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凱爺啊！我是牛三啊，自己人！”
被抓的小偷轉過頭來，發現竟是老熟人。
心情頓時就放鬆了下來。
可誰知。
顧雲凱毫不講情面，雙手死死一摁。
“曲尼瑪德！”
“誰跟你是自己人！”
“雙手抱頭，蹲下！”
啥玩意？
抱……抱頭？
牛三整個人都懵了。
“凱爺，你幹嘛呢！
昨天幫裡不剛交了紅差嘛！”
這時，已經有許多百姓目光都看了過來。
一個個眼神裡，都是不解的鄙夷神色。
完全搞不懂，這是在幹嘛！
在這些老百姓眼裡。
捕快抓賊，那不都是前腳抓了，後腳就放出來了嗎？
看樣子，還是錢沒到位！
呸！
死捕快。
周圍的目光，當然都被顧雲凱一一看在眼裡。
很明顯。
自己這個捕快身份，很不讓群眾滿意啊！
“牛三，聽見老子說的沒有，趕緊照做。”
顧雲凱怒吼一聲。
還真把牛三給嚇住了。
立馬雙手抱頭，蹲在地上。
這時方青也小跑著來到近前。
“凱哥，你這是幹嘛呢？”
“幹嘛？我抓賊啊！”
方青半信半疑地盯著顧雲凱，嘴裡嘀咕著：
“凱哥，你難道又缺錢了？”
顧雲凱明白他話裡的意思。
這是誤會自己要抓賊敲詐錢財了。
然而。
顧雲凱卻是義正言辭地說道：
“身為捕快，懲惡揚善，義不容辭！”
這臺詞說出來十分帶勁。
彷彿有一種無法抗拒的魔力。
就在這時。
顧雲凱眼前，一條浮欄閃現：
【當眾懲戒惡人，功德點+69】
這是？
顧雲凱想起了天道罰惡簿，意念閃動。
面板浮現。
【當前功德點：69】
【繡春刀法：皮毛（暫未入門）】
【功法：無】
【武道境：未入境】
【壽元：2日（0/100）】
嘿！
當前功德點已經從0變成69。
顧雲凱微微一愣。
很快想到了什麼。
“壽元加5點。”
意念閃動，壽元一欄已經變為：
【壽元：2日（5/100）】
5個功德點加到了壽元裡。
【當前功德點：64】
也就是說。
再加95個功德點。
又能增加一天壽元？
還有。
從剛才的行為來看。
只要自己懲惡揚善，就能獲得功德點。
有了功德點就能延長壽元。
總算是找到活下去的法子了。
只是這繡春刀法如何提升，還得再研究研究。
“方青，把牛三鎖了，帶回衙門。”
顧雲凱一聲話落，方青卻是有些尷尬。
湊了過來說道：
“凱哥，這牛三可是斧頭幫裡的人。
昨天斧頭幫剛交了紅差，今天又抓幫里人，苗頭那裡怕是說不過去吧？”
所謂紅差，就是各大江湖幫派每月交的孝敬費。
用來換取捕快的保護。
說白了。
只要這些傢伙不幹出出格的事。
比如殺人放火的人命大案。
平日裡偷點東西，欺壓百姓商戶，捕快們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根本不會管。
至於方青說的幫派。
那就有點名堂了。
平安縣幫派林立，除了官營第一大漕幫。
還有斧頭幫、黑熊幫、白狼幫、虎鯊幫等惡勢力。
大大小小，十幾個幫派。
最屌的還有一個糞幫。
專門給城裡人掏糞。
別說，這可是一個掙錢的好買賣。
給城裡人掏糞收錢。
轉手賣給種地的老百姓，又掙一筆。
一掏一賣，就是兩筆收入。
簡直就是踏馬的暴利行業！
這些幫派在平安縣內都有自己的地盤。
相互之間既有合作又有競爭。
牛三正是斧頭幫的一員。
最麻煩的是。
斧頭幫的幫主還與縣衙總捕頭苗大虎是拜把子兄弟。
顧雲凱眉頭一皺。
但眼下已是騎虎難下了。
功德點與壽元有關。
為了功德點，那就必須得罪斧頭幫了。
“這件事我來處理，先把人鎖了，帶回衙門。”
方青嘆息一聲，只得拿出鐵鏈，把牛三鎖了。
圍觀百姓見狀，一個個都是互相對視打望。
根本沒明白，這是在搞哪一齣？
真抓人啊？
這時。
一名絡腮大漢來到了近前，從牛三手中奪過自己的錢袋。
對著顧雲凱道了一聲謝：
“多謝這位官差出手相助！”
圍觀人群裡，也不知道誰開始拍掌。
跟著。
就有很多人“啪啪啪”的拍起掌來。
