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那你還會走嗎

沈浩然自然是不肯認錯的，而且被一個不認識的女人要求認錯。

這簡直就是離譜他喵給離譜開門！

“你是哪根蔥？我憑什麼要跟你認錯！”

雲瑞霖聽聞臉泛慘白，眼見著情況不妙，連忙上前安撫雲鏡辭：

“姐姐，你冷靜點，你走的時候這小子才五歲，現在對你肯定沒有那麼深刻的記憶了。你千萬別衝動啊！”

聽到雲瑞霖喊雲鏡辭“姐姐”，沈浩然直接愣住了，瞪大眼睛看著雲瑞霖：

“舅舅，你瘋了吧？你的意思是我媽詐屍了？”

“她怎麼可能會是我媽！我知道你和我媽感情好，但也不能讓這個江湖騙子在這裡招搖撞騙啊！我要去報警！”

說著，沈浩然就要去拿起電話報警，卻被雲鏡辭一句話給鎮住了。

“你的日記本密碼，是不是還是02151670？”

沈浩然手中的手機“啪嗒”一聲掉在地上，眼裡滿是不敢置信。

這個秘密，是他和媽媽的，連爸爸都不知道。

“怎麼可能……這個世界上怎麼可能會有詐屍這種事？”

而且，媽媽去世的時候那麼年輕，按理說現在應該才39歲啊。

雲鏡辭心裡明白，這事兒確實讓人難以接受。

雲瑞霖能接受，那是因為哪怕她是假的，雲瑞霖也會無條件地相信她、接納她。

畢竟他們相依為命二十多年了。

而沈浩然會懷疑，也是情理之中的，畢竟那時候他才五歲，能記住媽媽就已經很不錯了。

“我知道這事兒很難接受，但我確實活過來了。”

兩個小時後……

雲瑞霖和沈浩然乖乖地坐在那裡，聽著雲鏡辭講述著她的經歷。

“我回來，是有我的事情要做的。”雲鏡辭認真的說道。

沈浩然聽完，只問了一句話：“那你還會走嗎？”

這一次，輪到雲鏡辭愣住了。

她輕輕地摸了摸沈浩然的腦袋。

“我不知道，我只是想……”

她不能說出系統的事情，那比死而復生還要離奇百倍。

沈浩然輕輕扶開了雲鏡辭的手，眼神裡滿是複雜。

“那如果你還要走，那你回來幹什麼？”

這話聽起來平靜，但那雙紅彤彤的眼睛卻透露出了他內心的波瀾。

雲鏡辭一時語塞，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雲瑞霖緊皺眉頭，出聲責備道：

“浩然，怎麼和你媽媽說話呢？”

沈浩然沒有再說什麼，只是默默地回了房間。

雲鏡辭的手慢慢握成了拳頭，雲瑞霖見狀連忙安慰她。

“姐，哪怕是回來一天，我也是高興的。”

雖然外甥也很親，但終究不能和親姐姐相比。

雲鏡辭搖了搖頭，眼裡滿是溫柔與理解。

“我不怪他，是我的錯。浩然是一直住在這裡嗎？他和他爸關係不好嗎？”

雲瑞霖點了點頭，開始講述這些年發生的事情。

雲鏡辭死後一年，沈家人就開始為沈煜軒尋找新的伴侶，一個又一個女人進出沈家。

沈浩然無法接受爸爸那麼快就忘記了媽媽，於是毅然決然地搬出了沈家。

“這些年都是我們倆住在一起，只是我生意上事情太多，姐，是我沒照顧好浩然。”雲瑞霖滿是愧疚地說道。

雲鏡辭像小時候一樣摸了摸他的腦袋，眼裡滿是欣慰與驕傲。

“沒有，你做得很好。這麼多年，你把我們那個小公司發展成現在這樣，瑞霖，你真的很棒。”

雲瑞霖一把抱住姐姐，兩個人無聲地流淚，彷彿要將這些年積攢的思念與委屈都傾訴出來。

就在這時，樓上突然傳來一陣乒乒乓乓的打砸聲，夾雜著沈浩然倔強而憤怒的聲音。

“小爺我自己有媽，你要娶媳婦是你的事情，想讓小爺叫媽，除非小爺死。”

聽聞這話，雲瑞霖的眉頭忽的一緊。

他最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

他抬眼望向雲鏡辭，卻只見她輕輕搖搖頭，眼神裡透著股“我沒事”的意味。

雲鏡辭上了樓，敲門後走入沈浩然那間大門敞開的房間。

剛進來，正撞見沈浩然剛撂下電話，四仰八叉地癱在沙發上，活像只被拔了毛的公雞。

地上一片狼藉，杯子碎了一地，花瓶也裂成了八瓣，還有那根棒球杆，橫七豎八地躺著。

雲鏡辭拿來掃帚，一邊動手收拾，一邊柔聲道。

“浩然，你是媽媽的寶貝，你也是爸爸的寶貝，有什麼話你可以好好的跟爸爸說，當面談談你的感受。不要輕易說死這個字，知道嗎？”

雲鏡辭現在聽見“死”都發憷。

“他都要娶別人了，難道你……你不在意？”

沈浩然抬起頭，眼巴巴地看著雲鏡辭一點點仔細地清掃著。

媽心裡能好受嗎？

可比起你和弟弟的將來，沈逸軒那檔子事兒，媽得先放一放。

雲鏡辭微垂眼簾，“媽媽表示理解，畢竟我離開人世太久了，

他選擇再婚，並不是要取代媽媽在你心中的位置，而是他自己也需要被愛和關懷。希望你能試圖理解爸爸。”

沈浩然從小缺少了母親的愛，心裡總是空落落的。

感覺還沒嚐到“愛”是什麼滋味，就更別提去理解爸了。

“他要娶別人我心裡就膈應。”

雲鏡辭掃完地，坐到他身邊，伸手摸了摸他的頭，眼裡滿是溫柔。

不管怎麼說，“謝謝我的兒子，我感受到你在乎我。”

沈浩然只覺得這溫柔的撫觸，讓他心裡頭那個酥啊，麻啊，跟觸電似的。

他猛地一下站起來，腳底抹油似的逃出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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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天矇矇亮。

別墅一樓大廳的餐桌上就已經擺得滿滿當當，跟個小吃攤似的。

有雜糧粥、蒸地瓜、蒸山藥、蒸玉米、還有熱乎乎的牛奶……

雲鏡辭滿意地摘了圍裙，上樓吆喝起來：“瑞霖，浩然，快下來吃早餐啦！”

“姐，我來了。”

雲瑞霖手忙腳亂地扯著領帶，襯衫釦子都沒扣好，就從屋裡竄了出來。

雲鏡辭無奈地搖搖頭，主動上前幫他系領帶：“多大了個人了，領帶還系成這樣。”

“嘿嘿，這不是有姐嘛。”

雲瑞霖傻笑著，眼睛直勾勾地盯著雲鏡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