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人外的戀愛遊戲》晉江文學城by謀殺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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汽車的鳴笛聲驚醒了正在穿長筒靴的庭深,他立刻就想去窗邊檢視,卻因為不習慣帶跟的鞋子而差一點崴到腳。
“唔……這種男靴和高跟鞋有什麼區別?”
事實上區別很大。
臥室裡沒有鏡子,庭深看不見自己現在是什麼模樣。
是挺拔的、修身的、被蕾絲和緞帶擁躉,卻一點不顯得女氣,反而貴氣又英俊的模樣。
要知道,白人也是有黑髮的,甚至在英國,黑色是一種非常受歡迎且稀少的顏色。
——他像一個小國家的王子!倒吊著的蝙蝠忍不住想。
欣賞美麗的人穿衣服是一種享受,蝙蝠才剛剛享受完,並不想這麼快離開。
但庭深已經處理好了靴子上的綁帶,來到窗邊了。
推開足有兩米高的窄長玻璃窗,映入眼簾的,是仲夏夜繾綣月光下的玫瑰花園。
他的房間,竟然正對著花園。
撲鼻的香味引著庭深去看更遠一些的大門口,那裡,圍繞著天使的雕像,已經有很多汽車和馬車正在陸陸續續的下人了。
女士們穿著大得誇張的蓬蓬裙,幾乎看不見鞋子,但低領和束腰強調了她們的酥/胸,輕掩住半張臉的羽毛扇又加劇了戲劇感。
穿著普爾波萬上衣和馬褲的男士們則統一佩戴骨瓷的面具,叫人看不清一點容貌。
他們嬉笑著穿過花園,走進已經隱約傳來音樂聲的大廳。
庭深已經能想象到,樓下,該是何種奢靡的景象了。
有位落後一些的男士看見了在三樓視窗上瞭望的庭深,朝他作了個飛吻,然後才在同伴們的催促下走進去。
庭深愣住了。
“不應該啊……我對人類,按理說是沒有吸引力的,難道……”
他話還沒說完,突然手上有個毛茸茸的觸感,嚇了他一大跳。
庭深下意識就要把扶在窗弦上的手狠狠一甩,卻在看清那是什麼東西后,生生忍住了。
那是一隻蝙蝠。
小傢伙算不上多好看,但是毛茸茸的,見庭深在打量它,低下頭親暱地蹭了蹭庭深的指尖,看起來很有禮貌的樣子。
“醜陋的小東西。”庭深說,“你嚇了我一跳。”
蝙蝠似乎極通人性,聽見庭深說它醜,竟張開黑乎乎的毛毛嘴齜了齜牙,卻沒真的咬庭深。
庭深對非人之物總是有著超乎尋常的寬容,他用指尖揉了揉蝙蝠小喇叭似的耳朵,然後把它丟擲窗外。
自己則專心處理最後一點細節——收緊繫帶,把他半敞著的如鴿子般柔美的胸膛藏在衣料下面。
他去浴室裡照了照鏡子,現在,他簡直精緻華美到無懈可擊。
接下來,只要在晚宴上和小美多接觸,告訴小美小帥其實不是什麼奴僕,而是原身父親和外室所生的孩子,在不是非常注重嫡庶的英國,小美應該會很憐愛小帥,然後兩人順理成章月下約會私定終身?
庭深認為可行。
畢竟,他實在沒什麼戀愛經驗,也沒有被人追求過,系統提示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會來,在此之前,他只能用貧瘠的想象來排演如何助攻。
很快,管家來敲門,告訴庭深晚宴已經開始,可以下樓了。
庭深在走廊上遇到了約瑟芬女士,她的打扮給庭深一種她之前說的“這次我已經想明白了,男人都是靠不住的,我決定獨自生活”是女人都會說的謊的感覺。
事實也正是如此。
因為大半夜的,約瑟芬女士的情緒相當激動,她走上來挽住庭深的胳膊。
在他耳邊嬌笑道:“噢,我聽小美說,晚宴會來非常多的單身男士,我想我應該放下一些偏見,畢竟是仲夏夜了,一個浪漫的約會會幫助我今晚睡得更加安穩。”
“是的。”庭深附和道,“我剛剛在視窗上看見,的確是有非常多的男士,您會有一個美妙的夜晚的。”
至於我,沒有任何人類性緣,就不參與了。
但可能在今晚,一舉逆襲成為小美的爺爺輩——如果她的繼父卡帕多西亞親王真的是個怪物的話。
那這個兒子,庭深是收定了。
……
晚宴似乎開始了有一會兒了,饒是已經給自己做過心理建設了,但在看到長廊深處一對交疊著的身影時,庭深的笑面還是有些皸裂。
這就是貴族嗎?
真淫/亂!
