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晨陽想了想,說道:“我想去見見糧商。”
譚峰便帶著陸晨陽出門去見糧商了,糧商四十多歲,一臉和氣,見到陸晨陽便拱手。
“見過陸大人,不愧是我們大乾有史以來第一位六元及第的狀元郎啊,果真是氣宇軒昂,一表人才。”糧商王忠恭維道。
陸晨陽一臉笑容:“王老闆客氣了,這次的事可要多謝你了。”
王忠弓腰道:“當不得陸大人的謝,陸大人折煞小人了。”
陸晨陽的態度很溫和,但王忠膽戰心驚。以陸晨陽的身份,對他如此溫和,定是另有所圖,他有點怕。
陸晨陽問道:“王老闆別緊張,我是想問你,你這做生意,一路好走嗎?最近世道不太平,這收得到糧嗎?”
如果是收糧食,王忠就不緊張了,他道:“蜀地確實不好走,不過這邊價高,而且前兩年都有災情,糧食短缺。咱們江南那邊,這兩年風調雨順,糧食的價格低一些。這一來一回,賺個辛苦錢。”
陸晨陽點了點頭,又問了糧食的價格,王忠都一一答了。
陸晨陽發現,糧食的價格從江南到蜀地就已經翻了足足兩倍之多。
王忠還道:“小人算是有良心的商家了,只賺點辛苦錢,有的商家要抬到三四倍不止呢。”
陸晨陽知道他說得是真話。
陸晨陽看著他的目光越加的溫和,“王老闆,不然我請你吃頓飯?”
譚峰不由得抖了抖,小氣如他家大人,居然要請人吃飯?
王忠膽戰心驚,連忙問道:“陸大人,你有什麼事就直說吧,小人雖然人微言輕,但能幫上忙的,一定盡力而為。”
陸晨陽含笑地給他倒了一杯酒:“我只是想問問王老闆,有沒有興趣把生意做的大一點,比如說……嶺南。”
王忠愣了一下,下意識地看向陸晨陽,對上他含笑的眼。
王忠連忙搖頭:“不可不可,嶺南地處偏遠,滿是瘴氣不說,而且遍地都是山匪盜賊,我曾去過一次,險些將命丟在那裡。而且……嶺南的商道都由沈家的把持,沒有沈家許可,也無人敢買。”
“以前是這樣,現在不是有我了嗎?”陸晨陽溫和地說道:“王老闆可以走我的路子,只要你肯將糧食送到嶺南去賣,我保證你的安全。”
王忠覺得陸晨陽比他還像商人,怎麼就那麼能忽悠呢?他還沒上任呢,就敢誇下海口,可是他不敢信啊。
王忠想著,就答應下來,天南地北的,他還能找他去不成?
陸晨陽開口說道:“這有一封信,若是日後你要來嶺南走商,可以去威遠鏢局請人護鏢,免費。而且我承諾你,只要你肯來嶺南,我不收你商稅。”頓了頓,他又道:“朝廷不會一直放任嶺南無人看管。這次朝廷派本官去嶺南,就是有意要整頓嶺南的現狀,包括商道!嶺南歡迎更多的商戶,至於安全的問題,本官可以擔保!只要王老闆肯邁出第一步,我就敢保證,能讓你壟斷整個嶺南的糧食產業!”
王忠眼神一閃,試探著說道:“陸大人這麼有信心能做嶺南的主?”
“不如我們打個賭如何?就以三個月為限,三個月之後王老闆可以瞭解嶺南的境況,然後再決定要不要來嶺南做生意。當然,我給出的這些條件都算數。”陸晨陽含笑著說道。
風神俊逸的翩翩公子,從容帶笑,彷彿一切盡在掌握,莫名的就讓人生出幾分信賴來。更何況,眼前的這個可是大乾有史以來的第一位六元及第,對讀書人天生的敬畏之心,讓王忠猶豫起來。
他遲疑了一下,咬牙道:“好,那就三個月為期,我信陸大人。三個月之後,不管如何,我都去嶺南走一趟,不負陸大人信任!”
陸晨陽感動不已,立刻給他倒了一杯酒,兩人一飲而盡。
兩人相談甚歡,王忠對陸晨陽簡直是相見恨晚,差點原地結拜。譚峰幹完活回來,看到這一幕目瞪口呆。
陸晨陽展現完了自己的人格魅力之後才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