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時間發生了太多的事,宋輕語基本上沒睡過一個好覺。
早上起床,精神不怎麼好。
又因為楚行之昨晚瘋了一樣太大力,兩個手腕雖然上了藥,還是腫了。
稍微用點力就疼。
裴京墨晨練結束,洗完澡經過宋輕語房間,看到她正在艱難地梳頭,嘴裡還發出了“嘶嘶嘶”吃痛的聲音。
“需要幫忙嗎?”
宋輕語嚇了一跳,想到自己剛剛彆扭的姿勢被裴京墨看到,她多少有些尷尬,“不用了。”
宋輕語想證明一下自己可以,手剛抬起來因為痛又放下了。
她不可以。
裴京墨走了進去,“我是你丈夫,你可以依賴我。”
他從宋輕語手裡接過梳子,還輕輕地揉了揉她的手腕,溫熱的指尖觸碰到肌膚的那一瞬間,一股酥麻襲來。
宋輕語僵直了身體。
女孩的長髮如瀑布般傾瀉而下,每一根髮絲都閃耀著光澤,指尖輕輕地插入髮間,觸感順滑,淡淡的香氣撲鼻而來。
還是第一次有男生給自己梳頭,宋輕語多少有些不自在。
“好了。”
宋輕語抬眸看了一眼鏡子,裴京墨竟然給她編了一個雙馬尾辮。
小時候媽媽經常給她編雙馬尾,等上了高中,媽媽也離開後,她再也沒有梳過雙馬尾。
她摸著兩條辮子,心情複雜。
“不喜歡嗎?”
“沒……喜歡的,沒想到你除了做飯好吃,還會給女孩子梳頭。”
裴京墨想到了什麼,忍不住笑了笑,“我有個妹妹,以前經常幫她梳頭練出來的。”
宋輕語還是第一次聽裴京墨說自己的家人,說起來雖然結了婚,但她不知道裴京墨的家庭情況。
不過兩人只有一年的婚姻,也沒必要多問。
“你肯定是個好哥哥。”
裴京墨想到顧晨曦氣呼呼地不讓他碰她的頭髮,忍俊不禁,“或許吧。”
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是工作室的員工虞淺淺打來的電話。
“老闆,不好了,楚氏集團說我們的遊戲理念不符合楚氏集團,被退了回來,還撤回了原本要投入的資金。”
宋輕語臉色大變,“不要慌,我馬上去築夢。”
見宋輕語臉色很差,急匆匆要出門,裴京墨拉住了她的胳膊,“至少吃了早飯再走。”
“不了。”
宋輕語哪裡還有吃早飯的心情。
裴京墨將一個三明治和牛奶塞到她手裡,“車上吃也行,別糟蹋身體。”
宋輕語看著裴京墨,最終接過了早飯,“謝謝你。”
“有什麼事給我打電話。”
宋輕語抿著唇,點了點頭,“好。”
車上,宋輕語看著手裡的三明治。
吃!
幹嘛不吃!
吃飽了才有力氣解決麻煩!
宋輕語到築夢的時候,工作室的員工已經六神無主了,一個個湊了上來。
“老闆,怎麼辦啊?”
工作室裡,除了宋輕語外有三個人。
兩個女生,一個男生。
一個是美術設計師虞淺淺,一個音訊設計師夏露,還有一個程式設計師陸淵。
陸淵熬了一個通宵盯資料,這會兒趴在桌上昏昏欲睡。
築夢是宋輕語大二時期創立的遊戲工作室,她從高中時期就想開發一款情感向遊戲,不光有愛情、還有親情、友情、兄弟情等。
《解語者》是她從調研、設計、分析、策劃,耗時七年之久打造的遊戲。
原本已經和楚行之達成合作,規劃兩人結婚當天,便是遊戲上線之日。
如今,婚結不成了,遊戲也被退回來了。
虞淺淺:“之前跟我們對接的楊經理說,事情也不是沒有轉圜的餘地,這件事的決策權還是在楚總手上。”
宋輕語捏了捏拳,她哪可能不知道,楚行之這是在逼她去求他。
呵……這就是他口中的愛嗎?
“大家彆著急,該幹什麼幹什麼,天塌下來都有我頂著。”
安撫好員工,宋輕語離開了築夢。
外面烏雲密佈,有種風雨欲來的架勢。
做遊戲的公司那麼多,她就不相信除了楚氏集團,沒人要她的遊戲。
—
工業園區中。
一輛黑色的保時捷靜靜地停在工廠門口,與塵土飛揚的工廠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車窗開啟,水泥和鋼筋的味道刺得人鼻子難受。
一個穿著黑色西裝的男人,彎下身子恭敬的看向車內戴著墨鏡的男人。
“楚少,你要找的那個人的確是我們這裡的,戶口本上就他一個人,應該是全家都死光了。”
楚行之的臉色陰沉的可怕,他沒想到宋輕語會結婚,更沒想到她嫁的人竟然是個又髒又臭的建築工人。
“區區一個工人,也想搶我女人,找死。”
他涼涼地看著男人,“我不想再看到他,知道怎麼做了嗎?”
“知道知道,得罪了楚少,那必然不能活。”
楚行之輕哼一聲,車子如離弦的箭一般飛了出去。
汽車尾氣和捲起的塵土糊了男人一臉。
下班後。
裴京墨一邊接電話,一邊往停車場走。
宋輕語接了一個電話後急匆匆走了,裴京墨放心不下。
聽完傅臨寒打聽到的訊息,裴京墨冷笑,“愚不可及。”
“你得感謝人家愚蠢,不然你哪能這麼快上位。”
裴京墨要開口,見幾個打手拿著棒球棍,囂張地朝他走了過來。
“不說了。”
“啊?”
“好久沒活動活動筋骨了,今天心情不錯,收拾幾隻蟲子。”
掛上電話,裴京墨不急不緩地從兜裡拿出煙點上,凌厲的目光挑釁地看向朝他走來的打手。
“只給你們一支菸的時間。”
打手見對方不但不怕,還敢出言挑釁,臉都綠了,蜂擁而上。
戰鬥的火花在一瞬間被點燃。
裴京墨的動作快如閃電,別說當兵後他是整個軍區最能打的人,就是沒當兵前,這些打手也別想弄死他。
他的身體在打手群中穿梭,每一次出手都準確無誤地擊中對方的弱點。
鋼鐵一般堅硬的拳頭,每一次撞擊都發出沉悶的聲響,打手們如同被狂風掃過的枯葉,紛紛倒地。
哀嚎聲持續不斷。
僱打手來的西裝男看著毫髮無傷,還在悠閒抽菸的裴京墨,雙腿打顫,瑟瑟發抖。
裴京墨撿起地上的棒球棍,一步步走向了他。
西裝男立刻慫了,“別……別打我,是楚少讓我來找你麻煩的。”
裴京墨最看不上慫包,他將手中快要燃盡的菸頭彈到男人臉上,在男人的哀嚎聲中,將棒球棍遞給了他,“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