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
清也醒的時候已經是響午,雨還是淅淅瀝瀝的下著,絲毫沒有想要停的樣子。
她打了個哈欠,儼然一副還沒有睡清醒的模樣。
小黑狗不知道從哪裡抱著一個青色的果子啃著,一個眼神都沒有分給清也。
少年還是如昨天的那個姿勢躺著,一動不動。
“又吃獨食。”
清也單手將小黑狗從地上拎了起來,另外一隻手從狗爪裡把青果搶了過來,用雨水簡單的清洗,然後三下二除五將青果啃了個幹盡。
“有點酸,以後記得找甜的,我愛吃。”
說完,她還很貼心的將手裡的果核還給了小黑狗。
“還你留了點,不用客氣。”
小黑狗:“汪汪汪……”
小黑狗覺得自己要氣瘋了。
“好了乖,下次補你個雞腿。”
清也習慣性的敷衍。
這種事情一看就沒有少做。
“水……水……水……”
一絲微弱的聲音傳來,斷斷續續,讓人聽不真切。
清也走到少年跟前蹲下,他身上一些輕微的皮外傷已經開始結疤。
嘴唇已經乾裂開口。
“麻煩。”
清也用樹葉接了一些雨水,給少年餵了一些,又重複昨天的操作,給少年換了一次草藥,不過這次她沒有放小黑狗的血。
少年又陷入了昏迷。
日子這樣一天天的過。
昏迷的宋雲初時而覺得冷,時而感覺熱。
他的耳邊好吵。
每天都能聽到一個女人和一條狗的聲音。
同樣的對話他好像每天都能聽見。
女的說,她要吃狗肉。
狗就會叫得特別的兇。
他不禁有些好奇,什麼狗這麼有本事,一直都沒有被吃。
還是說這個女人無能,連一條狗都搞不定。
其實更多的他是想,放著雞鴨魚肉不吃,天天要吃狗肉,是因為狗肉好吃嗎?
他沒有吃過,此刻也有些好奇了。
究竟是什麼樣的狗肉能讓這個女人這麼執著。
他的眼皮好重,怎麼也睜不開。
夢也很奇怪,能聽見一人一狗的聲音,卻看不清人。
……
半個月走過
昏迷不醒的少年終於第一次睜開了他的眼睛。
他的思緒還有些飄蕩。
他記得大長老讓他跑,他好像掉落懸崖被一根樹枝貫穿了。
他這是死了嗎?
好像有一個人救了他?
宋雲初嘗試動了一下
嘶~
從骨子裡的撕裂痛感瞬間傳到大腦,痛的他一哆嗦,全身都開始冒冷汗。
“啪~”
一個巴掌無情的落在宋雲初的頭上,原本就很懵的人,此刻更呆了。
“亂動什麼,骨頭還沒有長好。”
一個沒好氣的女聲從身旁傳來。
那一巴掌顯然出自她的手筆。
宋雲初順著聲音看上,此人衣衫襤褸,頭髮凌亂,面容也看不真切,她要是不出聲,他都不一定分清她的性別。
顯然,他沒死,被眼前的人救了。
“多謝前輩救我。”
宋雲初躺了半個月,聲音有些沙啞。
清也:“不白救啊,以後要還的。”
“自然”
……
宋雲初又躺了半個月,身上的傷也開始好的差不多。
他的靈力雖然還沒有恢復,但至少能自己活動了。
他現在才知道,原來他之前不是做夢,那一人一狗不是夢境,而是前輩和小黑狗的日常。
他年紀雖然小,但他不笨,看得真切,前輩雖然每天鬧著要吃狗肉,卻一次都沒有下手。
明明有好幾次,小黑狗都已經被抓住了,前輩會說各種理由放開小黑狗。
“小子吃吧。”
清也扔了一顆青果給少年,然後自己抱著一顆青果苦大仇深的啃著。
宋雲初接住了果子,靦腆的說道“前輩,我叫宋雲初。”
雖然他已經說過很多次了。
何奈清也壓根記不住。
“哦,知道了。”清也擺手敷衍。
宋雲初也不在意,他已經有點了解眼前人的脾氣了。
吃完果子,宋雲初對清也鄭重的說道
“前輩,這些日子多謝您對雲初的照顧。前輩的救命之恩雲初無以為報。”
宋雲初猶豫了一會,又像下定了某種決心一樣:“不過雲初還有家事未處理,求前輩給雲初一些時間,讓雲初回家一趟,處理好家事,雲初往後願憑前輩差遣。”
“你是說回家?”
“啊~,對……對……,雲初以後一定是會回來報答前輩的。”宋雲初不知道清也的意思,連忙解釋。
只見眼前的人,騰的一下站了起來,波瀾不驚的眸子,迸發出異樣的光彩。
“你能走出這個樹林?”清也期待的看著宋雲初。
“你認識出去的路?”
“對不對?”
清也的幾個問題將宋雲初搞懵了。
這是重點嗎?
宋雲初撓了撓頭,有些不好意思的開口,“晚輩以前併為來過這裡,所以並不清楚出去的路。”
聞言,清也的目光暗淡了下來,“那你怎麼出去。”
清也又躺了下去,一臉的生無可戀。
小黑狗也是焉頭巴腦的趴在一旁。
宋雲初不明所以,從手指上的儲物戒裡拿出了一個木頭雕刻的蝴蝶,解釋道“這是尋路蝶,用靈力驅使,在任何地方迷失方向,都能跟著它走出去。”
只見一陣風颳過,宋雲初手中的尋路蝶就已經到了清也手裡。
“好東西。”
“啊……”前輩的意思他不懂。
宋雲初疑惑
清也接著說道“小子,沒白救你啊。”
“終於可以出去了。”
“前輩您不是在這裡閉世嗎?”
清也一臉看傻子的看著撇了他一眼。
是外面的生活不好嗎?在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閉世。
她當初要不是答應幫隔壁小虎家找一株草藥,她也不會進這個山裡。
一人一狗一進山,就跟雞窩裡放了一頭狼一樣,各種肉質肥美的妖獸在她們面前晃悠,讓無肉不歡的清也怎麼把持得住啊。
倆人就這樣不知不覺迷了路,剛開始還不以為然,後來她們就連這樣的山洞都挪了三個,發現走不出去就擺爛了。
反正這裡的肉多,出不去也沒有什麼大事。
結果,這裡的肉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竟然越來越少,越來越少,直到淪為眼前的樣子,方圓十里,一隻鳥都沒有。
山脈中心的妖獸多多少少都有些靈智的高階妖獸,知道這裡來了個可怕的人類,她遇獸就殺,然後烹煮入肚,可怕至極。
還不跑難道等死?
什麼,問它們為什麼不反抗?
笑死,已經是地品妖獸的虎哥,現在就剩一張皮了,它們自問還有點逼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