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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外形條件無可挑剔的赫維託,周之莓也有過意亂情迷的時候,但她很快把持住自己,不能亂了方寸。
赫維託如今的地位,身邊沒有女人前赴後繼才不正常。
眾所周知,整個QC帝國即將由赫維託掌權,畢竟他那三位同父異母的兄長實在撐不起檯面,一位因為吸毒過量差點死在酒店、一位因為過失殺人現在還關在監獄裡、最後一位突然精神失常每天瘋言瘋語。
除此之外,赫維託還有幾位同父異母的姐姐,那幾位倒是安然無恙,畢竟沒有威脅到他的地位。不過她們對赫維託避如蛇蠍,能不見面就儘量不見面。
周之莓從未天真地幻想過自己是赫維託的那個唯一,即便按照目前的情況來看,他身邊並沒有其他女人。這並不代表赫維託是一個情感專一的人,因為他根本沒有正常人的情感,只有非正常男人的慾念。
赫維託是一個男人,直男,所以有生理需求,常年的壓抑,導致他的需求比一般直男更加旺盛,可以一個晚上不間斷地做三次仍然精神抖擻。
慶幸的是,他還有一點憐憫之心,會在周之莓紅著眼乞求放過的時候停下來。
赫維託有十分嚴重的潔癖,因此並不喜歡別人的觸碰。當有陌生人與他擦肩而過並不小心觸碰到他的衣物時,他會迅速地去更換身上被觸碰過的物品,甚至讓人直接銷燬。必須外出應酬用餐時,他會讓人隨身攜帶他自己的餐具,因此為了避免某些麻煩,他幾乎從來不會在外用餐。
變態到令人頭皮發麻。
在接近赫維託之前,周之莓對他採取過很周密的調查。就像考試前需要精準複習,不能一上來就胡亂做題。她在校的成績雖然一般,可是對自己感興趣的事情總能做到百分之百的投入和付出。
自幼,赫維託在Augus家族中並不受到待見。他的母親是一位十分有手段的中國留學生,在與赫維託的父親發生關係並生下他之後果斷扔下他換取一筆高額的分手費,從此以後遠走高飛。
年幼的赫維託時常被年長的幾位哥哥姐姐欺負,他的父親在生養他的時候已經有60歲的高齡,沒有太多的精力分給他。
不難推測,赫維託的這種潔癖與他的成長環境有關,算是心理疾病。
因此周之莓也並不意外,赫維託似乎沒有任何接吻的經驗。起初他甚至對接吻這件事並不感興趣,他只是用那雙深邃藍色眼眸看著她,微微垂下眼瞼,用一種高高在上的姿態,好似絕沒有低下頭顱的可能。
直到兩個人相處一年後的某天,周之莓藉著酒意主動吻上赫維託的雙唇。柔軟、微涼、帶著淡淡的薄荷氣息,讓她渾身顫慄,比想象中要更加令人心跳加速。
她算不上有什麼經驗,只在年少時沉迷過一些偶像劇,對繾綣畫面有一些生理上和心理上的渴望。
初嘗唇舌滋味,赫維託難得怔了一瞬,隨即從善如流地睜眼看著她主動。
或許是周之莓過於賣力,終於開發了赫維託在這方面的某些潛能。他看不下去她毫無章法的亂吻,將雙膝跪地的她提起來坐在他腿上,隨即follow自己的節奏來。
一開始探索的成分居多,赫維託像在品嚐一塊夾心軟糖,吮、舔、咬,最後單手掐著周之莓的喉嚨,按著她親了將近半個小時。期間周之莓偷偷睜開眼,發現赫維託緊閉雙眼,吻得十分投入。
從那以後,赫維託似乎對接吻這件事變得情有獨鍾。無論是情事開始乃至最後一刻,他都會用力吮吸著她的舌頭,似乎要將她整個人生吞了。
但他仍然會變態地要求她必須漱完口才能親吻他,否則他可能會當場掐斷她的脖子。
此後,每每當周之莓被赫維託吻到差點窒息的時候都不由想:天殺的!就不該教他接吻!
