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多惡魔信徒，又轉頭望向底比斯的夢境。
夢境中，底比斯和羅素一樣，同樣獨自漫步在彩磚砌成的街道上。
整個城市裡的其他市民，都被她丟入了地下囚牢，成為了儀式的祭品，終日承受苦痛，為完美之城的運轉發光發熱。
“真是兩個好苗子，手段冷酷無情、雷厲風行！”
“看來他們兩個就是這次入會考核中最突出的了。”
“預言中那位和惡魔王有關的學院學生，有可能就是他們之一啊！”
眾多惡魔信徒們紛紛稱讚道。
矮個紅袍黑星抹了把額頭。
從大家的評論來看，自己看中的底比斯，至少也是並列第一，不至於被夜曲和味美思挖掘的人才壓上一頭。
“既然羅素和底比斯都已經達成了完美的結局，其他參考者的表現也都確認完畢了，夢境之城的考核，也差不多該結束了吧？”
三位紅袍惡魔主祭，準備結束這一段夢境考核，將參考者從夢中之城拉出。
“等等，羅素他在幹什麼？”
味美思再度指向羅素的夢境。
在將整個城市的人投入地下囚牢發電後，羅素，這位完美之城的市長尚未停下腳步。
“要將這優良的傳統推廣到整個世界啊！”
站在整座城市最高層的燈塔上，羅素觀望著自己的豐功偉績，說出了自己未來的計劃。
當初只有一個孩童作為受難的祭品，儀式榨取的魔法能量，就已經足夠維持整個城市的生產生活。
如今全城數以萬計居民都被關入了地下囚牢，魔法儀式所釋放的能量何等誇張恐怖，簡直無法想象。
僅憑市長羅素一個人，不可能完全掌控並充分利用如此磅礴恐怖的超自然能量。
他用多餘的魔法能量製造了出魔像，又將公共墓地裡的死屍喚起。
就這樣，羅素擁有了一支由魔像和亡靈組成的親衛隊。他騎在燃燒烈火的骸骨戰馬上，秘銀魔像、死亡騎士和旱魃，跟在他的身後。
羅素儘可能控制著親衛隊的人數，注重質量而非數量，以免同屏單位太多，引起卡頓。
他帶著這隻由魔像和高階亡靈組成的、絕對忠誠的部隊，向著城市之外的整個世界進發。
夢境中的開放世界地圖，根據羅素的潛意識，自動生成著。
羅素的軍隊攻克了一座又一座城池，一個又一個國家。
這隻無往不勝的雷霆之師，每攻克一個城市，就會將全城的人丟入地下的囚牢，利用那恐怖的古老儀式，將他們作為祭品，用他們的痛苦榨取能量。
數以億計的祭品，又讓羅素的軍團愈發強大。
許多的人都在夜以繼日的苦痛折磨中，或死於飢餓，或死於疾病。他們的屍體在倒下的瞬間重新站起，變成了亡靈，重新加入羅素麾下那攻無不克戰無不勝的軍團。
羅素的帝國急劇擴張。
他將地中海作為自己的內海；他的船隊遠渡重洋，輕鬆佔領了南美和北美；他在南極洲上也駐紮了軍隊，要求企鵝臣服……
……
現實世界的惡魔信徒們，一個個看得目瞪口呆。
“有點誇張啊……”
但是，在將整個地球納入麾下後，羅素的征服之路尚未停止。
……
羅素的夢境中。
不知道多少個世紀過去了。
南門二，或者說半人馬座α星。
這個星系的某一顆行星上，被稱為三體人的外星人，正用天文望遠鏡望向浩渺的星空。
此時天文望遠鏡中，赫然出現了一個疾馳而來的球狀物體。
“元首，元首，不好了！”觀看天空的外星人發現了即將到來的危險。
“地球，地球正向著我們疾馳而來！”
地球流浪於浩渺的星海，以不可思議的速度穿越群星。
星海的寒冷，讓地球表面的大氣凝為了固體。
光滑如鏡的“冰層”覆蓋了整個世界，倒映出璀璨群星的光輝。
在將全球人類關入地下城供能後，羅素利用這浩瀚無垠的魔法能量，推動著整個地球，向著最近的、擁有智慧生命的星球航行。
如今，這位地球唯一的君主，站在無邊無涯光滑大地的表面，下巴微微抬起，望向半人馬座α星的方向。
他在腦海中構想著，將下一個星球的智慧生物關入囚牢，成為歐麥拉城魔法儀式養料時的場景。
“吾劍所指，即是帝國邊疆！”
……
現實的世界中，紅袍和黑袍的惡魔教徒們，同時陷入了死寂。
原本還有惡魔信徒想要討論一下，究竟誰才算是本次混沌之紅入會考核中，最優秀的成員。
但現在，已經沒人認為這個話題有討論價值了。
少數的竊竊私語聲，打破了沉寂。
“這個外星場景……為什麼夢境考核裡會有這種東西？”
“應該都是根據夢主人潛意識生成的吧？”
其中一個黑袍教徒問旁邊的朋友：
“說起來，這個夢境考驗最開始的主題是什麼來著的？”
另一位黑袍教徒想了好久，總算回憶了起來：
“好像是改編自《離開歐麥拉城的人》。歐麥拉城的地下室內關著一個兒童，作為儀式的養料，為整個城市的運作提供能量。之後以此為話題衍伸，討論一些哲學議題之類的……”
“那現在……”兩人同時把目光投向，羅素腦袋上懸浮的夢境場景。
夢境畫面顯示，三體星的外星人已經被羅素的軍團所征服，按批次脫水，通通丟入流浪地球的地下囚牢中，作為儀式的養料。
流浪地球帝國再度啟航，踏上了遠征。有了新的能源，這一次它會直接開始空間躍遷，傳送到下一個星系。
……
不知道過了多久。
羅素從夢中醒來。
少年揉揉眼睛，伸了一個懶腰，活動有些痠痛的肩頸。
他就像剛剛結束了一盤戰略遊戲，很是舒暢。
真是一個美夢啊。
奇怪，大家看我的眼神，怎麼好像不太對勁。羅素驟然警覺。
周圍的惡魔信徒望向自己的表情，都有種說不出的怪異。
不會是臥底身份暴露了吧！
不，不會，不然他們現在就動手了。
羅素安撫了一下自己的內心，和其他參考者一同站起，等待惡魔教徒們宣佈考核結果。
（.羅素夢中部分場景，改編自劉慈欣的《三體》、《流浪地球》）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