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丫頭以前怎就不見這麼能說?”
皇后表示以前每次小四娘都跟在她那個表姐身後當個小跟班,看著都讓人不喜。
現在是會說,還能說,她喜歡。
小四娘嘆了口氣,“娘娘您都不知道,臣女腦袋差點被開瓢,醒來後簡直大徹大悟,以前還是太壓抑自己的性子了,活的憋屈,划不來。”
皇后笑問:“所以現在是想明白了?”
“明白了。”小四娘美滋滋的看向皇后,“以前臣女不懂事,見娘娘自覺無盡的威嚴,心裡有些怕,現在只覺得娘娘漂亮慈愛,風華萬千,讓臣女很是仰慕。”
皇后又笑了起來,還讓她以後每次就進宮來陪她說說話,小四娘很是驚喜,“臣女願意,臣女以後一準兒常來。”
蕭合一直維持著得體的笑意,嘴角都酸了,眼前的小四變化也太大了,變的她都不認識了,怎麼什麼話都敢說?
又想原來皇后好這一口,她還以為皇后要隨時保持自己的威嚴,不苟言笑,看來是她想多了。
母女兩人進行的順利,程大器自然也是順利的,只是皇帝莫名其妙的來了一句,“雖說邊境吃了敗仗,但也抵擋住了敵軍的侵襲,國內也算祥和,你們程家的買賣如何了?”
程家的買賣現在大多都是程大器的兄弟程大款一家子在老家打理,自然是不錯的,但程大器有些為難,畢竟他現在要走兩袖清風的高雅路子,覺得錢只能讓他渾身銅臭,又不敢撒謊,支支吾吾好一會兒來了一個,“士農工商,家中已經決定要少做買賣,多培養一些讀書人,也好為皇上效忠。”
哎呀,自己說的多好啊。
皇帝嘴角微抽,所以當年程家兄弟真的是踩了狗屎運才救了他嗎?
“愛卿大可不必如此。”
“要的。”程大器以為到了要為皇上表忠心的時候,拱手道:“皇上知遇之恩程家上下一刻也不敢忘記,時刻謹記要報答皇上,為皇上做什麼都是心甘情願的,微臣願意兩袖清風,頓頓吃素,爭取以後能培養出國之棟樑,為陛下分憂。”
皇帝......
朕不想要這樣的報答。
見皇帝沒說話,程大器以為自己沒有說到位,絞盡腦汁去回憶張秀才教給他的話,忽然咚的一聲跪下,舉手就要發誓,皇帝深吸了一口氣,“好了,朕相信愛卿。”
造孽,他總不能很直白的說朕想你的錢吧?
鬼的兩袖清風,到底是誰教給他的?
一定要把人找出來,要是大家都有樣學樣,誰來賺錢?
他這個皇帝以後是不是要帶頭去乞討?!
皇帝表示此刻不想看到程大器,直接打發了他,總管太監覺得是應該找個時機提點一下順義伯,也不知道他被誰騙了。
小四娘說了太多話,回家後覺得太累便睡覺,想著等晚上和大家一起分析分析,皇后今日說的話她應該是懂了。
就在她睡的正香的時候陪妻子回孃家程有一回來了,一家三口笑容滿面,進門後還想著炫耀一番的程有一拿出了賬冊......
“姑娘你快醒醒,大公子帶著大少夫人和小公子回來了,您快去看看吧,伯爺要把大公子打死。”
小四娘迷迷糊糊睜開眼睛,“咋滴啦?”
花花也不知道內情,就曉得程大器已經對程有一動了藤條,“您快去看看吧,伯爺生了好大的氣,夫人說話都不作數了,小公子都被嚇壞了。”
小四娘眨了眨眼翻身坐了起來,她大哥是什麼結局來著?
落魄潦倒?苟延殘喘?
反正不是個好結局?
小四娘要去看看,花花忙著幫她穿衣裳還不忘繼續說:“伯爺手裡的藤條也不知道哪裡來的,看樣子還幾根藤條編的,老粗了,大公子疼不行,嘴裡還說著什麼銀子,伯爺就很生氣。”
小四娘咯噔一下,她娘說大哥是陪著大嫂回孃家,順便處理下買賣,難道是虧的厲害,家裡要破產了?
她爹其實也是好脾氣的人,還是個妻管嚴,這樣能動粗可見是氣狠了。
娘呢,她剛覺得這家裡可能還是富貴的,現在就要不行了?
“就這樣吧,趕緊去看看。”
伯府祠堂外的小院裡,程大器揚起手裡的藤條抽打在已經二十多歲的兒子身上,趴在凳子上的程有一的背後已經出血了,程大器還在叫囂,“老子怎麼生了你這個混蛋玩意兒,這往後的日子要怎麼過?”
小四娘拍了大腿,這是要完犢子了啊,“爹啊,大哥這次是虧了多少啊,就算是虧了也不怕啊,家裡這麼多人,總能賺到銀子的。”
見到小閨女來了,程大器踉蹌的轉過身,臉上掛著兩行老淚,顫抖出聲,“四娘啊,你哥這混蛋玩意兒他......”
“大哥怎麼了嘛?”
小四娘好著急,剩下半口氣的程有一艱難的轉過頭,“妹妹,是大哥沒用,大哥......”
“咳咳咳~~~”
隨著程有一陣咳嗽,小四娘更急了,程大器怒其不爭的開口,“你哥這個混蛋玩意啊~”
程有三表示徹底的看不下去,大聲吼道:“爹,你是不是有病?你腦子都壞了吧?大哥有什麼錯?”
“你個王八犢子曉得什麼?”
程大器老臉漲紅,“你老子今日才在皇上跟前說咱們程家換了門第,以後要專心培養讀書人,為君分憂,你個大哥這個混蛋就給帶回來這麼一個訊息,那不是說你老子欺君?”
小四娘好著急,“你們能不能告訴我,我大哥到底犯什麼錯?”
抹著淚的程二孃拉著小四娘道:“大哥說現在買賣好做,沒和爹商量就會擴大了咱們家的生意,再加上杜家叔伯又幫著介紹了幾筆買賣,前後三個月就賺了十萬兩......”
小四娘鬆了一口氣,“那不是好事嗎?”
“不對,難道大哥把錢掉了?被山匪劫了?”
程二孃搖頭,說把銀子帶回來了,小四娘就糊塗了,“爹你為什麼要打大哥,不是應該擺酒慶賀嗎?”
“小四啊~”
程大器都哭了,又把上午給皇帝說的話說了一次,道:“咱們家要做清貴人家,什麼是清貴人家?那就不能沾染銅臭......”
“我還想著過兩日就請了工匠來翻新院子,力求讓府中看起來很有底蘊,很有書卷氣......”
小四娘傻眼了,她三哥說的沒錯,她爹真的是有病,還病的不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