“天吶!瑪莎把我們辛苦趕了兩個通宵的裙子全弄毀了!她搞砸了一切!”李美娜咬牙切齒,辛辛苦苦的成果被人這樣隨意糟蹋,任誰心裡都會不滿。
周之莓嘆了口氣,拍拍李美娜的肩膀安撫:“算了,反正這件衣服也只能穿一次。”
與此同時,記者媒體們開始前赴後繼地抓拍這種難得的“意外”時刻。不管這則訊息能不能夠登頂頭條,但話題度多少是有了。
閃光燈刺眼,瑪莎一臉無辜地對赫維託說抱歉。
在外人面前,赫維託是絕對的紳士,他西裝筆挺,面帶淡淡微笑,對瑪莎表示這一切都無關緊要。
赫維託身邊貼心的助理John立即上前。根本不等瑪莎將她的手貼在赫維託的衣襟上,John一把將她拉開,動作迅速果斷。
John在赫維託身邊工作多年,太瞭解自己這位Boss的脾性了。但凡他今天讓瑪莎有機會將手碰觸到赫維託,那他的飯碗恐怕不保。
周之莓在另一頭遠遠看著都能代入John的角色,再次為他捏一把汗。自從她淪為牛馬之後,無法避免的對身邊的打工人共情。況且,這個世界上大概沒有比赫維託還要難伺候的Boss。不過相應的,赫維託給的也很多。
任何關係的本質都是價值的交換,無論是赫維託與John,還是赫維託與周之莓。
很顯然,瑪莎並不打算放過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她雖然被John推開,但仍然賠著笑臉對赫維託說:“Heveto先生,我賠你一套新衣服吧,你可以到我樓上的房間更換。”
赫維託只低頭看了眼被弄髒的白襯衫,沒再給瑪莎一個眼神。
第一街區的QC中心大廈都是Augus家族的產業,赫維託用不著別人的施捨。瑪莎的意圖實在太明顯了,她過於冒失激進的做法,像一個滑稽的小丑在赫維託面前表演失敗。
赫維託沒有耐心陪瑪莎演戲,即便她現在是好萊塢最炙手可熱的奧斯卡影后。
“哇哦,赫維託走咯!”李美娜幸災樂禍地對周之莓說,“你看看瑪莎現在有多狼狽,所有人都在看她的笑話吧。”
周之莓:笑不出來。
彷彿看到了自己在赫維託面前更加拙劣的演技。
瑪莎的行事作風在業內也算“小有名氣”,她是一個非常有天賦的演員,奈何言行舉止卻並不討喜。所以正如李美娜所說,現場所有人都在暗暗看她笑話。
周之莓再抬眼時,只看到赫維託的背影。他的兩條長腿被剪裁有型的西裝褲包裹著,姿態挺拔,若不是現在有一眾的賓客,瑪莎今天估計吃不了兜著走。
今晚瑪莎吃癟,勢必要找一些由頭髮作,周之莓隱隱有些不好預感。
“希望她不要怪罪是我們的衣服讓她發揮不佳。”
李美娜反應過來:“Shit!這像是她會做出來的事情!”
“好了,我要走了,得回去補眠了。”周之莓終於可以活動活動筋骨,這具身體從昨晚到現在就沒有怎麼好好休息,但她發現李美娜始終一副精力旺盛的樣子,根本不打算離開。
算算時間,李美娜從前天晚上到現在也才休息了四個小時。
有時候周之莓真的懷疑韓國人在進化時省略掉了睡覺這一步驟。
周之莓在高中時期去過一次韓國,有且僅有那一次。那時候的她深受韓劇的影響,對韓國這個國家帶有夢幻濾鏡。可誰知,到了之後才發現那地方就芝麻大點,一些在網上大熱的景點甚至還比不上國內的小縣城,簡直讓人夢碎。不僅如此,某些韓國人對中國人的態度十分惡劣。
李美娜果然不打算離開,轉頭問周之莓:“你說,赫維託是不是比這些好萊塢男明星還要帥氣?”
