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莎沒了。”
我剛從醫院回家,就聽到這晴天霹靂的訊息。
幾天前,沙莎跟著她那男朋友出去玩,結果被人家老婆給抓了包。原配是個很厲害的角色,聽說直接派人把她給綁了,最後是在一條髒水溝裡找到的她。
沙莎是我最好的姐們兒。
那時候我剛被靳家趕出家門,一無所有、無處可去,是她拉了我一把。
讓我住在她家,還將我介紹到了澤茗茶樓,取了藝名沁心。
可沒想到,她竟然死了……
“怎麼會?我昨晚去醫院看她時,還好好的。”
紅姐眼神挺複雜,帶著點難過地說,“割腕自殺了,護士發現的時候血都快流乾了。聽說是在護工推她出去散步時,碰見了以前的男友,那狗男人又找了個新女友。”
竟然這樣輕生了……
我心裡一酸,差點兒掉眼淚。
我落魄的時候,沙莎還特意叮囑過我,“沁心,千萬別對男人動真情,不然會死得很慘。”
結果,提醒我的是她,最先忘了這話的也是她。
我心裡嘆了嘆氣。
紅姐看我心情稍微好點了,才敢開口,“沁心,沙莎的後事我來辦。你現在最重要的是去伺候好那位客人,聽說他背景挺大,你可千萬小心點……”
紅姐挺著急,眼裡全是擔心。
前幾天,澤茗茶樓來了個大佬,來了沒一會兒就甩了三百萬,直接找大老闆說要第一次,而且不看臉,只看身材照片,說是要送給哪個大人物,那人對身材特別著迷。
事成之後能給七百萬,大老闆當然樂意,立馬就把這事兒交給了紅姐。
澤茗茶樓的茶藝師分兩種,一種只賣茶藝,另一種則都賣。
而我屬於前者,因為茶藝技術精湛,無人能及,所以頗受大老闆欣賞,很快就當上了茶樓的首席茶藝師。
但是當時沙莎被送到醫院的時候全身骨折重傷,需要很多錢來治療,她是我的救命恩人,別說要我了,就是要我的命,我也要救她。
所以,就求著紅姐讓我去了。
紅姐早就說我這身材長相只做茶藝師可惜,冒著大老闆動怒的風險,立刻就把我的照片送過去了。
本來沒抱什麼希望,結果人家一眼就挑中了我。
誰想到命運這麼捉弄人,沙莎卻死了。
我知道此事出爾反爾,會給茶樓帶來很多麻煩。
而我向來不給人找麻煩,更何況當初是我求紅姐的,立馬就說,“紅姐,你放心,我現在就去。”
很快我就上了一輛黑色勞斯萊斯,直奔A城最好的酒店。
到門口,一個服務員拿了個頭套給我戴上,只露倆眼睛。
我懂規矩的,明白很多大佬不想暴露身份,乖乖配合,進了房間。
房間裡靜得嚇人,我剛以為沒人呢,就聽見一陣椅子拖地的聲音,挺刺耳。
接著,一個男人開口了。
“不樂意?”他聲音低沉,帶著點冷意。
我被他問得一愣。
他又慢悠悠地補了一句,“不樂意現在就走,我不強求。”
我哪知道他不按常理出牌,當時就有點慌,但很快就鎮定了下來,“不是,不是不樂意……”
說完,我笨手笨腳地摸到床邊坐下。
我感覺到一道犀利的目光在我身上掃來掃去,壓得我喘不過氣來,莫名地發抖。
透過頭套的縫兒,我看見了一隻又細又白的手腕,上面戴著一塊定製款的百達翡麗手錶,這款表我見過,是限量版,全球都沒幾塊,價值幾千萬呢。
看來眼前的男人是真的有錢。
“還行。”
他冷不丁地開了口。
打量了我的身子後,他明明慾火中燒,卻還跟個機器人似的冷靜。
這讓我不由自主地想起了我的那個以前的哥哥。
以前,我就知道自己是靳家抱養的孩子,瘋了一般迷戀著哥哥靳世勳,挖空心思想要得到他。
結果那被下藥也要引誘的人,到了最後一步還在說,“靳心,你瘋了,我是你哥哥。”
緊接著,那隻冷冰冰的大手覆了上來,我被凍得猛地一哆嗦。
我心裡七上八下的,畢竟我是真的第一次。
就這樣把自己寶貴的第一次獻給一個陌生人,我是極其不願意的。
但是我缺錢……而且我一向言出必行。
下一秒,男人貼了上來。
我疼得哼了一聲,牙齒直打顫。
太疼了……
男人的身體也明顯僵了一下。
隨後,他緊緊抱住了我。
我的臉瞬間紅了起來。
男人呼吸急促,但聲音異常迷人,“會喊人嗎?”
我腦子裡一片混亂,隨口問,“喊什麼?”
“哥哥。”
聲音冷冷的,但明顯多了一絲沙啞和顫抖。
聽到這個熟悉的稱呼,我的身體不由自主地繃緊。
最後,我痛苦地喊了出來,“哥哥,哥哥——”
這個稱呼就像開啟了男人身體的某個機關。
完事後,我像從水裡撈出來的一樣,渾身溼透,緩了好久才回過神來。
男人起身,光著腳走向浴室。
這種不露真容的大佬,通常不會留女人過夜。
浴室的水聲一響,我就拿錢走人。
可剛起身,我就看到了一個熟悉的項鍊。
看到項鍊的那一刻,我的大腦一片空白,嗡嗡作響。
這竟然是靳世勳的項鍊!
那是他出生,靳家就花了大價錢定製的項鍊,全球僅此一個。
這個男人,竟然是我以前的哥哥。
當年因為一些誤會,我被靳家抱錯,做了十幾年的靳家千金。
後來真正的靳家千金找回來了,受盡真千金的百般羞辱之後,我這個假千金就被掃地出門了。
在被趕走的前夜,我爬上了靳世勳的床。
但他依舊拒絕了我,還大發雷霆,差點讓人打死我。
我緊握著項鍊,看向浴室。
浴室是半透明的,一層薄霧勾勒出男人健壯的身影。
我的嘴角漸漸勾起一抹嘲諷的笑。
當初那麼義正言辭地拒絕我,那個清風朗月的天之驕子靳世勳,原來也會揹著人幹這種事。
早知道今晚的大佬是他,我就該放個攝像頭,好好記錄下他惱羞成怒的樣子,再狠狠敲詐他一筆!
當然,也只是想想而已,靳世勳的手段我清楚,我惜命,實在不敢惹他。
把項鍊放回原處,我簡單收拾了一下就離開了。
看到我平安無事地回到澤茗茶樓,紅姐鬆了口氣。
因為第一次接這樣的工作,她特許我多休息幾天。
我趁著這幾天把沙莎的後事處理了,我幫不上她什麼忙,只能把她的遺物整理好,交給了她的家人。
沙莎的弟弟接過遺物,雙手微微顫抖,眼睛裡閃爍著淚光。
我摸了摸他的頭,輕聲說,“以後,我就是你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