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麼就成至尊了?

第2章 內城、外城,冬城

“啊啊!!”

少男的尖銳蟬鳴響徹這百來平的小宅。

易南晴聞著味就推開了少男的私人閨房,本以為會看到自家傻兒子跟昆蟲鼠輩的驚世之戰,未曾想一眼瞅過去,許明松靠著床腿坐在地上,劇烈地喘著粗氣。

“媽?”

這孩子肉眼可見地鬆懈了下來,但不知為何,他又一個激靈,緊張兮兮地看向窗外。

易南晴猶豫了一瞬。

“有蟑螂?”

“不是!”

“那是老鼠?”

“也不是。”

許明松猛拍了一下額頭,辯解道::“媽,我上週就跟你說過了,過去那個軟弱的我已經死了。”

“是啊,軟弱的你已經死去了,趕到戰場的是更軟弱的你。乖,這次又打算把房間讓給誰了?蟑螂?蜘蛛?還是滿屋子亂飛的飛蛾?”

“別胡說!不就是拿起拖鞋一個大逼兜的事嗎?”

“但前天的蟑螂也是我幫你打的。”易南晴嘆氣,走進房間。“你知道的,你媽我此生最大的期望,就是兒子你能在千萬蟑螂前面不改色,那可是真正的大丈夫。”

“這個量級已經跟怕不怕蟑螂沒關係了——”許明松捏緊拳頭,忍無可忍道:“千萬蟑螂?是個人都知道特麼該跑了……等等!媽你先別靠近窗戶!”

眼看老媽要往窗戶靠,許明松麻溜地從地上爬起來,高喊著且慢!三步並作兩步就朝易南晴撲過去。

但什麼都沒發生。

“去去去。”易南晴滿是嫌棄地推開這廝,許明松腦袋往窗玻璃湊近一看,窗外依舊是灰濛濛的雨幕,城市燈火在雨夜中朦朧得像是另一個世界。

趁著許明松愣神,易南晴扯起窗簾,遮了個嚴實。

“這麼大雨還不關好窗?等會,你房間怎麼這麼亂,東西全打翻了?”

老一輩藝術家的從容不迫,令許明松欲言又止,話到嘴邊硬生生給憋了回去。

“媽,我這邊沒什麼事,剛剛就是不小心滑了一下……”許明松含糊不清地說著,試圖矇混過關:“你先出去吧,我收拾收拾。”

他心道可不能這麼下去了。

許明松把易南晴推出他的房間。

“你這孩子,欸,幹什麼呢?”

“別問那麼多,媽你先走就對了。”

“有什麼事不能跟媽說的——啊、啊?明松你是……”

自家老媽似乎想歪了什麼。

許明松嘴角一抽,卻也無心解釋。他猛地關上房門,背靠著房門滑落下來,坐在地上。

“到底走沒走啊?”

那妖怪看著像是走了,但鬼知道它會不會殺個回馬槍?

人家都頂著暴雨滿天飛了,就為了貼在玻璃外邊跟痴漢似的瞅他兩眼?

他是帥得那麼有代入感的人嗎?

搞不懂,但讓老媽先走是絕對沒錯的,真要到二選一,那還不如讓那妖怪繼續來找他,至少他年輕,身子骨壯實。

窗簾已經被易女士遮了個嚴嚴實實。許明松忐忑不安了好一陣,感覺這簾子就跟薛定諤虐待的貓一樣,你不掀開就不知道答案是什麼……所以他斟酌再三,決定還是繼續遮住。

別吵,他在思考!

許明松拽起椅子在書桌前坐下,坐下才發覺他的腿又抖又軟。他竭力冷靜下來,但每隔一會還是忍不住往回看,始終是盯著緊閉的窗簾。

直到夜色深了,再也沒聽到有人敲玻璃。他突然感覺整個世界都很安靜,突然又開始擔心家人,跟風似的跑去客廳想看一眼他家老許以及易女士的安危,結果撞見兩人竊竊私語不知道在聊些什麼,他一靠近兩人就立即停止了。

見爹媽沒遭重,許明松懸著的心才放下一些。

神經繃緊得久了,難免也忍不住鬆懈下來,同時又疊了“熬夜”的debuff,注意力開始一點一滴下滑。

時值深夜,雨聲催人入眠,由重到輕,最後歸於寂靜。

街燈透過溼潤的空氣灑下光芒,映出風雨中高聳入雲的中央尖塔,以及與之相鄰的摩天大樓,在暴雨中彷彿兩名巨人靜默地凝視整個冬城。

可以聽到水窪濺起或是車輪滾滾的猛烈噪音,但許明松門窗緊閉,家住高層,吵不著他趴在桌上睡覺的撲街式睡眠。

烏雲慢慢散去,一輪泛著盈盈血光的殘月從雲層背後浮現出來,猶如某種活著的巨物,沿著千百年未變的軌跡緩緩劃過。

“喵~!”

隱隱約約,聽到貓叫聲。

又是哪家的小饞貓?

被模糊間聽到的貓叫聲吵醒,許明松從書桌上醒了過來,沒任何跟貓有關的東西。

他愣了好一會,這才意識到他家裡又沒養貓,昨晚還門窗緊鎖,哪來的貓叫聲?夢裡的吧!

該說不說,趴了一宿特麼腰痠背痛。

“我的老腰……”

手也麻了!

趴著睡爽歸爽,一覺醒來摸著發麻的胳膊掐死自己的心都有了。

心中閃過些古怪的念頭,許明松抬眼看向不透光的厚重簾布,打著呵欠將其拽開。

清晨的陽光猛地刺激眼球,許明松才後知後覺——他簡直勇得不像話。

但那妖怪,興許真是個有賊心沒賊膽的變態痴漢。

許明松拉開窗戶,出現在視野中的,是他十七年來再熟悉不過的景色。

得益於老許事業上的成功,許明松所在的小區也算可圈可點。居民樓下綠樹成蔭的小徑蜿蜒其間,前方是大媽大爺喜愛的大型公園,翡翠般的草坪與湛青色天空相接,大小建築群落錯落有致地排列在視野中,玻璃大樓沐浴著春末霞光,閃閃發亮。

清新的空氣迎面撲來,瀰漫著泥土與草木混合後的氣息,那是雨後特有的味道,讓人感到格外舒適和放鬆。

但在遠處。

橫在視線中的外牆,高度足有三十多米,周遭全是老樓亦或者平房,顯得格外殘破落寞,近乎帶著灰色的濾鏡。在建築風格普遍高聳,好似恨不得住上雲端的內城區往下俯瞰,就像是匍匐在巨人腳下的卑微僕從。

再往外,那就是被外牆擋住的荒原了,那地方象徵著禁區與死亡。冬城以及附近的衛星城零星散落在荒原上,為這片區域點起人類文明的星火。

作為“災變”後出生的新世代,許明松沒離開過冬城,甚至沒離開過內城區,對此並不瞭解。倒是在茶餘飯後,他聽人說過荒原上其實也有人類生存,但流傳在高中生話題裡的閒聊怪談總是缺乏真實性,比如說脫離了人類城鎮的補給,荒原上的人們該怎麼生存,一群高中生也想象不出沒見過的東西。

大概,是跟外牆附近的外城區差不多吧?

近處珠寶翡翠般的明媚,遠處舊雨靴般殘破的灰暗,牆外無法抵達無法探知的迷霧,這就是照在許明松眼中的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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