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仙途逆鱗:天淵歸來
- 百年前,徐嘯天踏入禁區天淵,魂燈熄滅,世人皆以為他已隕落。百年後,他竟活著走出天淵,卻修為盡失,靈根斷裂,淪為廢人。 曾經的紅顏,如今卻悔婚另嫁他人,各宗更是落井下石,欺凌不斷,而天淵中隱藏著驚天秘密——一處上古仙人的洞府,在洞府中,他不僅恢復了修為,還獲得了上古傳承,實力突飛猛進,徐嘯天踏上巔峰,成為一代傳奇......
- 安墟金不換
凜冽的寒風撕扯著天淵上空厚重的雲層,發出如同野獸嘶吼般的嗚咽。
天淵,修真界聞之色變的禁地,百年來吞噬了無數強者的性命,如今卻吐出了一道身影。
徐嘯天,一個幾乎被修真界遺忘的名字,此刻正狼狽地匍匐在天淵邊緣,衣衫襤褸,渾身是血。
他艱難地抬起頭,望著灰濛濛的天空,眼中卻沒有絲毫劫後餘生的喜悅,反而充滿了無盡的苦澀。
百年前,他是天資卓絕的修真奇才,意氣風發,踏入天淵尋求突破,卻不想這一去便是百年。
如今,他活著出來了,卻修為盡失,靈根斷裂,曾經引以為傲的一切,都化作了泡影。
“咳咳……”徐嘯天劇烈地咳嗽著,口中湧出一股腥甜,他掙扎著站起身,搖搖晃晃地朝山下走去。
曾經,他是萬人敬仰的天才,如今,他只是一個廢人。
曾經,他是家族的驕傲,宗門的希望,如今,他只是一個笑話。
他依稀記得,臨行前,他與青梅竹馬的戀人,柳如煙,海誓山盟,約定待他歸來,便結為道侶。
如今,百年已過,物是人非,不知她是否還在等他?
想到這裡,徐嘯天心中燃起了一絲希望,支撐著他疲憊的身體,一步一步地走向曾經的家園——天劍宗。
然而,當他來到天劍宗山門前時,看到的卻是一片喜慶的景象。
張燈結綵,賓客滿堂,熱鬧非凡。
“今日,乃是我天劍宗少宗主,李雲龍,與柳家大小姐,柳如煙,大喜之日,諸位同道,遠道而來,蓬蓽生輝啊!”一個洪亮的聲音在山門前響起。
徐嘯天如遭雷擊,愣在原地,彷彿一尊石像。
柳如煙,他的如煙,竟然要嫁給別人了?
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踉蹌著走到人群前,看著那高臺上,身穿喜服,容光煥發的柳如煙,以及她身旁那個英俊瀟灑的男子,他的心彷彿被萬箭穿心般疼痛。
“如煙……”徐嘯天沙啞地喊了一聲,聲音微弱,卻帶著一絲顫抖。
然而,他的聲音很快就被淹沒在喧鬧的喜樂聲中。
沒有人注意到他,或者說,即使注意到了,也裝作沒看到。
“你是何人?竟敢在此喧譁,打擾少宗主大婚!”一個天劍宗弟子呵斥道,語氣中充滿了不屑。
徐嘯天沒有理會他,而是繼續朝著高臺走去。
“如煙,是我,我回來了……”他再次喊道,聲音中帶著一絲祈求。
這一次,柳如煙終於聽到了他的聲音,她轉過頭,看到了人群中那個衣衫襤褸,形容枯槁的男子。
她的眼中閃過一絲驚訝,隨即又變成了厭惡和鄙夷。
“徐嘯天?你……你還活著?”她語氣冰冷,彷彿在看一個陌生人。
“如煙,我回來了,我……”徐嘯天激動地說道,卻被打斷了。
“閉嘴!你還有臉回來?你一個廢物,有什麼資格出現在這裡?”柳如煙厲聲說道,眼中充滿了厭惡。
“廢物?”徐嘯天愣住了,他沒想到,曾經溫柔體貼的戀人,如今竟然會用這樣的詞語來形容他。
“你以為你還是百年前的天才嗎?你已經是個廢人了,一個靈根斷裂的廢物!你還有什麼資格站在我面前?”柳如煙繼續說道,語氣尖酸刻薄。
“如煙,我……”徐嘯天還想解釋,卻再次被打斷。
“夠了!別叫我如煙,我嫌惡心!你當年不辭而別,杳無音信,如今又以這副模樣出現,是想博取同情嗎?我告訴你,我對你已經沒有任何感情了!我現在是李雲龍的妻子,天劍宗的少宗主夫人!”柳如煙毫不留情地說道,每一個字都像一把利劍,刺痛著徐嘯天的心。
這時,李雲龍走了過來,摟著柳如煙的肩膀,一臉傲慢地看著徐嘯天。
“你就是徐嘯天?那個百年前的天才?如今看來,也不過如此嘛。一個廢物,也敢覬覦我的妻子?真是不自量力!”