戴面具的男人還衝庭深吹了聲口哨,庭深頓感頭皮發麻,拉著還在好奇張望的約瑟芬女士就要走。
管家恰在此時遞來兩副面具。
“請戴上面具,先生。”管家解釋道,“是親王讓我送來的,他說戴上面具,也許能免去一些不必要的騷擾。”
庭深點點頭,他本來也打算去找僕人要面具的,類似化妝舞會的晚宴,所有人都戴著面具,就他和約瑟芬女士坦坦蕩蕩以真容示人,多彆扭啊?
庭深拿過一個黑山羊的面具,然後把狐狸的那個給了未攜帶羽毛扇的約瑟芬女士。
只是等庭深低頭戴好面具後,再抬起頭,約瑟芬女士已經不見了。
他還在原地,周圍的賓客卻好像已經換了一波。
音樂聲越來越大,賓客們已然兩兩相攜著滑入舞池。
不拘泥於男女,也有男男、女女的組合。
他們每一組都是一人戴面具,另一人以羽毛扇遮面的搭配,庭深看了一會兒,放棄尋找規律。
他並不知道戴面具意味著什麼。
突然,有人在背後撞了庭深一下,他踉蹌了幾步,跌跌撞撞地踏進舞池。
立刻,他被一人接住,是一位戴著小貓面具的高挑女士。
女士搭著他的腰,在舞池中旋轉起來。
“女士,我……”
“噓,別說話,讓我享受這幾分鐘。”
起先,庭深並不明白小貓女士的話是什麼意思。
他在這位女士大得有些離譜的力道中,順著她旋轉跳躍。
傘裙翻飛,燈火曖昧。
一個滑步後,庭深的舞伴換了人。
這次,是一位戴著兔子面具的嬌小女士,她同樣力道大得出奇,庭深便又陪著她跳了幾分鐘舞。
接下來,是一個年輕的男孩。
與庭深跳舞的人有男有女,但每一個人都戴著面具,而非用羽毛扇遮面。
他們成為整個舞池裡,唯一都戴面具的組合。
直到這隻曲子結束,庭深才被他最後一任舞伴念念不捨地放開。
這些人,明明拉著他跳舞的時候熱情極了,可一旦音樂結束,全都默契地離開他老遠,讓庭深周圍出現了一圈真空地帶。
探戈讓庭深止不住地喘著氣,他許久許久沒跳過舞了,上一次還是三年前他剛進入研究所的時候,陪一個患有多動症的半人馬跳盛裝舞步。
當了三年文員,剛穿越就被人硬拉著跳探戈,庭深的體力極速消耗。
青年不知道,那些黑暗中的視線,是用如何熱切的目光盯著他看的。
柔軟的、脆弱的人類男性,身上卻有著無比溫柔的味道,像血液潺潺流動,像很久很久以前一切還不那麼冰冷的時候。
好想、好想叫他m……
所有黑暗生物齊齊往後退了一步,像是做錯事的小孩,怕被大人抓住一樣。
又或者,只是出於某種生物意義上的威壓。
庭深感覺有個人扶著自己的腰,手掌溫和地沿著自己的脊椎,從上至下地摩挲,幫助自己換氣。
在這樣的撫慰下,他很快恢復了氣息。
不出所料,這個人是晚宴的主人,卡帕多西亞親王。
“謝謝,親王大人,我……”
“別這麼叫我。”男人打斷他,“遠道而來的客人,大可不必如此生分。或許你願意叫我的教名?”
“當然。”庭深說,“或許很快,我們就會有更親近的關係了,我應當知道你的教名。”
庭深表面上在暗示他,自己是來談生意的,他們可能會成為絕佳的生意夥伴。
實際上,庭深想,你最好別是個怪物,不然你必叫我媽。
可在男人的耳中,他卻以為,這個美麗的東方青年比自己想象中更加熱情,他誤以為庭深是在主動暗示自己。
“庫珀,叫我庫珀。”男人說道。
周圍暗戳戳圍觀的黑暗生物們倒吸一口涼氣。
二代竟然把自己的教名告訴了他!果然,這個青年的出現不是意外!
他是特別的,連二代也沒有辦法抗拒他的魅力!
有人想走上前,卻被同伴拉住。
“你不要命了!”同伴低聲道,“你沒看出來嗎?二代大人對待他,和我們不一樣。”
那人仔細地瞧,發現果然,二代扶在青年腰上的手好像不是那麼老實。
似乎帶著某種說不清道不明的,類似他們和血僕調情時會用的小手段。
二代是在……
那人終於放心下來。
只要二代和他們其他人不一樣,那就好。
這邊,庭深也後知後覺有些不對勁。
庫珀的手都快摸到他腰窩了,庭深要是再反應不過來這是在調情,那就是他蠢。
但,就算是怪物,也不該是對著他調情啊。
庭深心中的疑惑越來越大,他驚疑不定地看著庫珀,思考這個男人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系統的選項彈框,就是在這個時候出現的——
【系統提示:請與npc庫珀·卡帕多西亞對話:
1.我很喜歡你的撫摸,請再給我多一點。
2.或許,今晚會是一個美妙的夜晚?
3.你他爹的你在摸什麼?再摸老子把你腦殼打掉!
請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