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坂時臣的離開並沒有引起任何人的關注。
當然,這和他並沒有跟外人溝通自己的目標有很大的關係,他只是相信已經叛變的言峰綺禮會嚴格執行林克的命令,卻並不信任對方,唯一能夠被他信任只有年幼的女兒,自然沒有商討的必要,只需告知女兒留在這裡等候即可。
“嗤!”
過了大概幾分鐘,言峰綺禮忽然起身用黑鍵將禮堂門口一隻蝙蝠樣子的使魔貫穿,他瞬間想到了那位‘魔術師殺手’衛宮切嗣。
【邀戰嗎?】
他很是平靜的起身向禮堂外走去,聖盃戰爭的參與者此時應該都在修道院之中,屋子裡的老(劃掉)弱婦孺也就沒有保護的必要,只要……
殺死衛宮切嗣。
修道院的走廊中有些幽暗,且無比寂靜,每一個腳步聲都彷彿踩在耳邊,言峰綺禮雙手持著六柄閃耀的黑鍵,不緊不慢的向著盡頭走去。
“彭!”槍聲驟然響起。
言峰綺禮身形一閃,黑鍵也應聲脫手,銀色的劍刃熱刀切黃油一般無聲沒入牆壁,子彈與黑鍵同時落空,兩個黑色的身影卻相隔十米,第一次注視的對方。
他們兩個彷彿宿命一般,在看到對方資料時便預感會他們之間發生廝殺。
先行解決言峰綺禮的理由很簡單,衛宮切嗣手中有對方的全部資料,知道這個不尋常的傢伙對魔術功課的完成度並不好,還沒有結束見習的課程,擅長的只有靈體治療,用於攻擊的手段想必只是黑鍵與魔術強化身體的近身攻擊。
這個型別的敵人,他有足夠的把握。
【一擊必殺好了】
衛宮切嗣如此想著,他持有的魔彈名為【起源彈】,只要命中魔術師,哪怕是魔力構成的簡易魔術,都能夠瞬間摧毀魔術師體內啟用的魔術迴路,從而讓魔術師肉體毀壞殆盡,無論是成就魔術師殺手稱號的37名魔術師的性命,還是不久前死於起源彈的肯尼斯,都足以說明起源彈的含金量。
言峰綺禮的腦袋卻更簡單,將黑鍵補充到六枚——他懷裡插著十幾枚黑鍵的,然後揚起黑鍵,粗暴的將令咒賦予的魔力注入其中,直接橫衝直撞起來。
【固有時御製·二倍速】
衛宮切嗣控制著體內的結界發動了獨屬於他的魔術,加速血液流動、血紅蛋白的燃燒、肌肉運動,整個人彷彿被開啟了快進鍵,以不符合常理的速度避開數次攻擊後,引著對手來到窗邊。
“彭!”X2
幾乎疊加在一起的槍聲響起,窗戶破碎,黑鍵精準擋住近在咫尺射向眉心的【起源彈】,卻讓窗外的獵象用狙擊彈射穿胸膛,但這並不足以讓他失去戰鬥力,毫不猶豫的,言峰綺禮丟棄掉破碎的黑鍵,以最正宗的八極貼山靠撞入錯愕的衛宮切嗣體內,他決心要在死前排除掉英靈武道會的破壞者。
【為什麼……起源彈沒有生效?!】
衛宮切嗣仰面倒地,魔術師殺手慣用且信任的一擊必殺終究如之前他殺死的魔術師一樣,被自己信任的魔術害死。
“彭!”在他懷裡爆發所有力量失去躲避力量的言峰綺禮在久宇舞彌的補刀中腦袋直接被打爆。
夕陽的餘暉擦過破碎的窗戶,反覆折射中映出兩個互相摟抱的男人的屍體。
姍姍來遲的遠坂時臣懷中抱著自己小女兒的屍體,臉上滿是不可抑制的憤怒與悲傷,他將女兒過繼過去,可不是為了成為這樣的工具……
還來不及悲傷,他忽然感覺到自己新的英靈也忽然失去了聯絡,毫無疑問,他再一次的失敗了。
這個從眼光、決策、聖盃戰爭在短時間全部都失敗了多次的男人終於被最後一根稻草打垮,他伸手掩面,中年男人的自尊讓他無法哭泣,身體卻在隨著呼吸顫抖。
忽然,一股邪惡、詭異的氣息從禮堂處傳來,遠坂時臣只得壓住自己所有情緒,狂奔向禮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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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堂教會,英靈武道會的場地。
“乒!”
漆黑的寶劍與誓約勝利之劍對撞之下,本應該處於上風的阿爾託莉雅卻節節敗退,在戰鬥中,她赫然發現,怨恨著自己、襲擊自己的竟然是自己曾經的臣子蘭斯洛特,戰意全消之下,她根本不敵狂暴的黑騎士。
如果不是劍鞘‘遙遠的理想鄉’的存在,她應該早就在之前的激戰中敗亡。
“衛宮切嗣……”阿爾託莉雅忽然察覺到御主的魔力供應被切斷,那就只有一個可能,自家御主已然死亡。
奪取聖盃的可能性一下子降到最低,她徹底失去戰意,刺出去的長劍也失去了力道,更是鬆開劍鞘,不閃不避的迎上黑騎士‘無毀的湖光’的劍鋒。
再次睜開雙眼,阿爾託莉雅卻並沒有想象中的直接被殺死退場,正相反,她毫無戰意且軟弱的劍竟然貫穿對方的胸膛,而‘無毀的湖光’卻擦著她的盔甲從腋下穿過。
他們甚至連交流的時間都沒有,僅僅只是互換了一個眼神,國王的詫異與騎士的溫柔,便被吸引力陡然劇增的小聖盃回收過去。
同時,在固有結界中廝殺的兩位英靈也分出勝負,因為御主的死亡,槍兵理所當然的敗亡,伊斯坎達爾有些失望的落地,他肩膀上的傷痕印證著對手的強大,只是以這樣作為收尾,他覺得很是遺憾。
他環視一週,正準備迎接自己下一個對手,卻發現空無一物。
“勝利者終於出現。”
林克只感覺索然無味,什麼他媽的意志的碰撞,你一下我一下,看著互相放大,經費倒是不少,場面只讓他感覺很傻逼,實在很難讓人盡興。
不過場外迸發出來的光輝也讓他這個看過聖盃戰爭動漫的人感覺頗為有趣就是了,無論是遠坂時臣發覺間桐櫻身上的異樣,還是言峰綺禮與衛宮切嗣的廝殺,都展現出了各自的意志與輝光。
“便也算值回票價了呀。”
林克站起身,英靈武道會的結束就意味著,與矢吹真吾的戰鬥該開始了,他露出志在必得的笑容,在腦中的模擬戰,他與矢吹真吾戰鬥也分出結果。
毫無疑問,他贏了。
贏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