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芷寧!你!你簡直是…”
裴老夫人面色沉重,望著崔芷寧離開的背影,後知後覺,才明白過來了一些什麼。
她還以為崔芷寧是來認錯的。
沒想到,是來給自己添堵!蛐蛐自己耳朵不好聽不懂人話?
這是什麼意思!
當下,便看了身側的嬤嬤一眼。
“二郎究竟去哪裡了?將他給我找回來!他這個媳婦,我是管不住的了!你讓他來管!”
裴老夫人胸口起伏著,顯然是被氣得不清。
崔芷寧回屋子的第一件事,便是吩咐下人打來了熱水,泡著澡。
崔芷寧低頭看著胸前的斑駁紅痕,咬了咬唇。
這裴玄冥,嘴裡也是個沒輕重的。
今日自己對裴言朗主動獻身,應該也是可以惹的裴言朗對自己一陣厭煩了。
在痕跡好之前,應該也不會被發現的了。
如春這時,手中端著一碗黑乎乎的藥走了過來。
當她看著崔芷寧胸前有些滲人的青紫痕跡時。
又是落下了一場淚珠。
“也不知是哪個挨千刀的,讓夫人您受了這樣的委屈。
夫人,這是我熬煮好的避子藥,是對女子傷害最小的一種,就是有些苦,您快些喝了。”
如春眼眶溼潤,吹了吹碗中的湯藥,又將湯碗遞給了崔芷寧。
“如春,有時候我覺得,能活著,便是萬幸了,如今出事的人是我,怎的你比我還傷心了。”
見如春哭得這般兇狠,崔芷寧有些感慨,接過了湯碗。
聞了聞那湯碗的味道,崔芷寧下意識地皺起了眉頭。
“夫人待我好,我自然也是心疼夫人的,夫人,您喝了這碗,再吃蜜餞。”
如春心知崔芷寧怕苦,從小沒吃過一點兒苦,又趕忙從一旁桌子上,取來了一盤蜜餞。
崔芷寧望著如春,不禁嘆著。
自己對四個丫鬟都是一同的好,怎的就如秋如冬,不知感恩了呢。
“如春,將這藥,倒了吧。”
崔芷寧又將手中的湯碗遞給瞭如春。
上一世,自己喝了避子藥,並沒有孩子。
可既然裴言朗那般的不願意讓她懷有孩子,那她偏要順其自然。
誰說非要裴言朗的孩子才能是孩子呢?
裴玄冥怎麼說,也是日後的帝王,若是自己有個孩子,也算是籌碼。
裴玄冥的模樣家世都不錯。
若是非要給自己未來的孩子選擇一個爹,怎麼就不能是裴玄冥呢?
若是有孩子,這個孩子,只是她的,是崔家的孩子。
“倒了?可若是夫人有了孩子該如何辦?這並非姑爺的孩子啊。”
如春有些著急,這事若是他日東窗事發,怕是不好處置。
況且,姑爺也不想同自家夫人圓房啊。
可眼見崔芷寧遞過來的湯碗,如春雖然無奈,也只能接過。
“如春,事在人為,莫怕,一切還有你家夫人。對了,今日一事,沒有引起什麼動靜吧?”
如春回想了一下,搖了搖頭。
“沒有,奴婢按您吩咐的,這抓藥,也是我拉著幾個丫鬟一同親自去聖醫齋抓的,親自在小廚房熬的。對了!”
如春忽然想到了什麼。
“如秋倒是好奇得很,一直追問著夫人好端端的喝什麼藥,奴婢解釋,是因為夫人受了些風寒,所以抓了一些藥。如秋今日還想著來房中伺候著夫人呢。”
如春也是奇怪,這段時日,如秋對夫人,倒是比以往上心得很。
“藥渣一事,你按照我的吩咐去辦了吧?”
上一世,如秋便是撿了藥渣,同裴家大公子裴長寧邀功。
也間接被裴長寧知曉了,自己丟了清白一事,後面更是被裴長寧要挾著,做了一些違背本心的事情來。
這一次,她要徹底斬斷裴長寧對自己的威脅。
這如春帶人去抓的,自然是風寒藥,避子藥則是她讓暗衛去抓的。
至於如秋偷去的那份藥渣,也是避子藥方。
“夫人你放心,我都照做了。”
如春不明白崔芷寧讓自己做的事情,只是隱約覺得,這事,怕是沒那麼簡單。
崔芷寧從水中站了起身。
一旁的如春,連忙取來了毛巾,替崔芷寧擦拭著身體。
正欲為崔芷寧穿衣時。
崔芷寧擺了擺手。
“這幾日,用水粉將這些傷都給遮上一遍,再來穿衣。”
如春點了點頭,連忙從一旁梳妝檯取來了水粉。
“還好夫人用的水粉是鄰國的好物,這遮上去,怕是看不出什麼異樣了。”
如春感嘆著。
“夫人肌膚嬌嫩,這一身的青紫,那賊人也是個沒輕重的,夫人,真的不用我們暗中找出賊人,殺了那廝嗎?”
說到最後,如春的眼中,也浮現起一抹狠意來。
發生了這種事情,不解決好,怕是他日,夫人的下場會很慘。
崔芷寧搖了搖頭:“那人…並非我們能殺的,這件事,便打住了。”
如春聽聞,也只好作罷。
這一日,裴言朗並沒有回府。
夜晚的時候,如春匆忙送來一封信封。
如春面色有些凝重:“夫人,有人送來了一封信,是大房那邊的人送來的。”
崔芷寧躺在臥椅上,伸手接過信封。
“大哥想要約我竹林一敘,不然,就同婆母說破我偷人一事。”
崔芷寧冷笑一聲,手中緊握信封,這裴長寧還真是憋不住啊。
裴長寧作為庶長子,在裴言朗沒有出生以前,也是得了很多寵愛的。
只可惜,嫡子裴言朗一出生,再加之裴老夫人不喜庶子,裴長寧便沒了任何優勢。
家中也只給他買了一個九品小官湊合著,娶的夫人也是小官員的嫡女。
如今,抓到了崔家的把柄,他怎會坐得住呢?
上一世,裴長寧不僅用這件事拿捏自己,還企圖佔弟妻!
“大公子這個時間約您?可他怎會知您偷人一事?等等,是那份藥渣!”
如春這個時候,才反應了過來。
今日他們回府,想來大家都知道,裴言朗怒氣衝衝地離開了,自然是沒有同夫人圓房的。
可為何夫人回來還要喝避子藥?
那定然是猜測到了夫人同旁人同房了,所以才會想著避子。
“夫人,那我們要去見這大公子嗎?”
如春臉上有些擔憂,畢竟,這偷人一事,是誤會,可夫人失了清白是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