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等待的過程中方十三想過很多,早前元老夫人說過的那些話都被她忘記了,她覺得只要是程小四答應,只要是元溯答應,元家就有她的一席之地,現在見到元溯來了,噗通一下就跪在了他跟前,“五哥哥,我真是沒有辦法了,求五哥哥救我,我”
“不要說了。“
元溯覺得和這人講道理是講不通的,乾脆挑明瞭厲害,“你該清楚,元家絕不可能再容下第二個方氏女,無論是何種身份,我雖沒什麼本事但也要以大局為重,不能做主有損家族利益之事。”
“元家和程家結親,結的是兩姓之好,你多番到小四跟前胡言亂語已經對我造成了困擾,若是方家和程家之間生了嫌隙,你難辭其咎,望你好自為之。”
方十三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是那個溫潤儒雅的五哥哥能說出來的話嗎?
什麼時候他也變的如此市儈,如此的精於算計?
“你對程小四好也只是因為聯姻的原因?”
元溯眼帶寒意,好歹毒的心思,在這個時候了還想離間他和小四。
“小四的好你無需知道,我與小四的感情你也不會懂,多說無益,給你留最後的體面,自己離開吧,別逼我綁了你。”
方十三的夢碎了,在她的心裡元溯是那般謙和有禮,是真正的翩翩佳公子,沒有人能比得上他,如今他卻說出了這樣的話來,讓她忽然就覺得眼前這人也是俗不可耐,沒了當初的半分美好。
“是我自作多情了,後會無期。“
她轉身就走,淚水奪眶而出,祭奠她逝去的美好。
元溯鬆開了緊攥的拳頭,而後施施然進了門,找程小四坦白去了。
他都還沒到程小四就已經知道他說了些什麼,自顧自的笑了起來,方十三怕不是活在自己的夢裡,元溯這樣的世家公子,自然懂家族利益有多很重要,只是說了個事實就受不了了?
“姑娘您不生氣啊。”
“我為什麼要生氣,人家說的多好啊。”
哪家的紈絝都看起來不著調,但都在家族的允許的範圍內折騰,只是方十三看不明白而已,或許也是從小的教養給了她自信,覺得自己是房價屢,又生的貌美還有才情,只要是可憐巴巴的求一求男人就會為了她突破底線,哪怕是到了現在都還以為只要元溯點頭元家就能接納她一樣。
元家可不是元溯一個人的元家。
抬眼就看到元溯來了,程小四朝著他招手,“快來坐。”
見她不似生氣的樣子,元溯鬆了口氣,笑著上前,“今日沒去鏢局?”
“沒,這幾天沒那麼忙了。”
隨著好物節的結束,鏢局也沒了早前的繁忙,現在要做的就是將之前託鏢的貨都送出去,大家也能喘一口氣。
“你堂祖母還好嗎?“
元溯說不太好,還沒給她說外面的事,“她的身體是一日不如一日,已經給老家去了訊息,讓他們派人來接。”
回頭看看,都不知道老太太來京城這一趟到底是為了什麼?
就是為了給方十三撐腰?
應該是為了方家的前程奔走,方家啊,一府的男兒不得用,居然只能勞累一個上了年歲的老太太出門受累,就算沒皇上的申飭,倒下也不過是時間問題。
見他自顧自的搖頭,程小四湊上前了一點,“想到什麼了?”
“沒事。”
元溯笑道:“等下次我休沐的時候一起出門遊玩好不好?”
“你確定?”
程小四不想出門,“這麼熱,去哪裡能涼快?”
“還有啊,我經不住曬,回頭把我曬成黑炭。”
元溯又笑了起來,“我帶你出門,能把你給熱到,我不得心疼?”
這回換程小四笑了,“會說你就都說一點,我愛聽。”
“說什麼?”
元思謹居然來了,而且一路暢通無阻的到了程小四跟前,程小四有些詫異,“怎麼進來的?”
“三姐帶我來的。”
程小四這才看到她三姐,程三娘無奈,“有了元五公子在,這是直接看不見我了嗎?”
程小四鬧了個大紅臉,扭扭捏捏的說了,“我這人沒出息,三姐又不是不知道,容易被美色所迷。”
元思謹笑的花枝亂顫,她是真的高興,這兩日是覺得連頭頂的天都藍了不少,呼吸順暢,臉上的笑都是由內至外散發出來的。
“五哥,把五嫂讓給我咯,快回去當差吧。”
元溯只覺得頭疼,他見小四一面容易嗎,為什麼每次見都有煞風景的人?
無奈起身,朝程小四道:“那我就先走了。”
元思謹朝她擺手,“走吧走吧,我好久都沒和小四好好說過話了。”
回想從方十三的一到京城開始,她就在小四跟前表現的不太好,現在不得抓緊時間找補回來一點?
這可是她的嫂子,作為小姑子,她以後過的好不好就看嫂子怎麼對她了。
元溯只能依依不捨的離開,元思謹拉著程小四的手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對於她之前的事程小四壓根兒就沒放在心上,高門大戶的姑娘顧忌的會比較多,不能過於率真,有自己的不容易。
“母親說我還有好多不足的地方,說要找個嬤嬤來教我,以後又不能經常出門了。”
“母親還讓我來和你好好學,說就我這性子,以後到了夫家怕是要被欺負的。”
她母親說小四雖然沒有滿腹經綸,更沒有出眾的才情,但人家遇事不退縮,還能一招制敵,光是這一點就比她強好多。
“小四你以後可要多教教我。”
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有什麼特長的程小四很迷糊了,“我教你什麼?”
“你知不知道這一年多以來我周圍全是教我的人,大家都覺得我除了會偷懶,一無是處?”
“不怕我把你帶歪?”
一旁的程三娘都笑了起來,小四的確是很會偷懶,不過她腦子好使啊,這一點旁人是學不來的。
元思謹是真的想要認真學的,“那你平日都學什麼?”
學什麼?
“做針線,現在還做的一塌糊塗。”
“看賬,三姐說我勉強算得上不丟人了。”
“學規矩,方嬤嬤說我學的還不錯,但這個你自己就會啊。”
“別的就沒了,所以,你想學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