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世傑是溫楠僅剩的家人。
遠在寧鄉的自閉症弟弟。
林佳聽得冒火,“卑鄙。”
“他說了什麼?”
溫楠起身,走向激動的林佳。
“那渣男要你今天出現在嘉海,不然.....”
“不然怎樣?”
溫楠知道賀延洲會用什麼手段。
林佳做著下思想鬥爭,還是坦白,“不然下週主持會不用去....,還有....世傑。”
賀延洲是懂掐住她命脈的。
拍賣會亮相的機會丟了是其次,主要是尋找生母的唯一途徑被延遲,還有每月溫世傑的高昂醫藥費。
大伯一家怕她取消同賀家的婚約,也是因為這個原因。
溫家依仗著賀延洲。
年幼的溫世傑也依仗著他。
“楠楠,我真沒想賀延洲越大越渾蛋。”
*
下午四點,溫楠在嘉海大堂露面。
無袖的荷葉邊雪紡襯衫,膝上的職業包臀裙。
半扎的長髮,顯得她雅緻婉約。
臉上打著薄薄的粉黛裝扮,唇瓣似玉,很是明媚。
完全沒有被突然喊停的訂婚宴所影響。
見著她的人,面面相覷。
溫楠倒是大方,主動開口,“請問賀總現在有約嗎?”
見總裁是要走形式的。
接待同事低頭察看了下,著重強調,“賀總現在時間是空餘的,而且備註了,你優先。”
怕了。
當然得優先。
上面的熱度還掛著不下。
溫楠表情很淡,“嗯”了句轉身上樓。
後面八卦聲響起,“你說那新聞是真的嗎?賀總同那女星。”
“我覺得是真的,不然訂婚宴怎麼會被叫停?”
“那她現在還來幹嘛?求和?”
溫楠不是第一天被他人在身後蛐蛐過。
能從畢業直接一路通關進嘉海實習,誰不知道她背後靠的是誰。
只是溫楠本以為可以同賀延洲一路相伴扶持,再從大量的拍賣出鏡中找尋自己的生母。
讓她從此和弟弟,不再是寄人籬下的命運。
結果,賀延洲卻半路拋棄她。
推開門。
賀延洲一身得體的西裝,意氣風發端坐在正面的辦公桌旁。
面色夾著煩躁,在對到溫楠時,又不得擺出一副柔和的姿態。
不管心底多麼不滿溫楠的態度,此刻先哄著。
女人嘛!
愛了自己十四年,那可不是說笑的。
“捨得出現了?”
賀延洲出口拿捏慣了。
他覺得自己是放低了態度,但在溫楠耳中,只是為達目的的不擇手段罷了。
溫楠關上門,話語輕輕,但鋒利感十足,“是你逼我出現的。”
賀延洲聽出她還帶著刺,指尖動了下,盤旋一會起身,主動走到她面前。
“好了楠楠,鬧也鬧夠了,晚上同我回賀家吃飯,爺爺想了你一個晚上。”
說完,賀延洲掃開女人肩上的髮絲,撥到後側。
小巧白皙的肩頭露出,膚白玉潤的。
要不是她總堅持,要把第一次留在兩人的新婚當晚,他又何必偷腥。
溫楠忍受不來他如今一丁點兒的觸碰。
換做以前,她會想要賀延洲哄一鬨自己,現在不需要了。
自看到梁瑩走進他們婚房那一刻,她恨不得離他遠遠的。
溫楠側開,拒絕觸碰那瞬,賀延洲肉眼可見地僵住臉。
但他不敢發火。
他的目的還沒達到。
溫楠寡淡,“我不想過去。”
這是溫楠的心底話。
她要是再同賀延洲回去,賀老爺會誤認他們的關係還好著,不想到最後賀老爺失望。
“我不想過去。”
“溫楠,你這是準備鬧到底?”
賀延洲哪裡受得了她的忤逆。
何況,她從不曾忤逆她。
小時候是,確定關係是,如今也該是。
溫楠精緻的小臉微微抽動,她承認,她的心一直在滴血。
是賀延洲將她的愛意當成了把柄,踩在腳下踐踏。
“賀延洲,你想我現在還纏著你說我們訂婚宴繼續?還是想我幫你出面澄清你同梁瑩出軌的事實?”
賀延洲被戳破心思,繃緊指骨朝她下顎捏去。
眸底是怒意,是煩躁,沒有一絲過往的愛意。
沒有。
“溫楠,我不管你要嗆到什麼時候,今天你不跟我回賀家也可以,發條宣告或語言,平掉那些輿論,嘉海你想待繼續待,我賀延洲未婚妻的位置,你想要,可以繼續要。”
他真的可以對梁瑩什麼都不顧。
溫楠涼了整顆心。
半晌,她慢慢笑開,眸底是極深的寡淡,“賀延洲,你可真愛你的梁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