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學校的水泥平臺上。
“你現在能夠掌控身體吧。”五條悟說道。
“應該……沒問題。”虎杖悠仁回答，雖然這個特級咒物聽起來挺厲害的，但他好像確實能做到按照自我意識行動。
“這樣吧，十秒，你把身體交給宿儺，十秒後再換回來。”
五條悟開始熱身，面對鼎鼎大名的詛咒之王，估算其全盛狀態的實力是第一要務，這關係著如何處置容器。
虎杖悠仁顯然有些猶豫，自己和伏黑惠拼盡全力都難以應對的咒靈卻在宿儺手下不堪一擊，這種怪物放出來造成的破壞無法估量。
“沒關係，我是最強的。”五條悟簡單直白地笑著說道。
“那好吧。”虎杖悠仁聞言下定了決心，只是片刻間，黑色紋路便悄然出現，他低下頭，悚然的氣息再度升騰。
江源走到伏黑惠背後，拎著他的衣領往後退，如此近的距離已經足夠觀測宿儺的戰力資訊了，要是太超標的話，自己會秘密處決虎杖悠仁，免得給未來添麻煩，畢竟利用的前提是確保事情不會突破預計。
虎杖悠仁抬頭，宿儺再度上線，以詛咒之王對身體和咒力的掌控，他輕鬆爆發出了連原主人也沒法企及的極速。
伏黑惠的視線完全跟不上對方的移動，已知範圍內沒有任何一級咒靈能夠做到這種地步，而這理論上僅僅是宿儺二十分之一的實力。
五條悟閒庭信步，接連躲開宿儺的數次進攻，作為現代最強，要是連這種程度都應付不了，那他不如代表咒術界投降。
一道無形的斬擊凌空而至，眨眼間捲起漫天塵埃，不遠處的另一座教學樓牆壁頓時破敗不堪，大量掉落的碎石很快變成粉末。
宿儺的術式是[斬擊]，分別為普通的[解]和根據咒力調整的[捌]，後者可以一斬致命。
這個術式的上下限差距極大，能否斬斷很明顯由使用者的能力決定，簡潔又充滿暴力。
塵土散去，五條悟毫髮無傷，無下限術式在他年輕的時候就已經變成了自動維持模式，身體周圍永遠有一道難以侵入的防禦，攻擊越靠近，推進速度就越慢，乃至無限趨近於停滯。
咒術師的實力有八成都由天賦決定，術式無疑便是根本，咒術界還有乙骨憂太這類剛出道就成為特級的極端例子。
“不管哪個時代，六眼咒術師都是這麼煩人啊。”
宿儺圍著五條悟尋找破綻，於視線死角發動進攻，他在嘗試著解析無下限術式的構成，以後如果有機會，施展領域延展會相應簡單不少。
不同於領域展開，領域延展是一種特殊用法，在不注入術式的情況下，用半領域緊緊包裹身體，等到身體接觸類似無下限這種防禦術式的時候就能夠完成中和。
本質是讓敵人的術式注入自己的半領域，但為了不讓半領域因為衝突而崩潰，在此過程中無法使用本身的術式，只能用肉體對戰。
“沒用的，六眼可以完全觀察四周。”
五條悟轉身，趁著宿儺攻擊變慢的空隙抬腿側踢，以磅礴咒力強化過的體魄極其強大，他並未主動進攻，十秒足以讓六眼窺探到詛咒之王的絕大部分情報。
宿儺承受重擊被迫騰空，但堪稱極致的咒力控制著身體改變落點，在觸底的一剎那，他轉換目標朝著某人極速衝鋒。
斬擊術式運轉，無與倫比的鋒銳凝聚，手刀朝著新目標當空劈落。
“不用非得等十秒。”江源臉色平靜地說。
事物分枝·思維植入。
宿儺的身形陡然停止前進，斬擊的威力轉瞬間徹底消弭，黑色紋路褪去，軀體的原主人重新拿回了主導權。
虎杖悠仁撓撓頭，他剛才好像在心裡聽見了對方的聲音。
五條悟上來伸手點中虎杖悠仁的額頭，咒力衝擊腦海使其眩暈。
“你在做什麼?”伏黑惠擺出一副死魚眼說道，他遲早要揍這傢伙一頓，自己剛才可是和夏之江站在一起，重傷狀態根本跑不了。
“當然是讓他暈過去嘍。”五條悟隨意地回答，“如果他醒過來依舊保持著對身體的掌控力，那樣恐怕就能當做宿儺的容器，但高層估計還是會下達處決命令，膽小的讓我想笑。”
“我不想讓他死。”伏黑惠堅決地說。
“私情?”五條悟驚訝道，自己這位學生向來都是規規矩矩的才對，不過他也沒打算殺了容器。
“是，伱倆想想辦法。”伏黑惠面無表情地對兩人說道，如果不是這兩個傢伙不靠譜，虎杖悠仁也不至於吞食宿儺的手指。
“夏之江，你扛一下，這件事交給我吧。”五條悟把虎杖悠仁扔了過去，招呼兩人離開，然後從兜裡掏出手機，直接打向咒術總監部，語氣聽上去相當輕佻惡劣。
“喂喂喂，特級咒物在上個環節出問題了，我覺得責任應該塞進你們滿是嘔吐物的腦瓜裡……情況當然很惡劣，你讓我怎麼禮貌，我的學生差點死掉唉……”
五條悟吃了一口喜久福說道，六眼的觀察視角里，伏黑惠臉色越來越差。
江源把虎杖悠仁抗在肩膀上，耳邊是透過事物分枝·思維植入傳來的聲音，眼前甚至陡然出現了模糊的幻影，巨大生物的腹部骨架內部，鮮血和殘骸遍地都是，屍骸堆積的血肉王座上，身穿和服的宿儺靜靜側坐。
“你不是咒術師吧。”宿儺頗感有趣地問。
“你是?”江源反問，對方成分更復雜，勉強算是人類，但四臂雙面怎麼看也不是正常特徵。
“你的味道不一樣，我殺過很多很多咒術師，也相信自己的直覺，我們來談一個交易怎麼樣。”宿儺蠱惑道，“咒術界歸你，自由歸我，咱們可以簽訂束縛，你只需要把這小子的手指砍下來一根然後喂進那個刺蝟頭嘴裡就行，至於旁邊的六眼咒術師，阻撓他片刻對你來說應該不難，等我恢復自由，第一個就會殺了他，溺死的人往往擅長游泳，他對自己的能力太自信了，你完全不必擔心報復。”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