這種感覺真的讓人覺得很舒爽。
顧雲凱不由得腰桿都挺得直了些。
腰子都沒那麼疼了！
“咳咳……”
顧雲凱清了清嗓子，對著圍觀百姓高聲說道：
“這都是我等身為捕快的職責所在，啊，都散了吧！”
說完推了牛三一把：
“走，回衙門！”
牛三冷哼一聲，帶著怒氣道：
“凱爺，你等著，這件事我一定會稟告吳把頭。”
“少踏馬廢話！”
……
人群散去。
絡腮大漢掂了掂手裡的錢袋子。
目光卻是依舊注視著顧雲凱離去的背影。
嘴裡喃喃說道：
“看來這平安縣衙還是有好官差嘛？！”
在大漢旁側，一名長相青秀的持劍青年開口道：
“師兄，你這樣做有用嗎？”
“怎麼沒用，這不就發現一個好官差嗎？”
持劍青年白了一眼：
“哼！我瞧著這傢伙也不像是個好人。”
“管他呢，身為官差還能為百姓做一點點好事，那就夠了。”
持劍青年沒再多說，想了想，又問：
“師兄，咱們也在城裡逛了一圈了，要不要去縣衙看看？”
“當然要去！”
絡腮大漢一臉鎮定道：
“咱們這次是來辦大案的，還得衙門裡的捕快協助。”
說罷當先走了兩步。
很快又想到什麼，駐足轉對身後那名持劍青年道：
“另外，上官戎慈，你記住了！
工作場合不要叫我師兄，要叫職務。”
“哦，知道了！”
……
片刻之後。
顧雲凱和方青兩人押著牛三一路回到衙門。
還沒進捕房，就看見門口有人笑著打起了招呼：
“喲，小凱哥這是出手為民除害了？”
可很快。
那捕快眼尖看到了被押著的人：
“這不牛三嘛？前天剛進來過。”
牛三這傢伙，居然恬不知恥的笑著回道：
“正是小的，多謝王牢頭記掛。”
顧雲凱無奈搖頭，看向王牢頭：
“王哥，勞煩把牛三收監了。”
王牢頭原本還客客氣氣的。
可現在聽說要收監牛三，臉色一下就沉了。
若在以往還行。
可昨天斧頭幫剛交了紅差。
苗頭打了招呼，這幾天不準動幫裡的人。
現在收監，那不是跟苗頭對著幹嘛！
“小凱哥，你就別為難兄弟了！”
王牢頭的話語中帶著幾分無奈與為難。
說真的，要不是因為顧雲凱是前總捕頭的兒子。
他都懶得搭理。
顧雲凱想了想，笑著說道：
“那行！我這就去找苗頭，方青，你先把人看著。”
撂下一句話。
顧雲凱直奔捕頭簽押房。
苗大虎正坐在案桌前看著什麼東西。
嚴格說來，苗大虎還不是總捕頭。
而是副總捕頭。
可顧雲凱的老爹已經死了。
衙門裡沒有了總捕頭。
所以大家都是心知肚明，苗大虎即將升任總捕頭。
等顧雲凱就把事情一一給說了。
苗大虎立刻就炸了：
“什麼？你把牛三鎖了？”
“對，牛三當街行竊，被我抓了個正著。
小的這不都是按照平時苗頭說的，身為捕快，懲惡揚善，義不容辭嘛！”
顧雲凱顯得是一臉正義凜然，鐵面無私。
“行，你踏馬可真行！”
苗大虎一瞧顧雲凱這副模樣，心裡那個氣啊！
顧雲凱當然聽出了苗大虎說的反話。
可現在沒法子，只得順著說啊！
“哪裡哪裡，主要還是苗頭平時教導得好……”
“別，可千萬別，這件事可與我無關。”
苗大虎趕緊撇清關係。
身子往後椅上一仰，繼續說道：
“吳把頭昨天剛給巡捕房交了紅差，你踏馬今天就把人給我抓了。
這件事，你自己去斧頭幫裡解決。”
大爺的！
顧雲凱真是欲哭無淚。
剛才抓人時，感覺真踏馬舒爽。
可現在麻煩就來了。
那可是斧頭幫啊！
還別說幫主了。
就是吳把頭，苗大虎也得給足了面子。
自己作為一個小小捕快。
這不是去送死嗎？
這混賬的世道里，幫派想要弄死一個人可踏馬太容易了。
走個夜路，捕頭都能掉進臭水溝裡淹死。
何況自己就是個小小的見習捕快！
想到這裡。
顧雲凱還想再搶救一下：
“苗頭，我就是個見習小捕快，這件事我去處理怕是不合適吧？”
苗大虎一雙虎目死死盯著顧雲凱：
“然後呢？”
顧雲凱故作鎮定，緩緩說道：
“要不麻煩苗頭親自出面……”
“滾！”
“誒！好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