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我看你這心真是偏的沒有半點理由。”
商吟瓊眼尾一挑,這話說的格外的無辜。
“哼。”
祖母冷哼一聲,“我看有些人是眼盲心更盲。”
祖母畢竟是家裡面的長輩,說出來的這些話也有一定的分量。
商斐心裡面憋著氣,可在長輩面前也只能忍下去,“祖母,孫兒絕對沒有偏心的意思,只是商吟瓊剛來府裡時總是撒謊賣乖,甚至還栽贓在玉兒身上,實在是不可信。”
他說這話時還冷冷的瞥了商吟瓊一眼。
商吟瓊:“……”
過去的那些事情早就已經解釋不清,就算解釋這整個鎮國公府裡面,恐怕也無人會信她的話。
“大哥竟然說我栽贓,不如你來配合我做一件事情,自然就知道上吊這事是真是假了。”
商吟瓊絲毫不懼這些人的質疑。
商潤玉藏在被子底下的手緊緊地攥成了一個拳。
不可能。
只要她一口咬定,商吟瓊絕對沒有翻盤的機會。
她手帕擦著臉上根本就不存在的淚,哭的上氣不接下氣,“妹妹,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當初若不是我,你也不會頂替我入宮,受了三年的苦,這三年來,我日日以淚洗面,如果可以的話,當初我是絕對不會讓你替我的。”
她說的那叫一個情真意切,在場的那幾位更是動容。
於氏拍著商潤玉的後背,“玉兒,你是個好孩子,我們絕對不會允許任何人來攀蔑你。”
這話明裡暗裡都是在點商吟瓊。
商吟瓊已經將房樑上懸掛的那根繩子扯了下來,對著商斐抖了抖,“哥哥,是不敢了嗎?”
“幫就幫,今天這事兒你要是胡鬧一通,那祖母也護不了你。”
商斐已經決定今天絕對不會輕易的放過商吟瓊。
祖母雖然不確定商吟瓊話裡面的真假,但在這樣的局面下,她也只能護著商吟瓊,“若瓊兒所說的話是真的,你這個做大哥的也應該好好反思一下。”
當初如果沒有商吟瓊的母親,又怎麼有如今鎮國公府的輝煌。
這些趴在故人身上吸血,還苛待這唯一留下來的女兒。
商吟瓊不再多說,將繩子纏繞商斐手臂一圈。
她指揮著站在屋外的那群小廝,幾人一起用力,就將商斐吊起來。
“啊!!”
房間裡面只剩下了商斐的痛呼。
“胡鬧,還不快把人放下來。”
鎮國公出面制止了這場面。
這群小廝自然是不敢真吊著小公爺,忙不迭的就將人放下來。
商斐一落地,立刻就解開了手上的繩子。
“商吟瓊,你分明就是想要我的命。”
果然,三年前那麼惡毒的人,根本就不可能改好。
“你先別急著指責我。”
商吟瓊丟掉了繩子,“仔細看看你手腕上的勒痕。”
勒痕!?
在床上的商潤玉瞬間癱軟。
她自然不可能對自己下手那麼狠,只輕輕的勒出了一個傷痕就作罷。
商斐攤開了手,短短的一小會,手臂就勒出了青紫色的傷痕。
“姐姐,不如把你脖子上的傷痕讓我們眾人看一看?”
商吟瓊這話自然是對著商潤玉說的。
於氏自然是認為商吟瓊的這番話是惡意揣測,“其他人全部出去。”
屋裡面的丫鬟和小廝全都離開。
“玉兒,你把衣領往下拉一拉。”
“娘,我……”
商潤玉拒絕的話還沒有說出口,於氏已經先一步扯下了她的衣領。
這道傷痕和商斐手上的比對起來確實輕了很多,只有一抹淡淡的紅色。
商吟瓊也湊了上來,冰涼的手指劃過商潤玉的脖根,帶下來一抹紅色的胭脂,“姐姐,不如好好解釋一下,為什麼你傷口上還塗了胭脂?”
“我……”
商潤玉眼眶裡面盈滿了淚水,一雙小鹿似的眼睛求助似的望著商斐,“哥哥,我沒有,我……”
可她確實解釋不了。
誰能想到,三年的時間商吟瓊聰明瞭這麼多,要是換做以前,根本不會有這麼一茬。
“玉兒,你太令我失望了。”
商斐哪裡還會不明白,這一切就是她的自導自演。
只是為了……陷害商吟瓊嗎?
於氏也沒想到事情的走向會變成這樣,她一瞬間就調整好了表情,“玉兒,我知道你是因為瓊兒來了害怕,你放心,無論如何你都是我們疼了十多年的女兒,鎮國公府永遠都有你的位置。”
商吟瓊內心充滿了鄙夷。
她三年前竟然對這樣的地方抱有期待,期望能夠找到親人的感覺。
看來一切都是她異想天開了。
她早該醒悟的,從他們選擇讓她替代商潤玉進宮的那天就已經斬斷了僅剩的一點親情。
“鎮國公,這就是你的治家之道?若是傳揚出去,豈不是被天下之人笑掉了大牙?”
祖母重重的將柺杖落在地上,“今天的這場鬧劇,你們必須得給瓊兒一個交代,絕對不能再大事化小,小事化無。”
她這番話一出,房間裡面的眾人神色各異。
尤其商斐,畢竟他剛才還嚷嚷著要動家法,現在更是羞的無地自容。
可他的心裡面自始至終都不覺得商吟瓊是什麼好人,只覺得這一次是她僥倖,玉兒糊塗了一些。
“祖母,這件事是孫兒不對,孫二不應該在還沒查清楚事情真相,就妄下定論。”
商斐態度誠懇。
祖母並沒有說話,只是將頭扭了過去。
商斐耐下性子,換了一種說法,並沒有直接認錯,“瓊兒,今天這事哥哥確實冤枉你了,過幾日我讓身邊的小廝送一套新的首飾頭面給你,玉兒這麼多年沒受過什麼苦,今天確實糊塗了一回,父親會好好教育她。”
鎮國公也出來打圓場,“瓊兒,今天你們剛回來,前廳還有設好的宴席為你們接風洗塵,就不用在這裡浪費時間了。”
“是啊,前廳的飯菜,現在吃剛剛好。”
於氏跟著附和。
話都已經說到了這個份上,要是商吟瓊一直揪著不放,還顯得不佔理。
“祖母,我扶您過去。”
商吟瓊攙扶著祖母率先離開了房間。
眾人一一離去,只留下於氏和商潤玉。
“孃親,爹爹和哥哥是不是討厭我了?”
“怎麼可能呢!他們只是做給老太婆看看罷了,你還是他們最疼愛的那個人!”於氏寬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