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路芊然似乎想起了什麼不好的事情，面色一僵。
“這個我記下了，還有呢？”
“沒了。”周越坦然。
他倒是也很淡然，公司層面的問題多了去了，路芊然上任之後，自然會理清楚的，他能提的，也就這一件。
至於說剛開始就提什麼過分的要求，蹬鼻子上臉，那不是什麼情商低，是智商不夠。
路芊然隨後道，“市裡那個當代藝術博物館的專案，是你負責設計的吧。”
“嗯。”周越點了點頭，隨後又搖了搖頭，“我只負責把黃經理給我的那張舊建築圖紙翻新一下，改改外觀，改改圖名什麼的，談不上什麼設計。”
“舊建築圖紙？什麼型別的？”路芊然聞言皺了皺眉。
“少年宮的，兩者的主體差不多，造價也相差無幾。”
“所以，老黃要用少年宮的圖紙來翻新一個現代藝術博物館？”路芊然的眉頭幾乎是擰在了一起。
不過似乎想到了什麼，她又按下了火氣。
“嗯，一週時間，能做的只有這些了。”
“什麼一週時間，市裡面不是給了兩個月？”路芊然錯愕，“一週時間設計上億的專案？”
“兩個月是上面給設計院的時間，這一週，是黃經理給我的時間。”周越依舊是問什麼答什麼。“我改完了之後，他們負責各種節點圖，以及內部的設計匯總，還有結構受力等，這些應該不止我一個實習生去幹的，而且還要送審，走流程，這個更耗費時間，所以一點都不充裕，能給我留一週時間，已經不錯了。”
也沒有什麼怨氣，畢竟，設計這個圈子就這樣。
看透了。
也平靜了。
路芊然的面色變幻了很長一段時間，理清了裡面的許多事情。
小聲的道了一句，“怪不得我寫論文的時候，指導老師總是外出應酬，學建築要理清的不是圖，是人情世故吧！”
不過路芊然顯然沒有過多的在意。
“這個專案我已經從設計院拿了下來，之後......”
路芊然話還沒說完，周越直接一臉錯愕的抬頭，幾乎是脫口而出，“你瘋了？”
緊接著，似乎意識到了什麼，輕咳了一聲，當無事發生。
小聲的解釋了一下，“那不是砸手裡了麼，而且，市裡的專案，誰知道要改多少版。”
路芊然倒是噗嗤一樂。
饒有興致的開口，“做設計，改稿子不是很正常麼，至於說砸手裡，這可是二百萬的設計費，而且，做成了之後，我們公司在市裡行業內的影響會提升很大，我為什麼不做？”
周越聽聞之後，心中一動。
看來這個新老闆，野心很大啊。
“這個專案，你想做嗎？”路芊然腰肢微微前傾，用兩隻手撐著下巴，目光帶著興致的看著他。
“可以。”周越微微抬頭，道，“不過不知道，我是要做設計，還是改設計？”
路芊然自然知道他什麼意思，斬釘截鐵的道，“做設計！”
周越本來都不想幹了，不過，聽說有設計的機會，他還是很樂意再搞一下的。
儘管市裡的行業內，似乎已經爛透了，但幹他一個小設計師什麼事？
賭一把，設計能推出去的話，那就是賺到大把的“面板藝術值”，推不出去，他換工作也就是了。
至於說，錢不錢的，那就到時候再說了。
看著路學姐不像是差錢的樣子。
“那三天內，你把草稿圖發給我，如果需要人的話，我會讓人配合你，這個專案沒有那麼趕，你不用著急，自己設計就好，我相信寧省大學的建築系畢業生，不會讓我失望的。”
“不過也不用太大壓力，如果設計不出來的話，我還有備用方案。”
周越比了個OK的手勢。
“那我去做設計了。”
“好，軟體問題，我會盡快給你們解決的。”
......
奶油，是悅動集團小說網站的一個新編輯。
剛畢業，也很喜歡看小說。
作為一個男頻的女編輯，雖然是新編輯，但也很受歡迎，稿子也不缺，但讓她略微有些苦惱的是，都入職快一個月了，還沒有什麼大火出成績的書。
哪怕是小火的書都沒有帶出來一本。
雖然她提醒自己不要焦躁，只是，做不出業績來，履歷也不好看啊。
此刻，她喝著咖啡，目光刷著自己的郵箱。
一雙漂亮的眸子輕眨，她絕對算得上很漂亮，不過，很快臉色就苦了下來。
“千篇一律呢。”奶油輕輕的道。
“千篇一律是很正常的，跟風才能出成績，光是凡人修仙這個題材，最近就出了好幾本精品書了。”一旁的男同事笑著道。
奶油點了點頭。
確實，她這郵箱裡面，幾乎是都被凡人流佔滿了。
“這本書名看著新穎。”
“《道詭》？”
奶油點開，看了下去。
第一章，寫的黑暗風，一個比較黑暗的環境下，一個看起來很邪異的道觀主人殺人煉丹。
“也是修仙文麼？”
“詭異文風？”
“修仙和詭異融合的還不錯。”
“新題材？”
奶油眼睛一亮，看了下去。
第一章的最後，主角從精神病院醒了過來。
“修仙，還是都市文？”
奶油有點傻傻的分不清楚，看了三章之後，她有些分清楚了。
精神病文！
主角患有精神病，腦海中總是出現另一個修仙世界的幻覺。
“不過，應該有種都市加修仙文的感覺，可以從修仙界獲取東西，到都市裡面，修仙加都市異能文嗎？”
當她看到主角從詭異世界獲取東西，拿到現實世界之後喊道，“原來我沒病，我這是一種特殊的能力。”
奶油會心的一笑，到了這個時候，她也認為，主角真的沒病。
但過一會兒，她就笑不出來了。
她發現自己太天真了。
因為後續的劇情，是主角將本該帶出來的東西，給了詭異世界裡那個身邊的人，看起來像是主角並沒有回現實世界。
“也就是說，修仙界的他，在發瘋？出現幻覺？說是把東西帶到現實世界裡面，卻沒有，只是出現幻覺，東西也沒有帶出去，而是交給了身邊的人？”
“啊？修仙界是真的？”
“那主角是不是真的有病啊！”
很快，十章看完了。
奶油的目光略有些呆滯。
最開始，她看到主角出現詭異世界的幻覺，從精神病院醒過來，以為現實是真的，又看到主角在詭異世界的感觸真實，而且劇情寫的篇幅也極多，甚至超越了現實世界，又以為詭異世界是真的。
到最後，現實世界的動作，影響到了詭異世界，而且，主角在兩個世界都有癔症，好像......兩個世界都是真的？
想的越深入，越覺得腦子要炸開。
奶油深吸了一口氣。
“這書，到底是什麼型別？”
“到底，哪個世界是真的？修仙界，還是現實世界？”
“我分不清，分不清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