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淵宗內,透過層層的白霧,宗內仙氣繚繞,絲絲縷縷的雲霧環繞在山脈間,一座座山峰直入雲霄,座座山峰上宮殿仙雅。
太淵宗掌門的大殿內,君如銜在回稟著掌門,也就是他的師尊:“師尊,桑師妹說她在後山一切都好,讓我們不必理會謝家。”
謝家,也就是霄堯尊者的族家,他們準備接桑榆回去的,可是等了許久也沒有等到回信,就先回去了。
昨天君如銜從後山回來得有些晚,再加上掌門有事外出了,所以君如銜才第二天來回稟的。
“如此甚好,桑榆可還說了什麼?”太淵宗掌門眉目慈善,問著君如銜。
君如銜垂下眼眸:“並未說,不過弟子覺得應是霄堯尊者對桑師妹囑託過,要不然桑師妹不會放任謝家不管的,而且。。。。”
太淵宗掌門看著君如銜猶豫不決不知道說不說的模樣,他再次問道:“而且什麼?”他著大弟子很少有這幅表情,掌門一時有些稀奇。
“而且弟子發現桑師妹似乎變得不太一樣了。”君如銜答。
聽到這,太淵宗掌門想到了罰桑榆的那日,那個女弟子堅定的認錯,罰她到後山也沒有鬧只是安靜的離開,掌門微微嘆氣:“那孩子大概是想開了,她是霄堯唯一的弟子,就算那孩子天賦不佳,霄堯也是傾盡心血的愛護。”
看到君如銜不解的樣子,太淵宗掌門對他招了招手:“如銜,你過來,為師給你看樣東西。”
待君如銜走進後,太淵宗掌門拿出一個留影盤:“這是桑榆託執事長老帶給我的留影盤,你看看吧。”執事長老是帶桑榆到後山的那兩名長老的其中只一,留影盤是他們要離開時,桑榆託他們帶給掌門的。
君如銜接過留影盤,注入靈力,然後留影盤上空就出現了一段畫面,畫面裡是築基期弟子修煉的秘境裡面,濃茂的深林裡,幾名弟子組隊走在林中,君如銜看到被大家護在中間的白清予。
不一會就傳來了大家的談話聲:“霄堯尊者隕落後,那桑榆怎麼還在宗門內如此囂張?!”
“肯定是被寵壞了唄,她唯一的依靠沒有了,竟還認不清自己在宗門內的地位。”
“就是,每次都還針對白師妹,實在是可惡,不過就仗著是霄堯尊者唯一的弟子。”
“不過我聽說,霄堯尊者隕落前被侵染了魔氣,就算不獻祭,也要活不久了的。”
聽著那些弟子對宗門內的強者說出這些詆譭的話,君如銜一向溫潤的臉龐竟出現了怒氣,這些弟子,怎麼敢!霄堯尊者為宗門做的貢獻數不勝數,沒想到尊者隕落後,這些受他庇護的弟子們會說出這些大逆不道的話。
畫面裡,人群中間的白清予聲音溫柔:“大家不可如此詆譭霄堯尊者,尊者就算入了魔,也會庇護天下蒼生的。”這話雖然是指責大家,可君如銜已經明白白清予的話中之意了,那就是沒有否認霄堯尊者被魔氣侵染,入了魔的謠言,這才是最殺人誅心的。
“實在是可惜了,桑榆那人除了容貌,其他的一無是處。。。。。”
話還沒有說完,畫面中,桑榆就出現了,她滿臉憤恨地拿著劍向白清予刺去,後面的畫面就是君如銜所知道的了,桑榆剛打傷了白清予,秘境的歷練就結束了,所有弟子就被傳送了出去,桑榆趁著大家還沒有反應,就想再次向白清予進行攻擊,被守在秘境外的君如銜阻止打傷。
留影盤到這就結束了。
太淵宗掌門看著沉默的大弟子,緩緩道:“桑榆固然不該出手傷人,可那些弟子就沒有錯嗎?你作為宗門大師兄,當時不應該偏頗任何一人,你本可以不必出手傷人的,制止就可,君如銜,這是你的第一錯。”
聽到掌門的最後一句,君如銜就跪下了:“師尊,弟子認錯!”
太淵宗掌門一手握拳背在身後:“你的第二錯,就是在我閉關的期間沒有制止謠言,還任其傳得滿城風雨。我閉關期間宗門交於你打理,沒想到竟出了這些亂子,就罰你到思過崖思過一個月,其他弟子到思過崖五十年,至於白清予,她有傷在身,就一個月吧,讓她謹言慎行,尊者不是他們可議論的。”
看來是他太過放縱弟子們了,已經讓這些弟子忘記了宗門的規矩了,想到這,太淵宗掌門讓君如銜起來:“桑榆那裡,你思過出來後,就多去照看,霄堯尊者隕落,打她的注意修煉者太多了,在後山要安全得多。”
君如銜對著太淵宗掌門行禮:“是,師尊。”
對著君如銜揮手,太淵宗掌門轉身回到了內殿:“行了,帶著那些弟子去領罰吧。”霄堯尊者才隕落,沒想到詆譭他的,竟是從太淵宗內傳出來的,這讓掌門既憤怒又失望。
走出大殿時,君如銜就看到了在大殿外等待的白清予。
白清予看到君如銜時,清麗的小臉上掛著柔弱的笑容:“大師兄,你怎麼了?”
君如銜平常的俊臉上都帶著溫潤的笑容,可是從大殿出來時卻面無表情,這讓白清予有一絲不安。
“清兒,從今日起,你要隨我到思過崖思過一個月。”君如銜淡淡地說道。至於其他的弟子,掌門已經命其他長老帶他們去思過崖思過了。
聽到這突如其來的訊息,白清予柔美的臉蛋帶著不可思議:“大師兄,為何要去思過?我做錯了何事?為何大師兄也要一起受罰?”
少女嗓音中帶著一絲脆弱,一連三問地問著君如銜。
看著柔弱的師妹,君如銜心中閃過一絲不忍心,可轉眼一想到她預設了霄堯尊者那些被詆譭的話,面上還是冷淡的模樣。
“師妹,在秘境裡面,你和其他弟子詆譭霄堯尊者的對話,我和掌門已經知曉,如今的懲罰不算嚴厲,要是師妹還是不知悔改的話,掌門就要重罰了。”君如銜沒有喚她清兒了,而是喚了師妹,可想君如銜有多生氣。
白清予聽到君如銜說他和掌門都知道了秘境的事後,清麗紅潤的臉蛋變得蒼白。
她沒想到他們的對話還能被掌門和大師兄知曉,可是她說的話之中並未有詆譭的意思。
彷彿能看懂白清予心中所想,君如銜繼續的淡淡道:“是不是詆譭的話,師妹心中自己有所想,走吧,去思過崖。”
看著前方君如銜高大清雅的身影,白清予的眼眸中閃過不甘後,才慢吞吞的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