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鳴人意外,在小櫻A上去的一瞬,卡卡西如同背後長眼,身子微側,手掌輕鬆接下她一拳,並利用後作用力飛速後撤。
小櫻輕笑一聲,眼波流轉,反而朝著反方向奔襲,開始向鳴人的方向匯合。
恰好這時,二人眼神對視。
小櫻平靜如水,將雙眸中的鋒芒盡數掩蓋,正面對上卡卡西的眼神沒有一絲退讓。
卡卡西饒有興致地打量著小櫻。
不頭鐵,不上頭,見好就收。
如同草叢中的獅子狗跳你臉打了一套,發現你血線依舊健康後又毫不猶豫鑽了回去。
隱忍、剋制、厚積薄發。
卡卡西陡然生出一個想法。
這或許會是他遇到過最難纏的三人組。
鳴人陰險,小櫻冷靜,加上綜合素質最強的佐助。
“有趣。但我姑且不會給你們合格。”卡卡西心中想道。
他見過很多這樣的人,天資、實力上乘。
但這不重要。
此時,小櫻飛奔到鳴人旁邊:“耍夠沒?”
鳴人直勾勾盯著卡卡西:“再試一招。”
“這麼想打敗他?”
“這倒沒有,”鳴人笑嘻嘻道:“我要打敗他直接開九尾掛就完事。”
“我要搞試驗,看看身為地球的我們到底能做到哪一步。”
一開始,鳴人的想法就是隨便走走劇情,順帶泡個妞,開個後宮。
但小櫻的話讓他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這不是什麼天選之子穿越到火影世界的王道熱血故事,而是眾生皆可強的群穿故事。
試問,如果有人穿到敵對勢力身上,比如長門、帶土、斑?
到時候不是戰場起舞就是給大家表演個齊舞。
所以,鳴人不僅要薅九尾的狐毛,還要向外探尋一切可能性,並且將這些經驗轉化為他的養料。
“你說的也太玄乎了,試驗是什麼鬼?”小櫻不解。
“看了就知道了,”鳴人直接放棄了進攻,看著卡卡西似笑非笑道:“頭兒,咱們這樣打下去沒意思的。”
“是嗎?”卡卡西眼睛一眯:“規定就是規定,如果你們不按時搶到鈴鐺,我一定會把你們送回忍者學校。”
小櫻若有所思,這樣聊能聊出什麼?
鳴人雙手抱胸:“頭兒,你是上忍,我們三個就算再怎麼配合都不可能搶得過你。”
“這個任務的關鍵是團隊配合,單打獨鬥肯定沒戲,沒錯吧?”
卡卡西頷首:“你看起來完全不像是一個吊車尾。”
佐助直勾勾盯著鳴人,心中掀起波瀾。
“但我覺得這裡還有玄機,那就是鈴鐺的數量。只有兩個,卻要求我們團隊協作,很明顯,我們會內訌。”
鳴人沉默,突然冷不丁道:“這個任務,是想讓我們中的一員犧牲吧?”
四周安靜得只能聽見風聲。
佐助抿緊嘴唇,胸腔傳來劇烈碰撞。
他自然注意到了鈴鐺的數量,但他壓根沒考慮過團隊合作,也從未想過犧牲。
他的震驚,在於鳴人只花費片刻便道破了此次任務的本質。
好比大夥聚一起玩猜謎,一籌莫展之際,某個吊兒郎當的人走過來瞟了一眼,隨口便說出正確答案。
這合理嗎?這一點都不合理。
卡卡西看向鳴人,露出讚許的神色:“你很機敏,犧牲便是此次任務的本質。但你剛剛為什麼說這個任務沒有意義?”
“你不覺得這自相矛盾了麼?”
鳴人笑道:“如果頭兒真心願意考驗,就沒必要對我們嚴防死守,因為任務的關鍵在於如何分配鈴鐺。而搶鈴鐺,只是在考察我們有沒有團隊配合。”
“我們配合了,但你仍舊不許我們奪取成功,進行到下一步,這就違背了考驗的初心。”
小櫻聽罷,心中瞭然。
原來他是要嘴遁卡卡西,而且是以不走劇情的方式去嘴遁。
依照劇情,第七班是卡卡西正式帶的第一個班,其他人全被卡卡西打回忍校了。
卡卡西信服帶土的觀點:隊友比任務更重要,不看重隊友的人,垃圾都不如。
只有在考驗中表現出這種傾向,卡卡西才會給出合格。
但這和任務所要求的犧牲,矛盾了。
忍者和地球的僱傭兵一樣,職責就是完成任務。
“有沒有可能是因為你們配合的還不夠好,”卡卡西不屑搖頭:“讓我說,你們剛剛的表現,真的不如不當忍者。”
鳴人聽笑了,你們這些玩心理戰術的上忍心真髒。
他表面上不動聲色:“我們都從忍者學校畢業,說明我們的綜合素質是過關的,你大可不必激將。”
“乾脆這樣吧,你把鈴鐺給小櫻和佐助,我回忍校重造。”
卡卡西心中一凜:“你要犧牲自己?”
鳴人輕鬆道:“我不僅要完成任務,而且我還要保住我的隊友不被打回忍校。”
“這下你滿意了吧?”
卡卡西沉默不語。
他身旁浮現出一道獨眼短髮的身影,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要讓他們合格嗎?”
卡卡西一轉頭,年輕的宇智波帶土正含笑看著他。
“他還沒告訴我答案。”
卡卡西轉向三人:“你們以為忍者世界這麼簡單嗎?鳴人,我現在打算讓你合格,你的兩位隊員都別當忍者了!”
鳴人歪了歪頭,沒有回應。
小櫻聽罷,只想打個哈欠。
佐助看了看鳴人,又看了看小櫻,又看了看鳴人,又看了看小櫻……
怎麼只有我看起來比較慌呢?
事實上,佐助既為鳴人的決絕感到震驚,也為卡卡西的言論感到憤怒。
還有全程面無表情的小櫻,佐助表示回頭會找村裡的醫生給治治面癱。
但,最最讓他難以接受的依舊還是鳴人。
誰讓你這麼耍帥的?!
就許你這麼大義凜然地犧牲自己?
你個吊車尾憑什麼這麼拽啊?
佐助不禁回憶起那個遍佈血腥的夜晚,那時的他,在哥哥的鐮刀下苟活,卻要獨自將一族的仇恨和未來同時肩負。
每天不是在修煉,就是在痛苦的回憶裡不斷打轉,哪怕成績第一也要天天遭受路人無休止的議論。
都這樣了,不當忍者又如何?難道還會比之前的處境更糟嗎?
“讓我來……”佐助顫巍巍開口,他的聲線跟隨著身體開始輕微抖動。
“我來做那個犧牲的人。”
“啊?”鳴人驚訝轉頭,你個濃眉大眼的小子犧牲啥,不復仇了?
佐助狠狠瞪著鳴人。
“鳴人,你這傢伙在大家面前逞什麼強?”
“明明是個吊車尾,居然說什麼要犧牲自己,你懂什麼叫犧牲嗎?”
“卡卡西,把鈴鐺給那兩個傢伙,我自己退出!”
鳴人有些無奈,退出這種事情就不用爭先了吧?
小櫻看了眼二人:“還是我回去吧,我怕這倆逗比待會兒一怒之下把自己給殺咯。”
鳴佐:“……”
卡卡西再度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