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修仙》這本書裡,謝玉瑾並不是男主,而是原女主的白月光。
這本書的女主是薛微微,她的身份是於葑長老的女兒。
於葑當年有一個叫做薛景炎的道侶,兩人體質相契合。
在結為道侶數十年之後,有了女兒薛微微。
薛微微丹田天生有瑕,薛景炎便帶著女兒去秘境探索,試圖修補女兒的缺陷。
結果女兒的先天缺陷治好了,薛景炎卻在秘境歷練裡丟失了記憶。
在境界跌落的時候,被一個妖族混血女子柳晗所救,兩人在危難之中相依為命,陷入愛河。
離開了秘境以後,薛景炎並未恢復記憶,他的境界跌到築基期。
他帶著還是嬰孩的薛微微和境界低微的柳晗組成了家庭,生活在一個妖族聚集的村落裡。
柳晗和薛景炎又生下了一個男孩,名字叫做薛文林。
這孩子是天生修魔的苗子,被路過的魔族人擄走,而整個村莊也被屠戮,單單留下了因為貪玩入了密道的薛微微。
在清風宗於葑長老追逐魔修的時候,便見到了站在血泊之中一臉迷茫和痛苦的薛微微。
在見到薛微微的一瞬間,於葑長老憐愛之心大起。
她簡單勘驗這個村子之後,知道這個村子裡以妖族居多,當時甚至想著薛微微就算是妖族血脈,也要替她謀求一個好出處。
幸運的是薛微微沒有一丁點的妖族血脈,補好了先天瑕疵以後,火木雙靈根的天分很好。
於葑把薛微微收為親傳弟子,或許是因為血脈的天然聯絡,就算是不知道薛微微的真實身份,於葑還是很疼愛這個弟子。
知道了薛微微和宗門裡的女弟子談論對謝玉瑾的敬仰和愛慕之情,於葑私下裡找到了薛微微,薛微微提到了謝玉瑾確實是面紅耳赤,心生愛慕的。
既然小弟子喜歡,那她就要成全!
於葑直接找到了宗主師兄,提議讓他們兩人結為道侶,一起修習雙修之法。
沒想到的是謝玉瑾直言拒絕結為道侶的提議。
薛微微被拒絕以後,這件事在宗門裡被傳得沸沸揚揚,薛微微第二天就外出歷練,誰知道這一次外出,薛微微受了重傷,被妖獸襲擊中了毒。
於葑長老親自脫她的衣服,拯救這個心愛的弟子,也終於發現了薛微微的身世秘密,薛微微是自己和薛景炎的孩子。
薛微微為什麼會受傷中毒?根子便是在謝玉瑾身上!於葑對薛微微有多憐愛,對謝玉瑾就有多恨。
因為於葑多關注謝玉瑾,於葑這才發現謝玉瑾身世秘密,此時便是她惡意激發他魔族血脈的事情發生了。
這之後的劇情也很簡單,謝玉瑾被激發出了魅魔血脈,於葑把一隻買來的小白狐催出人形,讓兩人在秘境之中行男歡女愛之事。
謝玉瑾不是拒絕了於葑的寶貝女兒嗎?那於葑就讓他徹底變成以色為食的魅魔,被一隻沒有開始正式修煉的狐狸採補!