下一秒,周之莓的手機響起短訊息提示音。
狗子:[好戲看夠了?]
周之莓心裡一個咯噔,她確定自己的位置足夠隱蔽,並且從始至終赫維託的視線沒有望向過她的方位。
所以,他是怎麼在人群中看到她並知道她在看好戲的?
還不等周之莓回答,又一條訊息進來。
狗子:[頂樓。]
頂樓,那裡有一間不對外開放的總統套房,是赫維託偶爾會來居住的地方。
周之莓沒有推脫赫維託的理由,只能找個藉口對李美娜說自己要先回去休息。
李美娜表示理解,朝周之莓揮揮手:“那你路上小心。”
“OK,你也早點回去,別太貪玩。”
周之莓從宴會廳後門離開,幾乎是剛到電梯口就碰上了赫維託的助理John。
John一身筆挺西裝,特地在此地等候周之莓,為她刷卡進電梯。
周之莓禮貌地對John道一聲謝謝,面帶燦爛微笑。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她以前因為一張天生的臭臉吃過不少虧。
John朝周之莓勾起機械化的唇角,說:“赫維託先生在房間等你。他有些不開心。”
“好的,謝謝你的提醒。”
“不客氣。”
透露老闆的心情顯然不該是John這位助理該做的事情。但只要是個正常人就會有七情六慾。隨著接觸的頻次增加,周之莓在私底下一次又一次與John套近乎,就算是千年的冰山也該化一角。
John並不算年輕,三十五歲的年紀,用中國人一句俗話叫上有老下有小。周之莓是唯一一個能夠待在赫維託身邊三年的異性,因此John也會對她另眼相看。
不多時,周之莓乘坐電梯順利登頂,熟門熟路地來到專屬於赫維託的那間總統套房。她和赫維託第一次發生關係就是在這間套房,有太多不算美好的回憶,羞恥的、不堪的、狼狽的。
那時的赫維託像高坐在IronThrone上的上位者,用睥睨的姿態俯瞰著周之莓的一舉一動。周之莓不經人事,故作輕鬆地褪下所有束縛,用纖細手指在自己白皙的面板上游走,顫慄著聽到他漫不經心地說:自己弄溼。
他當然不會花時間去撫慰她。
此時房門微微敞開著,周之莓伸手輕輕敲了敲,不等回應即走進去。
進屋的第一時間周之莓先去將自己的雙手洗淨,這是每次與赫維託接觸時首要做的事情。如果時間寬裕,她還需要先洗個澡。
不過現如今赫維託對她的要求不再像以前那樣嚴苛,有好幾次甚至還在車上就直接親吻她的雙唇。最近一次他們見面中間隔了將近一個月時間,他出差回來讓John直接將車停在ERE工作室門口,等她上來,鋪天蓋地的吻立刻蓋了下來。
大概是壓抑了太久,他需要快速得到釋放。這麼一來倒也說得通。
赫維託是個非常自律的人,他不抽菸不酗酒,就連對賭博也沒有絲毫的興趣。能讓他無法自控的,大概就是生理上的構造——人沒有辦法違抗本性。
周之莓低著頭站在洗手檯,頭重腳輕的感覺愈演愈烈,神情有些恍惚,應該是這幾晚沒有得到足夠的休息,導致抵抗力下降,感冒有些加重。
赫維託從不允許周之莓在生病時接近他,他厭惡病毒。
周之莓在考慮自己現在是否需要戴個口罩?
“把我身上的髒衣服脫掉。”
冷淡的低音炮,帶著一種神秘的張力。
突然出現在身後的聲音嚇了周之莓一跳,條件反射抬頭,就見赫維託不知何時出現在她背後。
站在逆光位,赫維託像一具沒有體溫的幽靈,周身散佈著陰溼的氣息。
但很快的,周之莓又差點被鏡子裡自己的那副醜樣子給嚇哭了。連續熬了兩個大夜,她現在這張臉簡直跟喪屍沒有什麼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