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希摸了摸下巴:“我猜測跟小鎮的詛咒脫不了關係,你們還記得我們第一天進小鎮的要求嗎?只有情侶才能進來,不是情侶不行。”
嶼澤點頭。
喬希又道:“而且我還得到了一個關鍵資訊,每家每戶門外的玫瑰,是某一天突然從地下長出來的,不是他們種的。”
羽石撓頭:“那又怎麼了?”
喬希看向他:“雖然玫瑰很美,但不一定所有人都會喜歡。如果你的院子裡本來種著向日葵,某一天被玫瑰取代,你會怎麼辦?至少有一部分人會除掉這些玫瑰,種自己需要的東西吧?但是這些人都沒有,像是刻意避開玫瑰。”
嶼澤想了下:“不如說是懼怕,他們不敢碰那些玫瑰。”
喬希點頭:“所以關鍵的問題又繞了回來,玫瑰。”
羽石看向他們倆:“你們的意思是,這些玫瑰有問題?”
喬希點頭:“這些人都不敢觸碰玫瑰,一定是因為什麼原因。”
羽石下意識地看向嶼澤:“隊長,那我們怎麼辦?”
嶼澤漆黑的眼眸微深:“問我做什麼?問戰術師。”
羽石又看向喬希:“小戰術師,那我們怎麼辦?”
喬希有些好奇地看著嶼澤:“我聽教練說,以前都是你指揮他們的?我還挺想聽聽你的意見。”
“別偷懶,這是你的工作,我沒意見。”嶼澤轉身躺回到床上,翻身就睡。
喬希:“……”
教練和她說過,之前一直都是嶼澤帶他們通關的,雖然手段暴力,但是很有效。
喬希看過一些嶼澤以前和隊友的下本影片,絕對不是純靠暴力這麼簡單。
有些時候,嶼澤的暴力恰好能夠搗毀一些關鍵點,殺了某些關鍵的NPC獲得重要線索。
如果說一次兩次是巧合,那麼每次都這樣,就有點令人意味深長了。
喬希還記得馬奇說過,從前嶼澤是非常厲害的戰術師,還去戰場上做過指揮,指揮能力和戰略佈局非常強悍敏銳。
但是後來,因為一些原因,他再也不肯指揮了。
喬希有些好奇,什麼樣的原因會讓他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之前她以為和家庭有關係,畢竟一個人心性的變化和原生家庭有很大關係。
但是上次她見過了嶼澤的父母,簡直幸福和睦得不能更和睦了。
在這種家庭環境下長大的孩子,應該不會有什麼太大的心理毛病才對。
這讓喬希越發好奇嶼澤身上過去發生的事情了。
羽石拍了拍喬希:“小戰術師,怎麼辦?”
喬希回過神來,看向羽石,想了下,說道:“既然小鎮的規則是愛情至上,那我們就打破愛情規則試試看會發生什麼。”
羽石茫然:“怎麼打破?”
喬希笑了下:“我有辦法。”
入夜,新的慶典再次降臨。
在玫瑰出現之前,街道上的NPC怪物果然又多了起來。
這次玩家們比昨晚上鎮定了許多,有不少人都準備瞭解毒藥劑。
喬希驅使著屠夫和安娜還有賣花女鬼,有這三個人在,怪物也沒辦法輕易靠近。
群魔亂舞之下,玩家們召喚出武器來戰鬥。
只要撐到玫瑰出來審判的時間,這些怪物就會自動消失。
喬希警惕地盯著這些怪物,周圍都是蠢蠢欲動的玫瑰花藤。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總覺得這些玫瑰花藤比前一天晚上要收斂得多。
“小心!”嶼澤突然伸出手要過來拽她。
喬希下意識警惕,繃直了身體,不過一瞬間,她眼前的景象瞬間變了樣,周圍所有的人和怪物都消失不見。
“我的小夜鶯,你背叛了我。”
身後響起低沉華麗的聲音。
有些耳熟。
喬希轉身,看到眼前的畫面時,忍不住愣住。
虛無的空間有點類似於她的夢境,周圍都是深灰藍色的霧霾,地面上的霧霾之下藏著大片的玫瑰花叢。
玫瑰花和尖銳的刺像是從地上直接長出來的。
在她十步之外的地方,玫瑰花越來越密集,逐漸堆積成一座小山丘。
黑色的玫瑰荊棘花藤擁簇纏繞成起來,小山丘之上,是一個黑色的華麗寶座。
男人身穿著華麗的黑金色衣服,修長的黑色外套上刺著複雜華麗的黑金色滾邊。
喬希下意識想到了童話故事裡被囚禁的王子殿下,等待著被人解救。
他的腦袋上還頂著王冠,紅色寶石熠熠生輝。
他的身上和手臂上都纏繞滿了玫瑰花藤,腳下更甚。
喬希眯著眼睛,總覺得男人的腳掩蓋在玫瑰荊棘之下,蛻變成了藤蔓的根莖,跟著寶座一起深深紮根下去似的。
男人長得一張如玫瑰一般稠麗精緻的面容,眉眼比玫瑰花刺還要銳利,眼神落在喬希身上,像是有著無限的深情,還有些她看不懂的東西。
男人靜靜地看著她:“你背叛了我,小夜鶯。”
喬希回想起自己抽到的身份牌,暗暗猜測她的身份是不是跟這個神秘的男人有關係。
她試探性地問:“你是玫瑰嗎?”
男人抿了抿唇:“你甚至不記得我的名字。”
喬希不知道該說什麼。
男人的手指動了動,玫瑰花在她腳下盛放,迅速鋪成一條路。
“如果愛我的話,就靠近我,把你的愛雙手奉上來。”
他的聲音裡帶著蠱惑。
喬希對上他的視線,莫名覺得熟悉。
像是之前就在哪兒見過似的。
屬於玫瑰專屬的熱烈濃香撲面而來。
喬希被燻得有些晃神,她暗暗咬牙,盯著男人:“我為什麼要愛你?”
男人像是聽到什麼奇怪的話,“你來這兒,不就是愛我的嗎?你忘記了自己的使命和來這兒的目的了,小夜鶯。”
喬希問:“我們之間發生了什麼?”
男人歪了歪頭,他面前飄出一縷紅色的柔霧,柔霧像是有意識,在空中幾個輕盈的跳躍,落在喬希面前,幻化成男人的模樣。
男人抬手,帶著玫瑰味的乾燥大掌托起喬希的臉蛋,眼睛裡帶著無限蠱惑:“你是夜鶯,就註定了要愛我,這是你逃不脫的宿命。”
“宿命?”喬希的眼神漸漸迷離,“我要怎麼愛上你?”
男人深邃漆黑的眼神落在她精緻的眉眼間,柔弱的小夜鶯一如既往,比他腳下任何一朵盛放的玫瑰都要精緻。
他滿意地笑了下,指尖從她的眉心拂過:“這是你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