等到七七四十九日後,因為於葑已死,臨死之前告訴了薛微微她的真正身世,並且把秘境交付給了女兒薛微微。
薛微微率領眾修士開啟秘境,眾人便看到了魔化後被一隻低階狐妖採補過的謝玉瑾。
謝玉瑾在秘境被開啟的頭一件事,就是殺了狐妖取其妖丹,小白狐被取出了妖丹從妖嬈人形化成了原型,並且在他的手中炸成了肉沫。
服用了狐妖的妖丹以後,謝玉瑾從這幫低階弟子面前逃脫,而那之後,謝玉瑾就成了正道里最讓人厭惡的存在。
原本的正道魁首風光之子,瞬間成了人人喊打的低階魅魔。
因為全書是以女主薛微微的視角出發,後面是薛微微的進階、歷練、冒險和愛情,至於謝玉瑾再在書中出現便是穿著黑袍,成了魔域的BOSS,被人稱呼為魔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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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雲芷想著《我要修仙》這本書,只覺得頭疼不已。
明擺著,她現在就是那個最終被取了妖丹,在謝玉瑾掌中化成肉沫的小狐妖。
其實在摸到了頭上耳朵的時候,衛雲芷就隱隱猜到了自己的身份。
只是她多少抱著僥倖心理,都說穿書不是同名同姓才會穿書嗎?狐妖從頭到尾都沒有名字,她可是有名有姓的。
而現在衛雲芷徹底死心,確定了自己穿書,並且是穿成了炮灰狐狸的命運。
知道自己要和未來的BOSS共同被關在秘境之中足足七七四十九日,之後等待她的是死亡的命運。
衛雲芷的心中焦躁,她可以控制面部表情,卻控不住騷動的耳朵。
此時一邊聽著於葑說話,衛雲芷頭上的耳朵就不停地動著。
這一雙耳朵著實靈活,惹得謝玉瑾多看了兩眼,這才想起來要和於葑問話。
謝玉瑾因為被鎖鏈捆住,披頭散髮坐在原處,仰頭看著於長老。
“於長老,我自幼被師父親自撫養長大,從未聽聞師父說過我是有魔族血脈。”
“那是因為宗主師兄也不知道!”於葑冷聲說道:“若是早知你身份有異,我師兄怎會收你為弟子?你這讓人作嘔的半魔之子,莫要喊我師兄為師父!”
謝玉瑾的臉上空白了一瞬間,不知如何回應於葑長老的這些話。
半晌之後,謝玉瑾才緩緩說道:“於長老,是你在我的身體做了什麼手腳?才讓我落得如此地步。小子從未有和魔族之人有過勾結,你還曾經想讓小子與你的弟子結為道侶,就算是喜事不成,也不當如此,不知道你為何這般構陷我?”
“閉嘴!”於葑毫不猶豫地扇了謝玉瑾一個巴掌,“你這個讓人噁心的半魔之子,也配提微微!我此生最後悔的事情,便是提議讓你們結為道侶!”
於葑長老並未對薛微微坦言對方的身份,但是在內心裡,已經把薛微微當做親女兒看待。
於葑確實噁心謝玉瑾半魔之子的身份,所以根本不願意從這張嘴裡聽到自己女兒的名字。
於葑扇了謝玉瑾巴掌還不夠,用手捏著的謝玉瑾的腿腳,捏得空氣之中傳來清脆的咔嚓聲。這是於長老捏斷了謝玉瑾的雙手手骨、腳骨。
謝玉瑾一聲不吭,只是唇邊洇出一線血,臉色也更加白了一分。
於葑見著謝玉瑾的模樣,眼眸之中閃過一絲快意。
“我的道是斬盡作惡妖魔,你一個下賤之人,我會構陷你?謝玉瑾,你睜開眼仔細瞧瞧看,我現在已經護住了你的靈識,你仔細用靈氣運轉,便會發現你的血脈是天生的!你就是天生下賤的半魔之子!”
“你矇蔽了我的宗主師兄,讓他傾心傾力待你,師兄因為你的半魔之子的身份嘔血而亡!你有何臉面喊他為師尊?若是你還對我師兄有半分感情在,尊稱他為宗主!”
謝玉瑾聽到了師尊死亡的訊息,猛地抬頭看向了於葑,“於長老,我師尊他當真是因我……而過世了?”