周圍的賓客也紛紛開始嘲笑徐嘯天。
“這就是那個百年前的天才?哈哈,真是笑死人了,現在變成一個乞丐了!”
“真是個廢物,竟然還敢出現在這裡,真是不知羞恥!”
“滾吧,別在這裡丟人現眼了!”
……
嘲笑聲、譏諷聲、謾罵聲,如潮水般湧來,將徐嘯天淹沒。
徐嘯天站在漫天譏笑與慶賀的洪流中,身形幾度晃動,卻終究未曾倒下。
他的目光死死盯著臺上的柳如煙,曾經無數次出現在夢中的容顏,此刻卻顯得如此陌生。
他伸出的手微微顫抖,彷彿想要觸碰曾經的承諾。
可手指剛剛抬起,便有一隻修長的手橫刀般擋在了眼前,強硬地打落了他的希望。
那是李雲龍,目光如刀,帶著濃郁的戾氣和嘲弄。
“徐嘯天是吧?”李雲龍發出一聲輕嗤,語氣中充滿蔑視,“百年前的‘天才’,果然與傳聞中一樣,癩蛤蟆不知天高地厚!你這副狼狽模樣,是拖著什麼殘軀從墳裡爬出來的吧?可惜,來得不是時候——如煙如今已是我的妻子,這裡再沒你站的地方。”
徐嘯天任憑對方的冷嘲熱諷,雙眼依舊一瞬不瞬地看著柳如煙。
他的聲音顫抖,卻帶著執念:“如煙,當初你說過……無論多久,我都會等我的歸來。可如今,你真的甘心做他的新娘?”
柳如煙眼中閃過一絲複雜情緒,但下一刻便化作冷漠和疏離。
一旁賓客的竊竊私語讓她不由得更加不安,眼神流轉間,帶上一絲厭煩。
她冷笑道:“徐嘯天,別在這裡丟人現眼了!我等了你百年,卻沒有等到一個結果。你既已成廢物,又回來做什麼?我柳如煙可不是供你施捨憐憫的人!”
此言一出,徐嘯天的身軀如遭重擊,腳下踉蹌了幾步。
他四周的喧囂嘲笑聲此刻卻顯得模糊不清,唯有柳如煙那冷漠無情的話語,在耳邊一次次迴盪。
他的指甲深深嵌入掌心,攥成拳,鮮血順著指縫滴落。
“如煙……”他再次喃喃,而這聲呼喚,卻如瀕臨枯竭的最後一抹怨念。
“夠了!”柳如煙昂起頭,冷冷地打斷他,“過去的,終究只是過去的。百年太長,我早已等膩了……如今天才如雲龍的男子願意娶我,我為什麼要繼續為一個無望的廢物守候?”
圍觀的人群中,幾個狗腿模樣的天劍宗弟子很快附和著噪了起來:
“呵呵,一個跑去送死的廢物居然還有臉質問少宗夫人!他以為百年前的光環還能庇護他不成?”
“別說笑了,那時候可是要我們少宗主李雲龍謙讓的徐嘯天,可是什麼蒼天寵兒、萬中無一的天才啊!嘖嘖,今時今日,連看門狗都嫌棄他髒!”
徐嘯天漸漸握緊拳頭,他不言不語地聽著嘲弄和譏諷,目光掃過四周那些幸災樂禍的面孔,最後落定在與柳如煙並肩的李雲龍身上。
“百年……不過晃眼一瞬,你和我根本不懂人心。”
他的聲音幾乎從牙縫裡擠出,隱忍瀰漫著仇怨,那眼神裡的熾烈逼得李雲龍驀然皺眉。
“人心重要嗎?”李雲龍冷哼一聲,“你不過是垂死掙扎的落水狗,何談資格站在我面前講述過去的人心!滾出天劍宗,否則,莫怪我讓你連廢人的命都保不住!”
徐嘯天的心,冷到極致。
百年間天淵中的噬骨寒意都不及此刻的涼薄侵蝕人心。
高空陰雲翻湧,壓下的灰色冰冷刺骨。
徐嘯天的身影孤獨而又卑微,他緩緩直起身,目光冷冽地掃過眾人。
他吸了口氣,笑了,一種極淡的笑容,卻帶上了莫名的譏諷。
“天劍宗也不過如此。”
他忽然抬眼,寒聲如利刃刺出,“當年我為之驕傲,看重的,不過是一群欺軟怕硬的跳樑小醜。既然我被視為廢物,那麼,這千載好局,便由你們佯裝繁盛,繼續裝飾門面。不日——天劍宗的由來、根本,是否真的值得高看,還由我徐嘯天親試!”
這一聲話落,四周的人無不愕然。
他轉身便走,肩脊挺直,腳步卻緩慢而沉寂。
而在他的一個背影退下的瞬間,婚宴上的燈火彷彿幽然多了幾分悽然黯淡。
無人知曉的是,徐嘯天卸了一拂袖出門瞬間,極細一痕龜裂,從玄門巨柱幢綴徽紋上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