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妹,我文信侯府赤膽忠心,勞苦功高,何至於做這種逼良為娼的齷齪事!況且,顯兒喝醉了酒,與沁兒不慎有了肌膚之親,本就是一個意外。”文信侯夫人焦氏冷笑起來,眼角的魚尾紋都可以開出一朵菊花。
“娼婦?誰是娼婦?表姐真真是勞苦功高呀,連咱們大周王朝唯一的帝姬殿下都不放在眼裡!”平津侯夫人潘氏拔高了嗓音,試圖喚醒慕容月落加入這場唇槍舌戰。
可惜,慕容月落還想聽一會兒戲,神色故作安寧。
前世,那焦氏,打她慕容月落端上媳婦茶那日起,就不放在眼裡。
一盞茶水,嫌棄太燙,假裝柔弱,摔落在地,滾燙茶水恰巧濺落在她的衣裙上。東方世顯只怕焦氏覺得不吉利,笑呵呵地哄著,碎碎平安。
平安個屁,今生,文信侯府就別想平安了!
“表妹,我知道你婚姻不幸,犯不著天天過來找我茬。逼良為娼只是一個說法,正是為了顧及月落的顏面。況且,月落既然嫁到我文信侯府,先是兒媳婦,再是帝姬。”焦氏板著臉,再度冷冷一笑。
臥槽,這焦氏,比她母后還尊貴呀。
慕容月落正打算親自下場開撕焦氏的,結果潘氏這個妙人,指著焦氏,替她罵道:“表姐,帝姬殿下都沒有和世顯圓房,算你哪門子兒媳婦,別往自個兒臉上貼金了!”
這回,焦氏無話可說,簡直氣壞了。
此情此景,何其相似。前世,慕容月落就是這麼幫助焦氏,溫溫婉婉地說話,懟得潘氏拂袖而去。
現在想來,愚不可及。
恰巧,賀蘭沁兒嫋嫋娜娜地進來了。
“伯母,是沁兒的錯。如果不是沁兒跟隨阿耶重返長安,想見一面世顯哥哥,就不會鬧出笑話。帝姬殿下大概是提前知曉了,勃然震怒,便尋了一個野男子,報復世顯哥哥。其實,最大的受害者是世顯哥哥,世顯哥哥昨晚還告訴沁兒,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可違背,更何況還是陛下賜婚。世顯哥哥有心和帝姬殿下過日子,奈何……”賀蘭沁兒捏著素帕,跪在地上,哭哭啼啼,三言兩語就將焦點打在她慕容月落身上。
果然,焦氏吃賀蘭沁兒這套,虛虛地攙扶起來,擺出一副慈悲為懷的長輩模樣,低聲嘆息道:“沁兒,你受委屈了。”
“對了,世顯呢,他一個主角,不出來亮一亮。”潘氏試圖轉移話題。
潘氏最氣不過的是,焦氏有個好兒子,不需要依靠侯府,剛剛高中了探花郎,如今又娶了帝姬,日後進了翰林院,必定平步青雲。
再看看她的傻女兒杜思南,棄婦不說,還爭了一個拖油瓶回家。
“他一個大男人,摻和這些骯髒事,有損清譽。行了,表妹,你要看熱鬧就滾到一邊去,我要喚醒月落,討個說法,我家顯兒受不得她這麼作踐。”焦氏皺了皺眉頭。
話音剛落,陰風陣陣,門窗緊閉。
這是慕容月落怒了,暗自推送了內力。
不過,顧星沉倒是趕在她的前頭醒來,眨眼功夫就披上外衣,嘴角盪漾起一抹玩味笑意:“文信侯夫人,你莫不是想造謠,我益州顧氏家主,要做柔嘉帝姬的野男人麼?”
益州顧氏,順天知命,算無遺策,凌駕於各大世家之上。
益州顧氏有家訓,家主不得與皇室有牽扯,否則被逐出族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