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玉田的訊息，是你故意讓人散播的？”
書房內，顏真林率先開口。
要不說老丈人是老狐狸，自己這都還沒開口，他就已經知道了。
林白只得點點頭，將情況大概說了一遍。
顏如雪聞言有些擔心的樣子。
畢竟又是禁軍副統領，又是吏部尚書，每一個都是大人物，而林白只是個四品小官。
顏真林倒是沒怎麼樣，點了點頭，“做的不錯，讓他們自亂陣腳。”
頓了一下，他又道：“不過，有時候也無須太過小心，你也不是孤身一人。”
老顏挺了挺胸膛。
林白心裡樂開了花，這是要給自己站臺的節奏？
老顏這人能處，以前怎麼沒發現？
難道是今天岳父大人叫得好？
真沒準。
家裡的小白菜被自己拐了，自己卻沒有表示，老顏估計心裡不痛快，今天岳父岳母大人叫著，瞬間就豁達了？
林白笑眯眯，道：“這不是怕麻煩岳父大人嘛。”
顏真林道：“有什麼麻不麻煩的，陛下已經清楚，咱們翁婿只會留一個，我會扶你上去，自然不能讓你被人欺負。”
霸氣！
有靠山的感覺就是不一樣。
林白美滋滋。
要說起來，大離三個最有權勢的大佬都是自己的老丈人，都是自己的靠山。
這軟飯吃的，也算前無古人了吧！
不過陛下不算，自古當皇帝的就是難搞。
夜王那頭也夠嗆，尤其是這種時候，他眼裡只有自己的骨肉，哪還顧得了其它。
還是老顏畢竟可靠，看來以後的多討好著。
顏如雪在一旁聽著嘴角的甜蜜更加濃了，俏臉微紅，一臉嬌羞模樣。
顏真林繼續道：“你今天來，不光只是這些吧？”
林白連忙拍馬屁道：“岳父大人英明，其實，小婿是覺得這案子有些麻煩，來之前，小婿還收到了一些訊息，有關五城兵馬司指揮使馬向東，還有秦國公府……”
顏如雪瞪大明眸，道：“範仁禮和藍玉田是三皇子的人，馬向東和秦國公府都是支援二皇子的，你懷疑是二皇子和三皇子？”
“不對，那個時候他們才多大，難道是……”
她明顯是想到了什麼，俏臉微變。
看向林白的目光也越發擔心。
“不對！她們為什麼要這麼做？這和她們有什麼關係？”
顏真林道：“關係大了，那女子一死，夜王和先帝必然決裂，也就不可能威脅到陛下。”
“事實也證明了這一點，夜王混跡邊關，直至先帝駕崩才回京。”
顏如雪俏臉蒼白，“爹的意思是說，真是她們做的？”
林白也很懷疑。
綜合現在查到的情況，以及背後之人的目的，這事很可能和賢妃德妃脫不了關係，就算不是也是她們的孃家。
陛下那時還是太子，她們作為太子側妃，為了穩固陛下的地位，是絕對有理由有動機這麼做的。
當然，眼下還沒有證據，只是猜測罷了。
可即便如此，林白也覺得很頭痛，所以來請教老顏。
顏真林臉上倒是沒有太大的變化，道：“你是怕牽扯到後宮？放心！這事不會牽扯到後宮。”
顏如雪不解道：“為什麼？”
顏真林道：“很簡單，這件事最多隻會到范家和秦國公府為止。”
林白怔了一下，轉而瞬間明白。
是了！不管是範仁禮還是秦國公府，事情真若敗露，他們只會一力承擔，不可能再牽扯到後面。
而且他們都是為了陛下，所以……
顏真林道：“你沒有捅破是對的，這件事到此為止，案子不用查了，專心找人就行了。”
顏如雪問道：“爹！不查清風怎麼交差？”
顏真林道：“無須交差，到了這一步，陛下心裡有數了，夜王也有數，就看他們自己怎麼處理吧！”
林白點了點頭，心疼老朱一秒鐘。
這破事，確實兩難。
一邊是兩位妃子的孃家，另一邊是夜王，且兩位妃子的孃家都是為了他。
該怎麼辦？
顏如雪這時突然問道：“爹，難道陛下一點都不知情？”
“問得好！”
顏真林神色凝重，“看陛下之前的反應，應該是不知道的，但究竟是真不知道還是裝不知道，那就不得而知了。”
“裝不知道？”
顏如雪明眸中透著疑惑。
顏真林沒有回答，而是看向了明白。
林白其實也在尋思這個問題，老朱一看就不是省油的燈，若說他完全不知情，似乎有些不應該。
可若是知道，又為什麼讓自己徹查呢？
是因為來自夜王的壓力？
林白髮現，這特麼真是個陽謀，無解的陽謀。
儘管陛下和夜王，目前看起來還好，甚至還商量演戲的事，但其實隔閡已經無法彌補。
“還有一件事。”
林白想了想問道：“如果賢妃和德妃都有參與，那麼皇后娘娘，她會不會也有份？”
畢竟皇后才是正妃，當時的太子妃。
若說陛下登上帝位對三人誰的好處最大，無疑是她。
顏真林皺眉道：“不一定，老夫記得，當時皇宮娘娘剛剛誕下四皇子不久，還受了些驚嚇，應該沒心思理會這些。”
“不過，也不排除楊家的人出手。”
“但這些沒必要再深究。”
賢妃和德妃都牽扯進來了，再深究顯然不是明智之舉，老顏的意思很清楚，到此為止。
林白自然也不想查，畢竟是小七的母親。
而且對自己很好。
不過，有一件事他必須確認，那就是追月的身份。
皇后對追月明顯不一樣，但是兩人毫無交集，表面看是因為追月救了六皇子，皇后作為後宮之主，母儀天下，是應該的。
但林白能感覺到，皇后的關心並不只是流於形式。
加上追月又出生在涼州。
所以他懷疑，皇后、追月、還有夜王的骨肉，三者之間是否有什麼聯絡？
“岳父大人，小婿想查當年皇后身邊的人，能不能請相府幫忙？”
顏真林深深看了他一眼，問道：“非查不可？”
林白點頭，“我想確認一個人的身份，有可能和夜王骨肉有關，但不想牽連皇后，所以不便讓飛龍衛和夜王府去查。”
“好！”
顏真林點了點頭。
……
有的人死了，但沒有完全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