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行站在陸晨陽身後,以一種無聲的姿態力挺他。
陸晨陽含笑地望著山匪頭子,目光清亮,語氣溫和:“我想見見你們能做主的。”
這次沒人回答他的話,一行人都被帶行了山,進了寨子,關了起來。
好在大家是關在一起的,沒有因為陸晨陽是縣令就區別對待。
就是百姓們有些懵,怎麼剛出了狼窩就又被關起來了?
陸晨陽溫聲安撫他們:“你們別怕,他們只是想給我一個下馬威,是不會傷害你們的。”
有人小聲咕噥:“咱們孫縣令在縣裡作威作福,怎麼到了陸大人這,剛上任就要被關起來?這官與官差距也太大了。”
他的同伴也小聲回答:“人善被人欺,陸大人是好官,所以欺負他沒事。”
陸晨陽:“……”他其實聽得見。
燕行似笑非笑:“真是好慘的一個縣令,這還沒上任呢,就先被山匪抓了。我估摸著來救你的人應該也在路上了,這要是傳揚出去,你這個縣令可怎麼幹?”
上任第一天就被山匪綁了當了俘虜,這個笑柄,陸晨陽是當定了。
看來嶺南的情況果然很複雜,就是不知道這次針對他的是誰?
陸晨陽瞥了他一眼,憤憤不平:“世子爺,你這麼說不太厚道吧,我落到今天這個地步是為了誰?還不是為了你們鎮國公府!”
燕行一噎,差點忘了,還真是他們鎮國公府的鍋。
當初陸晨陽可謂是旗幟鮮明地支援鎮國公啊,堅定的認為鎮國公是被冤枉的,接連寫了好幾篇文章。他狀元之才,文章自然寫得極好,流傳出去,比他在殿試上的文章還要好上幾分。外面的人看他的文章有感,於是為鎮國公奔走的人更多了。至少在文人中,都相信鎮國公是冤枉的。
鎮國公府的親戚都沒他努力。
燕行抿抿唇:“多謝你為鎮國公府仗義執言。”
陸晨陽立刻說道:“那世子爺可要好好保護我啊,你可要記得啊,我淪落到今天這個地步可都是為了鎮國公府。我們倆算是一夥的,你不能不顧我的死活。”
燕行沒想到陸晨陽這麼不要臉,他忍不住說道:“我可沒那麼大的本事,這還沒上任呢,就有人要害你了,你能先出去再說吧。”
陸晨陽卻並不怎麼在意,這些人把他們關在一起,可見只是想嚇唬嚇唬他,應該很快就會有人來收買他了,他不著急。
對方比陸晨陽想的還要沉得住氣,這麼一等就是三天。每天都有人來送飯,但卻沒人管他們。陸晨陽也不慌,第二天開始甚至開始教導村民們認字了,教的可開心了。
第四天,來了兩個山匪,說是他們的大當家要見他。
陸晨陽知道,他們沉不住氣了。
招喜哭著喊著要一起去:“我要跟大人在一起,誰都不能把我們分開。”
陸晨陽安撫她:“別怕,我一會就回來。”
招喜紅著眼睛拽著他的衣袖:“大人,你一定要平安回來,不然……”她眼神閃過了一抹厲色。
不然她就把整個山寨都毒死!
陸晨陽立刻說道:“我一定會平安回來的,你乖乖等我!”
招喜眼巴巴地看著他的背影。
燕行嗤笑一聲,覺得兩人表現的太誇張。
陸晨陽和燕行一起被帶走,進了山寨的大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