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鈴伸向羅素的雙手，泛著冰藍色的光芒，彷彿蘊含著來自於墓地、來自於死亡本身的刺骨寒意。
幽靈之觸！
哪怕風鈴是羅素的契約靈，哪怕有著二年級後期實力的風鈴自身完全不願意、在努力反抗，依舊被夜曲用驅使靈體的能力所操控。
這就是二年級和三年級的差距嗎？
夜曲應該不只是三年級初期吧？
羅素一邊想著，一邊匆匆後退數步，狼狽地閃開了風鈴的攻擊。
他也同時發動起通靈術，雙手也散發出了幽藍色的微光，對著撲向自己的白髮幽靈少女虛握拳，試圖恢復對風鈴的控制。
通靈術·驅使靈體！
只有二年級中期的羅素和夜曲相比，通靈術的威能相差了不知道多少倍。
但他靠著和風鈴的契約，加上風鈴自己的意願，一定程度上抵消了夜曲對風鈴的操控指令。
風鈴面容中顯露出痛苦之色，綻放著冰藍色寒意的雙手，強行垂下，原本即將對羅素髮動的第二次“幽靈之觸”，暫時停止。
羅素和夜曲兩人，如同拔河的雙方，進行著通靈術層面的對抗，彼此僵持。
而風鈴則是拔河時的繩索本身！
一會兒往左，一會兒往右。
“啊啊啊，好痛啊，你們兩個輕一點，別扯了別扯了。”
兩人的拉扯對峙中，被拉來拉去的風鈴，痛得直咧嘴，但沒受實質性傷害。
夜曲表情不動聲色，看起來還沒有完全使出全力，隨意地和已經拼盡全力的羅素拉扯。她又冷笑一聲，左手輕輕搖晃起白骨為杆的漆黑旗幟。
一團蒼白、模糊、猙獰的人型虛影，在夜曲背後浮現。
睡夢魔。
羅素靠著風鈴是自己契約靈體的優勢，才能勉強和遠強於自己的夜曲拉扯，但夜曲也有自己的契約靈體！
睡夢魔向著羅素撲了過來，伸出自己蒼白朦朧的靈體之爪，抓向羅素。
而此時的羅素還在和夜曲僵持博弈，連側身閃避都做不到！
不行，層次的差距太大了……羅素的右手做著拔河狀，一邊勉強維持著對風鈴的控制、和夜曲僵持，一邊用左手探入次元腰包，一把抓出了血紅色的藥劑，一口喝下。
秘血藥劑。
強行提升實力的秘藥！
當辛辣的鮮紅色藥水吞入腹中，羅素覺得全身都在發熱，劇烈痛楚在頃刻間卷席了全身，血管膨脹，汗水從面板毛孔中爭先恐後地湧出。
羅素的靈性之池澎湃洶湧。
二年級中期巔峰，二年級後期，二年級後期巔峰，半步三年級……他的靈性層次以不可思議的速度向上攀升著，而原本和自己一同拉扯著風鈴的巨力，似乎不再像之前那樣難以抗衡。
在層次達到半步三年級後，羅素的靈性還在繼續揚升，靈性一次又一次翻騰，試圖突破最後的阻礙，真正抵達三年級層次。但這力量終究還是停在了最後的瓶頸前，保持在了二年級的範疇內，但無限接近於三年級強者。
即便如此，羅素也覺得，在通靈術的僵持中變得輕鬆了太多太多。
他猛力一扯，總算從夜曲手中搶回了自己的契約靈體，將風鈴拉回了自己的體內。
風鈴重新附身在羅素的身上。
而此時，睡夢魔早已撲來，蒼白的靈體利爪，即將抓到羅素清雋的面容上。
只要命中，靈體利爪就能穿過血肉，直接傷害他的靈！
但終於騰出手來的羅素，只是輕輕擺了一下手，發動驅使靈體的能力，一股磅礴的無形力量湧出，將睡夢魔推後了十幾米。
這隻睡夢魔，也不過是二年級後期的靈體惡魔罷了，而且身為靈體被通靈人所剋制，根本無法抵擋現在的羅素。
“不錯啊，不錯。呵呵。”夜曲讚美道，“雖然依靠了藥物的提升，但你比入學時，真的進步太多太多了呢。”
如果是9個月前，剛透過招生考試、入學時的羅素，不過是個一年級初期都不到的不入流超凡者，一個真正的法術都不會。
這樣的羅素，哪怕來上1000個，也不是夜曲的對手。甚至都不用夜曲自己動手，光是睡夢魔，就能將這1000個羅素殺光！
不過9個月的時間過去了，對方居然成長到能和自己短時間僵持的地步，實在讓人刮目相看。
但羅素的狀態也不太好，眉頭微皺。
在秘血藥劑的刺激下，灼熱的痛楚在血管中蔓延著，極端的負面情緒正在他心頭醞釀，彷彿一團徘徊不去的陰雲。其中就包含了怒火、戾氣和瘋狂，干擾著他的冷靜思維和判斷力，對他這種戰鬥風格依賴思考的超凡者，影響不小。
羅素的右手探入兜裡，觸碰到了手機，靈性和意志蔓延到手機中，激發了相簿內的攝魂照片。
伴隨著這張觸手怪照片被刪除，一個輕柔的聲音在他心底響起。
“平靜，放鬆，深呼吸。”
原本徘徊不去的負面情緒，一下子淡了不少，至少不至於到影響思維判斷的程度。
這是從克拉拉那裡複製的“精神安撫”，羅素提前準備了這個法術，作為應對秘血藥劑副作用的保險措施。
“看來對付你，必須動用全力了。”夜曲冷冷道。
她再度揮舞起白骨旗杆的黑旗，漆黑的濃煙滾滾翻騰，向著羅素的方向湧來。而濃郁的黑煙中，無數白骨漂浮組合、翻騰旋轉。
下一刻，黑煙裹挾的許多白骨，拼湊成一個接近十米高的骸骨巨人。
正如羅素之前所聽說的那樣，死靈與生命系的三年級強者，可以如同遊戲中的亡靈法師那樣，讓殭屍、食屍鬼、木乃伊等亡靈為自己作戰！
白骨巨人手握著巨大的骨刃，身上每一個關節都散發著黑煙，向著羅素大步奔來。
羅素的超感官知覺一下子感覺到了骸骨巨人渾身黑煙中蘊含的危險——
那應該是夜曲的法器旗幟為亡靈部署附魔的特效，屬於侵蝕生命的“死氣”，沾染上就會逐漸被腐蝕，血肉被侵蝕汙染，脫落死亡。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