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發現我的魂魄強大了,可以離開靳薄寒身邊,我做的第一件事,當然是“回家”。
“爸爸,她來了,她來抓我了!”周念安尖叫藏進櫃子裡。
周知行憤怒罵他有病,強行把他拉出來,這一次我沒嚇周念安,而是指向一個位置。
看周念安一直盯著沙發下面,周知行吞了吞口水,壯著膽子走過去,把沙發掀開,隨後嗤笑說,“兒子,看好了,什麼都沒有……”
周知行走過去,疑惑地從沙發下面掏出一個紙殼箱子,開啟,先是震驚然後是狂笑:
“原來她把東西藏在這,哈哈,哈哈,太好了,我終於可以轉正了!”
看著他笑,我也笑得很開心。
周知行立刻激動地聯絡餘安安,然後兩人為了慶祝,跑到酒店開房,顛鸞倒鳳。
殊不知,所有一切都被隱秘記錄下來。
……
周知行找到我父親剩餘未發表的論文,很快署上自己的大名發表,沒多久,醫院通知他轉正。
而餘安安因為成功切除第一百個子宮,拯救病人生命,收到病人家屬的錦旗,醫院決定為他們召開表彰大會。
我和靳薄寒一起出現在表彰大會現場。
人群中,被唸到名字的周知行和餘安安一起上臺領獎,兩人臉上都寫滿了得意和興奮。
醫院內外所有顯示屏,開始播放兩人這些年,辛苦工作的畫面。
就在所有人熱烈鼓掌的時候,大螢幕上的畫面,突然變成周知行和餘安安赤身裸體在酒店床上滾作一團的影片!
大尺度影片震撼所有人。
“天啊,那是周醫生和餘醫生嗎?兩人居然……居然……”
“啊啊啊好惡心,太毀三觀了!”
“上次周醫生的妻子來醫院找餘醫生,原來是來抓姦的!”
“這對狗男女,枉為醫生,我強烈要求醫院開除品行低劣的醫生!”
“開除!開除!”
餘安安看見影片的瞬間已經癱在地上,面無血色,周知行還保持著理智,故作冷靜大聲說:
“大家別信,這是假的,有人用AI換頭像,製造假影片,汙衊我們的清白。”
“AI?”
“是一款軟體,可以以假亂真!”
“八成是有人想利用假影片醫鬧。”
餘安安抓住救命稻草站起來:“沒,沒錯,影片是假的,裡面根本不是我。”
所有人議論紛紛。
一個人突然站起來說:“周知行,你說影片是假的,那你的論文呢?是不是也是假的?”
“你、你是誰?”
男人舉起手中的資料:“我舉報,周知行發表的所有論文,都是我老師顏青安的遺作!我這裡有周知行學術詐騙的所有證據!”
“我也舉報!”
“我也舉報!”
我認出這些人都曾經是我父母的學生。
“小偷!”
“騙子!”
“開除他!”
周知行踉蹌後退,差點摔倒,他茫然又憤怒地環顧四周,似乎在尋找什麼。
他肯定意識到,有人要整他!
突然,他死死盯著我這邊的方向,臉上的不敢置信漸漸變成恐懼。
“我也舉報,我舉報餘安安!”告訴我真相的女護士此刻也站了出來。
“上個月餘安安誤診,手術過程中發現病人的子宮根本不用切除,她為了保住自己的聲譽,強行切除病人子宮,導致病人大出血差點沒命。
那個病人叫周穎!”
“什麼?強行切除?太過分了!”
“怎麼能這樣!惡魔醫生!”
“周穎是我老婆!啊啊啊!”準備獻花的病人家屬中有周穎的丈夫,他身材高大,健壯,像一頭憤怒的棕熊一樣朝餘安安衝過去,恨不得將她撕碎。
“我沒有,那次是意外,你老婆已經四十歲了,子宮沒有用了,我幫她切掉是為她好。”
“你放屁!當時病人已經懷孕兩個月了!”女護士大叫。
“孩子,你殺我們的孩子,我要殺了你!”周穎丈夫憤怒至極,紅著眼睛舉起椅子朝餘安安砸過去。
餘安安被砸中後背慘叫,求助周知行。
可週知行被我父親的學生團團圍住,自顧不暇。
看著發生的一切,我露出暢快的笑容。
我知道這些人都是靳薄寒安排的。
他要他們身敗名裂,要他們像過街老鼠一樣人人唾罵,他在替我討回公道。
我蹲在他面前,親口說謝謝。
可惜他聽不見。
後來,周知行被警方以學術詐騙的名義帶走。
餘安安被病人家屬追得跑到醫院外,不到半小時,又被救護車送回來。
原來,她被追過程中,被一輛失控的卡車撞到橋下。
然後被橋下堆砌的廢棄鋼筋,穿過她小腹。
送進手術室的時候,她拉著醫生的手哭求:“一定要保住我的子宮,我不要變老,我不要變老!”
可惜,她的子宮被戳爛,最後還是做了切除手術。
呵呵,這些年她誤摘了別人那麼多子宮,如今,是自食苦果。
周知行被關了三天。
就被父母保釋出來。
原本警方沒調查清楚是不可以放人的,但不知為什麼,他們竟然把他放了。
看見靳薄寒出現在周知行家樓下,我想我知道為什麼了。
我飄進家中。
周知行滿身疲憊,鬍子拉碴,剛進屋,兒子就從衝出來抱住他大腿,尖叫:“爸爸,她來了,她要殺了我,爸爸快救救我啊!”
這三天,我每天晚上都來看他。
周知行雙眼通紅,一腳將他踢開,“混賬東西,我再跟你說一遍,這個世界沒有鬼!”
外面門鈴響。
周念安嚇得跑進臥室。
周知行不知道是誰,怒氣衝衝去開門。
靳薄寒坐在輪椅上,冷冷看著他。
周知行像是明白了什麼,表情漸漸扭曲:“我在表彰大會上看見你了,這一切都是你做的,是不是?”
“是。”
“啊啊你他媽的到底是誰?”周知行掄起椅子想砸過去,被保鏢按在地上。
靳薄寒問:“顏末在哪?“
“顏末?又是顏末,哈,哈哈哈,我知道了,原來你才是她的相好,你們一個醜八怪,低智商,一個坐輪椅白頭髮的殘廢,真是天造地設……啊啊啊啊!”
周知行的胳膊被扭斷。
靳薄寒身體前傾,雙眼猩紅:“我問你最後一次,顏末在哪。”
周知行終於感覺到恐懼,滿頭冷汗:“我,我不知道。”
靳薄寒神色陰沉地下達命令,保鏢再次動手。
拳打腳踢下,房間裡到處是周知行的慘叫聲。
可不論怎麼折磨他,他都死不承認。
沒錯,承認就是殺人,就要把牢底坐穿。
“總裁,再打下去他會沒命。”
“把他關進衛生間。”靳薄寒看向那片漆黑的空間,“七天後,如果你沒死,我就放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