的事都在她的預料之中。
“哼╭(╯^╰)╮。”
“參見淵皇,見過霧皇。”深淵眾人遙拜齊聲道。
沒有一句廢話寒暄,雲澈只是凝視了一眼夏傾月,直接向魔後開口道:“我們需要去往混沌之壁,次元大陣能量可否夠用?”
“夠用。”魔後一臉擔憂地道:“你是為了你離開的這幾年那混沌之壁出現的黑痕?”
魔後繼續道:“黑痕出現時,我便下令集合神界之力,封堵那一抹黑痕......”
那道黑痕的氣息,明顯是之前的緋紅裂痕同一層面的力量,作為為數不多知道那段時間發生了什麼的人,魔後的做法可謂正確到了極致。
劫天魔帝是主動要求被放逐的,而拼了命想著回來的,只有一眾魔神。
而那個黑痕的氣息,明顯是屬於邪嬰萬劫輪,在魔後眼中,不知道他們之間達成了什麼契約,邪嬰能夠被魔神驅使。
沒有云澈在的神界,封堵裂痕,無疑是最好的選擇。
“無需多言。”說罷雲澈將自己的手指點在魔後的額頭,將在深淵的一切全部告知與魔後。
“都隨我來。”末蘇微微側過頭對深淵眾人道,語氣裡帶著他那屬於淵皇的威壓。
雲澈側目看了一眼夏傾月,不需要多說什麼,夏傾月已然來到雲澈身邊。
看到這一幕,千葉影兒突然向前一步抓住了雲澈的衣角,夢幻一般的容顏之上那勾人的粉嫩朱唇居然微微下撇,像是在訴說自己被忽視的委屈,星辰般的眼眸中閃動的不是嫵媚與凌厲,而是帶上了整個神情不易察覺的期待,裡面還摻雜了一絲的哀求。
“我也要去。”那瑩白如雪的玉手抓住雲澈的衣角輕輕晃動道。
“不許胡鬧。”雲澈肅聲道,又感覺到自己的語氣可能不太合適,隨即無奈地望向千葉影兒,頗為耐心地解釋道:“這次去往混沌之壁,最弱也必須要有九重神極的巔峰實力。”
“幫嫵仸處理好神界事務,我們很快就回來。”
又掃視了深淵眾人一眼,看著那並不齊全的身影,雲澈終於還是開口問到:“畫心神尊沒有脫離深淵嗎?”
而云澈所問之人,赫然是夢空蟬。
“浮沉早已經脫離,只是守在深淵處,不願離開。”夢空蟬別過頭去,沒有正視雲澈,面容上的神情,也一是股說不出的複雜。
隨即又看向雲澈接著說到:“你不用擔心,那邊有六笑神官與清影在。”
聽聞此話,雲澈低眉接著又望向夢空蟬道:“勞煩無夢神尊前去相告,彩璃......我一定會帶她回來。”
說完,雲澈他們也是飛身而起,去了最近的次元大陣。
留下原地一臉消化著雲澈記憶一臉震驚的魔後和滿臉幽怨的千葉影兒,以及婉嘆的無夢神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