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朱涼已經做好了輸的準備。
因為他不敢賭。
確切的說，已經不是賭，汪如海既然這麼說，那鐵定是錯不了了。
既然左右都是輸，當然是比騎射輸了更不難看。
古千默此時也有些懵，一臉詫異的問道：“離朝皇子確定了？真要比騎射？”
朱涼定了定，“自然！”
完顏奇冷笑一聲，嘴角滿是諷刺的神色，比騎射，那不是白給嘛？
而且就算自己贏了，也沒有什麼好光彩的，也不足以打對方的臉，當即正欲開口。
朱涼也不傻，反嗆道：“怎麼？草原王子不敢嗎？不是你說的專案任選？”
“當然，若是怕了，那就此作罷也無妨。”
他反將了一軍。
不錯！
林白給他點了個贊，還行，還不蠢。
完顏奇嘴角抽了抽，這比試雖然無趣，但是對方都這麼說了，自然不可能退縮，只能比了。
管他光不光彩，終究是贏，能壓對方一頭也行。
朱涼此時已經準備上場，丟人也沒辦法，總比詩詞輸了好。
不過這時，林白卻叫住了他，問道：“想不想贏？”
嗯？
朱涼頓時怔住了，不可思議的看著林白。
汪如海也一樣，那神情像是在說：能贏？確定不是開玩笑？
別說，確實像開玩笑，最起碼在眾人看來是這樣，對方可是草原王子，而朱涼只是個書生，騎射不能說完全不懂，但也絕對好不到哪裡去。
此刻林白竟然如此問，可想而知。
林白繼續道：“雖然有點難度，但也並不是不可能，就看殿下敢不敢試試。”
“……”
完顏奇一副興致闌珊的樣子。
對他來說，騎射根本沒有難度，而且還是和一名離朝皇子比，草原上的人都是在馬背上長大的，騎射是最基本的技能，怎麼可能是一個養在深宮中的皇子能比。
“說吧！具體怎麼比？”
他不耐煩的問。
林白看了一眼四周，淡淡道：“這裡是鴻臚寺，而且眼下是宴會，騎就算了，只比射擊吧！”
完顏奇求之不得，對他來說，和離朝皇子比騎射完全是一種恥辱。
早早比完了事。
林白繼續道：“普通射擊沒什麼意思，不如來個刺激的，就不知草原王子敢不敢。”
完顏奇冷笑一聲，“少廢話，只要你們敢，本王子沒有什麼不敢。”
“那最好不過了。”
林白笑道，“比試很簡單，雙方各射一箭，看看誰射得更準，便算誰贏。”
完顏奇滿眼鄙夷，還以為有什麼新玩意，結果……
正當他要開口的時候。
林白卻再次道：“不過目標嘛……”
他從身邊的水果盤裡，隨手拿起一個蘋果，繼續道：“目標很簡單，把蘋果放在彼此的頭上，誰射中蘋果誰贏，期間，頂蘋果的人不能動，若蘋果落地算輸。”
聽到這話，完顏奇的臉色頓時變得有些難看。
四周眾人也是一臉愕然。
古千默也怔了一下，正想說什麼。
但林白已經先開口了，“當然了，若是草原王子怕死，不敢比，那就算了，不強求。”
完顏奇嘴角猛的抽搐。
古千默欲言又止。
而朱涼已經踏了出來，拿起一個蘋果放在了自己的頭頂之上，口中道：“既然比試專案是本皇子定的，那就由草原王子先來吧！也讓本皇子見識一下草原王子的箭術。”
不錯！
勇氣可嘉！
林白再次給涼涼點了個贊。
汪如海等人則是一臉緊張，開玩笑，這哪是比射擊，這完全是賭命啊！萬一對方失手，那不完犢子了。
可是眼下這情況，五皇子都站出來了，他們能說什麼。
古千默皺眉道：“離朝皇子，是不是過了些？萬一誤傷……”
朱涼道：“怎麼會，本皇子覺得挺有意思，而且，草原王子不是自恃射術一流嘛！怎麼？怕了？”
完顏奇被反將了一軍，騎虎難下。
比試是他提的，一切也都是他說的，如今退縮怎麼都說不過去，當即只得道：“好！既然離朝皇子有興趣，那本王子就陪你玩玩。”
說著，他便取出了彎弓。
朱涼臉色發白，額頭也微微冒出細汗，若問他怕不怕，那是必然的，萬一對方失手，那可是要命的。
不過，為了獲勝只得冒險試一試了。
完顏奇緩緩拉弓，口中道：“離朝皇子小心了，千萬別亂動，本王子雖然箭法很準，但偶爾也會失手，萬一……”
朱涼明顯很緊張，汗水從臉頰滑落，但口中還是道：“草原王子儘管出手便是。”
說著他乾脆閉上了雙眼。
完顏奇眼中掠過一抹殺意，但最終還是放棄了，這裡是武朝，而且大庭廣眾之下，他真若殺了對方，絕對逃不了。
梭！
只聽梭的一聲，利箭洞穿蘋果，釘在了後方的門框之上。
離朝眾人見狀全都鬆了口氣。
朱涼更不用說，後背都溼透了。
古千默讚道：“奇王子果然名不虛傳，百步穿楊。”
完顏奇聞言一點成功的喜悅都沒有，因為這對他來說簡直太小兒科了。
林白笑眯眯的說道：“現在，輪到我們了。”
朱涼此時也回過神來，“不錯！草原王子，請準備吧！”
說著他也取出了一張彎弓。
完顏奇頂著一個蘋果明顯有些慌，尤其是見朱涼那生疏的樣子，臉色微微發白，口中道：“南蠻子，你到底行不行？別忘了這裡是武朝，本王若是有事，你們也休想活命。”
林白呵呵道：“草原王子放心，來之前，五皇子曾參加狩獵比試，十箭就射中了一個兔子。”
艹！
十箭！你特麼耍老子？
朱涼看似一臉擔心道：“林大人，這次不一樣，這次站在那的是草原王子，本皇子緊張……”
林白道：“無妨，就當是頭畜生就行了。”
完顏奇大怒，不過還沒等他說話，林白又道：“如果實在緊張，閉上眼就行了，看不見就不會緊張。”
神特麼閉上眼，完顏奇繃不住了，眾人也都懵了。
朱涼卻是一副很有道理的樣子，點了點頭，真的閉上了雙眼，而後拉弓。
完顏奇臉色大變，口中道：“你……你們不能亂來……”
砰！
然而，他的話還沒說完，一道弓弦繃松的聲音便傳來。
……
m.
有的人死了，但沒有完全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