“這還有假?”於葑冷笑著說道,“你這賤人,莫要再喚我師兄為師尊,等你魔化完成之時,便會被正式驅逐離開我清風宗!看在你曾是我師兄弟子的份上,我到時候可以留你一具全屍。”
謝玉瑾聽到了師尊的死訊,眼眶微紅,從衛雲芷的角度,可以見到謝玉瑾似乎眼中有些晶瑩。
謝玉瑾不再開口說話,倘若不是胸膛還在微微起伏,簡直像是死了一樣。
“你說話!你是不是應當喚我師兄一聲宗主!”於葑的足尖替在謝玉瑾的胸口,讓謝玉瑾又嘔出了鮮血來。
謝玉瑾不從,在他心中,宗主是師尊,這一層關係他不要否定。
謝玉瑾不從,於葑就踹他,口中說著謝玉瑾侮辱了宗主的話。
衛雲芷哪兒見過這樣兇殘的場景?不敢多看,低下了眼,一雙耳朵顫個不停。
“於長老,殺了我。”謝玉瑾開口了,卻是求死。
他的聲音很低、很沉,帶著泠然的死意。
衛雲芷就算是知道將來很有可能自己會死在謝玉瑾的手中,此時也難免對他起了一絲憐憫。
謝玉瑾並不知道自己的身世,他一直覺得自己是正道魁首,是清風朗月的君子劍,他是正道的驕傲,也是師尊的驕傲。
他也從沒有想到過自己有魔族血脈,這世間魔族無惡不作,正道修士見到了魔族都是喊打喊殺的。
他作為年輕一代的正道魁首,偏偏體內就有魔族的血……
而現在只要內視就會發現,於葑沒有騙他,他真的就是魔族。
而於葑的話,等於是毀了謝玉瑾的道,讓他覺得無法再拿起手中的劍,也對不起昔日裡對他很好的師尊。
謝玉瑾甚至覺得,師尊是因為他的魔族血脈吐血而亡的……
“殺了你?”於葑痛快笑了起來,“你目前還是我清風宗的弟子,我是清風宗的長老,萬萬沒有直接殺了你的道理。若是這般殺了你,門中的其他人還當我是無惡不作之人。你的魔族血脈尚未完全顯化,等你的魔族血脈固化完成,所有人都知道我是對的!”
於葑看向了衛雲芷,“你看我是何等貼心長輩?怕你長夜漫漫寂寞,這四十九日的血脈改造,還替你覓得一位如意佳人,你好與她進行鸞鳳和鳴,修陰陽調和。小狐狸,你應當也迫不及待才是?你面前的這位修士是先天水靈根,是上好的爐·鼎。”
這一團戰爭的火焰到底是燒到了衛雲芷身上。
衛雲芷的耳朵動得更厲害了,她想著書中的內容。
【白色狐妖雖說已經幻化成了女子形態,但是對這具身體尚且不熟悉,於是她四肢著地,如同野獸一般靈巧地匍匐到了謝玉瑾的身上,她的鼻尖擦過謝玉瑾的脖頸,不住地蹭著他,當她用殷紅的唇去貼謝玉瑾的唇時候,謝玉瑾再也忍不住了,鐵青著臉呵斥說道:[畜生!滾開!]
於葑朗聲笑道:[謝玉瑾,這狐妖是同你索歡,春宵一刻值千金,我便不耽誤你了。]
於葑本想要封閉謝玉瑾的神智,此時見著狐妖已經痴纏上了謝玉瑾,親上了謝玉瑾,便直接飛昇離開此秘境,不再多看這一人一妖一眼。】
衛雲芷不敢如同書中那樣去做,她是人又不是真正的狐妖,不會拿謝玉瑾做為爐鼎,但是也不敢完全不走劇情。
畢竟書中寫了【於葑本想要封閉謝玉瑾的神智】這樣關鍵的一句話。
謝玉瑾身上是魅魔血脈,要是沒有了神智,那豈不是色情狂魔?必須得留下謝玉瑾的神智才可以。
衛雲芷站起來,她是人不是獸,做不來野獸行走模樣。
她赤足走在地面上,到了謝玉瑾面前,她整個人縮成一團,伏在謝玉瑾的懷中,用手抓住他的衣襟,用自己的頭顱去頂謝玉瑾的胸膛。
“主人。”狐妖的模樣嬌,聲音更是魅,柔得如同是一汪春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