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狗’之名果然名不虛傳,夢裡都還在想著殺人。”
黑暗中,嘴碎大叔惶恐的眼神看向我,再也不敢入睡,真怕我半夜把他給嘎了。
宿舍裡就兩張床,每一張床分上下鋪,下鋪就他挨著我,我若半夜發瘋倒黴的自然是他。
“丟被子到我床位上幹什麼?”
“今晚擠擠,你明天和他好好溝通,把你那一套狗屁心理治療學術給他用用,否則以後你這床位就是我的了。”
“信不信我先把你給說死?”
“那也比被打死強。”
“你去和光頭佬睡,我不習慣跟男人睡!”
“不去,怕他半夜對我下藥!”
……
最終,嘴碎大叔把自己的小被子往上鋪一丟,罵罵咧咧和眼鏡大叔將就睡了一晚上。
一夜無言,第二天我早早起來,自顧在宿舍裡鍛鍊起身體。
三個月的禁閉,我已經開始習慣了早早起來打一套刀疤男教我的搏殺術。
“軍體拳,搏殺術……刀疤教你的吧?”
被驚醒的光頭大爺饒有興趣地看我打拳。
我沒有回答,自顧練著。
“你這樣練是不對的,那刀疤不是什麼好鳥,教你時留了幾個破綻,你如此練下去不僅練得沒有進步,還會對自己的關節造成一定損傷。”
“對付小混混還行,稍微遇到行家瞬間被反殺!”
光頭大爺意味深長道。
聞言,我停止了打拳,回頭看了光頭大爺一眼,有些不信。
我雖然不懂什麼武術,但對這樣實用的殺招沒覺得有什麼不妥,簡單直接就是好招!
“不信?”
大爺來了興趣,一個鯉魚打挺從上鋪翻了下來。
“你把剛才那招封喉的招式對我用出來。”
大爺眼神犀利起來,渾身氣勢一下子就變得不一樣,給我一種猶如在面對刀疤時的壓迫感。
果然,不能以貌取人,這大爺只怕是這房間裡最危險的人!
見狀,我不再猶豫,當即一招鎖喉指戳向老人喉結,這一招若是有把兵器在手,偷襲的情況下,絕對讓人防不勝防。
南狼被我抹喉就是最好的例子。
砰!
老人只是伸手簡單往上一戳,兩指打在了我肘關節。
“啊!”
我一聲慘叫,頓覺手掌和手指瞬間無力,待回神時老人已經扣住了我的手腕關節一甩,我的手被他推回擊在了我自己的脖頸上。
“這是什麼招數?”
我心中駭然,若是自己此時手上有刀,我定會死在自己的這一招中。
自己引以為傲的殺招在老人面前似乎什麼都不是!
老人沒有回答,而是身子一斜一側,使出了我剛才的那一招,快如閃電,直接扣住了我的喉結。
“按照我的步法和身形,以及出手方式再試一下。”
老人說道。
我立馬照做,依葫蘆畫瓢,果然出手變得乾淨利落了許多,而且速度更快,老人再次用上剛才那招對付我時瞬間招數落空,而且慢了半拍。
“有根骨,天賦也不錯。”
老人滿意地點了點頭,而後把我剛才所練的那一套搏殺術重新給我演練了一遍,多了特別的步法和身法,以及出招方式。
我仔細看著,真怕錯過任何一個細節。
“步、身、氣、力相合,這才是殺招。”
老人當面又給我掩飾了幾個殺招,每一招快如閃電,打在我身上幾個不像是什麼要害的穴位,可我卻是像個沒了力氣的孩子,任由他拿捏。
“武術?”
我兩眼放光看向老人,對他露出了尊敬之色。
老人沒有回答,輕輕一笑,走到我的床位便躺了下去,不再理會我。
見老人似乎不願多搭理我,我沒有糾纏,而是照著他剛才教我的那些改良版搏殺術重新練了起來。
之前的招式我已經練了三個月,現在要改著實打得很不順手,但我知道自己必須改,否則下次出手,我的敵人可能會一招就弄死我!
“一大早就起來折騰,真是服了你們!”
不久眼鏡大叔和嘴碎大叔悠悠醒來,一臉抱怨,對我練武之事一點都不敢興趣。
“都什麼年代了,動手動腳哪有子彈或者炸彈威力大!”
眼鏡大叔不以為然道。
“子彈再快,哪有你一張嘴厲害。”
嘴碎大叔高興道,和眼鏡大叔互相吹捧起來。
“哼,那你們倒是在這把你們的特長用在我身上試試?”
光頭大爺白了嘴碎大叔和眼鏡大叔一眼,兩人笑容當即僵住,不敢再多說。
我沒有插話,默默挨著門邊坐下,希望開門的時間早點到來,我好找機會去找刀疤男談談合作的事情。
可惜,早上沒有自由時間,一直到踩縫紉機的時間結束,在放風的時間我終於是看到了刀疤男。
不等我去找他,他自己朝我走了過來。
“三個月不見,怎麼感覺你身子骨結實了不少,看來禁閉的伙食不錯嘛。”
刀疤男打趣道。
我只是莞爾一笑,直接步入主題,道:“說合作的事吧。”
刀疤男看了一眼四周,也不在意有很多人的目光在關注我,小聲道:“我有個越獄計劃,需要一個夥伴,但這裡的人我沒一個信得過的,你是個例外。”
“你信我?”
我心中腹誹。
若不是光頭大爺指出了刀疤男教我的搏殺術中諸多問題,這會兒我還真就把刀疤的話當真了,說不定我還對他感激涕零。
十三年苦讀,我可沒傻到相信一個監獄的狠人會相信我一個初出茅樓的小瘋子。
“需要我做些什麼?”
我鎮定問道,早就猜到刀疤男有越獄的企圖。
聽說他被判了四十年,就他這性子和能耐,怎麼可能安分待在監獄裡。
“新年將至,上面將會派個藝術團來給我們提前慶祝節日,到時候我帶上你一起混出去。至於需要你做些什麼,等出去後我自會告訴你,到時候你可別不答應就行,否則我有能力送你出去,自會有辦法把你送回來。”
刀疤男冷聲說道。
“只要讓我先報了仇,我這條命都可以給你!”
我許諾道。
“很好,等的就是你這句話。”
刀疤男微微一笑,悄悄給我塞了一樣東西。
我快速收下,好奇道:“這是什麼?”
“拜碼頭的需要的東西,你把這東西交給你宿舍裡一個戴眼鏡的傢伙,他知道怎麼用。”
“你雖然解除了危機,但風頭太盛,總需要有個碼頭罩著,否則你這樣的刺頭會讓某些人不放心,容易生出許多事端。”
刀疤男拍了拍我的肩膀,而後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