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錕,你要幹什麼?”在場人都在不動聲色地觀望,這讓斯洛迪很不爽。
楚北扛著槍下車,倚在車頭調槍,空槍已經裝滿彈藥,鄙夷的撇了撇嘴。
溫粥一聽他的聲音身體發抖,踮起腳尖竟然大膽地伸向男人手上的槍。
穆錕挑眉,陰沉的臉上終於微乎其微地勾起一抹弧度。
他只是輕輕地往懷裡帶了帶槍柄,溫粥還沒來得及收回的手連帶著身體險些被一起架在車框上。
用阿拉伯語戲謔地問她:“不記得。”
“為什麼要救。”
溫粥鬆開手怔怔地站在車邊。
他看著她那茫然又不知所措的蠢樣子就覺得好笑,胳膊搭在車框上:“我是誰,叫什麼。”
“……穆,穆……錕。”
溫粥聲音很小,小得像個蚊子在哼哼,卻讓男人的心情舒然開朗,他決定暫時原諒她在日誌裡亂寫名字這件事。
“很難記嗎?”熟悉的華文。
溫粥喉嚨一哽,眼眶立馬續起淚水:“可以幫幫我嗎?”
斯洛迪被他們的無視激怒,咒罵聲響起:“穆錕,別以為仗著軍方就可以不守這的規矩。”
穆錕睨著他嘖了一聲,轉頭又問溫粥:“聽得懂嗎?”
小姑娘不好意思的低下頭,輕輕的點了點。
“你看,救你很麻煩的。”他語氣頗有些為難。
溫粥趕忙接話:“我可以出錢。”
這話一出,穆錕沒立即開口,眼神犀利的把她全身掃了個遍,最後嗤笑道:“騙人可是會讓鼻子變長的。”
楚北頻頻回頭,不懂今天老大在玩哪樣。
溫粥臉上一紅:“我師兄可以先幫我墊付,不會欠您的。”
穆錕瞬間眼神冷了幾分,好一會皮笑肉不笑的吐出幾個字:“可我最不缺的,就是錢。”
說罷,不等溫粥反應,踹開車門,嚇得溫粥往旁邊退了好幾下。
看什麼看,他真想把這群人的眼睛都挖出來曬成球幹。
“楚北。”
楚北動作一頓,身體比腦子反應快,抬腳就要朝著斯洛迪去。
突然想到什麼,猛地一頓,扭頭看向旁邊的小姑娘:“老大,那……”溫粥粥怎麼辦。
“你很閒?”
楚北自覺地閉上嘴,心底打定主意等吉米回來他一定要問問今天給老大吃什麼藥了。以前他可從不讓他們當著溫粥粥面打架的。
斯洛迪見不是穆錕自己來,氣得完全失去理智,這簡直就是把他的臉皮按在地上踩,快步向旁就要操起丟在一邊的槍。
楚北從小打黑拳,反應和速度放在僱傭兵營裡那也是數一數二的,根本沒給他這機會,一掃腳踢開,膝蓋擊上他的鼻樑骨掐住後脖,把人摁在地上,膝蓋抵著他的脊柱,拎著槍托就狠狠地往上砸。
斯洛迪立刻響起殺豬一樣的慘叫,太快了,完全是最簡單的擒拿,在場上的人臉色都不是很好,這幾下直接把斯洛迪的後腦勺打爆了,瞬間要了他半條命。
“停下——”
“北,停下——”
和他同隊的隊友黑著臉走出來,眼見楚北還沒有停手的意思,一個小年輕激憤地拔槍上了膛,瞄向穆錕。
本來還在看戲的僱傭兵瞬間肅靜下來,各自的手都摸向了配槍。
表情各異,但唯一相同的是,他們不能讓他扣上扳機。
傭兵營可不是軍營,除了特殊情況,他們不會在這麼一個還不能完全信任的地方駐紮,但在沒有強大軍團支撐的情況下,這幾乎是他們在這片土地上唯一走私補給的中轉站。
能完全掌控在這鳥不拉屎的地方里唯一的肥肉,除了錢權,還要有絕對的“真理”。他們完全相信只要穆錕在這片區域出現任何意外,十五分鐘內火力必將把這裡全面覆蓋。
那名僱傭兵被他的隊長狠狠地拍了一巴掌,奪了他的槍丟在地上。
擠出個謙卑的笑:“嘿。穆,我們沒有惡意。”
“只不過這是拳場的規矩,斯洛迪已經贏下那個水蛇了。”
“閣下這樣做……”
斯洛迪整個人抽搐不止,翻著白眼血水糊了一臉。楚北舉著槍托又猛猛地朝著他的面部砸了幾下,站起身退到了一邊。穆錕從車上下來,站在眾人面前,叼著根菸,吞雲吐霧:“規矩?什麼規矩。”
他眉頭一挑,邪笑地鼓了鼓掌。
“哦,看來你們是找到新下家了。”
黑色軍靴踢了踢趴在地上的人,他最後掙扎下,壯碩的身子像灘爛肉一樣攤在地上,已經是出氣多進氣少了。
“我們錯了,留他一命——”
大鷹隊長連忙阻止,斯洛迪畢竟是出生入死的戰友,這次的挑釁的行為也是他們默許的,在沒觸犯原則情況下,他們還是希望能將他帶回家的。
“八箱軍火!就在營地裡,我們全不要了。”
男人修長手指捻煙,戲謔地看著他:“阿涅門家族這麼小氣嗎?”
他這話讓大鷹的僱傭兵臉上一沉:“這已經是我們一半的佣金了。”
穆錕無所謂的聳了聳肩。“那怎麼辦?”
“又不是我逼你炸的卜沙鎮。”
瓦德基一下子徹底慌了,沒想到他們還是被發現了。
“穆,……我,……我可以……”他對上男人的涼眸,不自覺地吞嚥。
穆錕蹲下身,冰冷的軍用砍刀刀尖挑起地上人的右手掌,帶著幾分漫不經心:“嘿,別那麼緊張嘛。”
“我又沒說不同意。”
他眼神一閃而過的戾氣,下秒,刀刃觸地,發出骨頭斷裂的聲音,斯洛迪條件反射的抖動下。
這麼髒,怎麼敢的。
“你看,還活著。”穆錕滿意的拔出了刀在他臉上擦了擦,站起身。
瓦德基呼吸一滯,滿面狐疑,小懲大戒可不是這人的風格。
楚北看在眼裡,透著滿滿的興奮,看吧,看吧,終於有人發現今天老大不正常了!
“但你知道的,我不養叛徒。”
“你……你什麼意思?”瓦德基瞬間渾身僵硬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