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爺！”
夥計身後，跟著一名掌櫃模樣的中年，看見林白一行人，頓時怔在了那裡。
“姑爺，真的是你，你怎麼來了？”
林白也有些詫異，問道：“你認識我？”
中年連忙道：“當然，小的是宋家宋貴，最早一批被家主送往布莊幫忙的。”
林白恍然大悟。
和小妖精關係還沒有確定之前，老宋就送了不少人給鐵娘子。
鐵娘子當時大概就猜到了小妖精，所以照單全收了。
而這些人，如今都已經是蘇氏布莊的中流砥柱。
“你們這是？”
林白看向夥計道。
宋貴連忙看向眾人，“還不快見過姑爺，還有二小姐。”
眾夥計不敢怠慢，宋貴這才繼續道：“這些都是糙米，我們在城外設了粥鋪，救濟那些災民。”
“設粥鋪？”
“對！”
宋貴點頭，“都是大夫人的吩咐，河東這邊鬧災，大夫人讓所有在災區的布莊每天設粥鋪，已經持續快一個月了。”
小丫頭聞言忙問道：“為什麼用糙米？”
宋貴回道：“二小姐，精米太貴，而且，對於災民來說只要有口吃的不餓死就行了，糙米精米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數量，大夫人讓我們儘量買便宜的，數量儘量多一點。”
小丫頭黯然。
林白則有些汗顏。
自家這娘子，簡直了……
這家都敗到外省來了，不過，為什麼好想抱抱鐵娘子。
“行了，你們忙去吧！我們只是剛好路過，按大夫人的吩咐好好幹，辛苦了！”
“姑爺言重了！”
宋貴帶著一眾夥計離去了。
林白隨後也回到了船上，鐵娘子真是個好娘子，雖然敗家了點，但，軟飯夠吃就行了。
為什麼突然有點慚愧，娘子這麼高尚，自己卻天天只想著吃軟飯。
不對！軟飯怎麼了，自己吃軟飯才是娘子前進的動力。
沒毛病！
樓船繼續上路，只是經過之前的事後，大家情緒都不高。
不少人都在議論著這件事。
第二天一大早，樓船突然停了下來。
“怎麼回事？”
眾人紛紛問道。
隨後得知，前方的平安縣也淪陷了，而平安縣就靠近運河，有逃回的船隻帶來訊息，不少災民在搶劫來往船隻，甚至殺人。
“這下怎麼辦？如此一來，我們豈不是無法上京？”
眾人都慌了，前面成了死路。
船老大不敢在前進，萬一被搶了還是小事，很可能小命不保。
隨行的護衛頭領叫左天華，在巡撫衙門當差，和白斬浪挺熟，此時也有些犯難。
繼續前行，誰也保不準會怎麼樣。
繞路，已經到了這裡，水路沒法繞，旱路，誰也無法保證其它地方有沒有淪陷，一旦如此，後果更加不堪設想。
這是沒法考了？
似乎也不錯，可以回去交差了。
林白一點不慌。
但其它學子卻繃不住了，十年寒窗，為的就是這一刻。
齊人傑都在叫嚷著，“船老大，先過去看看，運河關係重大，漕標和水師營肯定會確保暢通，也許等我們過去已經沒事了。”
“不錯！”
眾人都在嚷嚷。
這話也在理，運河連通南北，上面不可能不管。
船老大沒轍，詢問了一下左天華，最後按眾學子的意思繼續前行。
只是沒走出多遠，河面上突然漂浮著幾具屍體，這一下，眾人都嚇得不輕。
小丫頭也是俏臉蒼白，抱著姐夫的胳膊。
現在知道怕了？早讓你別跟來了。
算了！
來都來了，再說這些已經沒有意義，樓船再次停了下來。
船老大這次說什麼也不肯走了，學子們也有些猶豫，畢竟小命要緊。
這時，一艘小艇飛快的向著這邊而來，小艇之上，為首的是一名帶著銀色面具的女子，在她身後，還跟著一隊腰繫垮刀的魁梧大漢。
呃？
林白麵色一僵，因為這女子他見過，正是女聯成立那天出手解圍，被秦可心稱為玉竹的女子。
“你們是什麼人？”
船老大警惕問道。
小五直接亮出一塊玉牌。
左天華臉色瞬間變了，脫口而出，“飛龍衛，銀龍指揮使？”
小五看了他一眼，直接道：“從現在開始，這艘船被飛龍衛徵用了。”
說著她腳下一墊，身如靈雀，下一刻便落在了樓船甲板之上。
左天華一僵，但還是道：“指揮使大人，船上都是江南赴京趕考的學子……”
“不會耽誤大家趕考，朝廷已經派兵前來剿匪。”
小五一邊說一邊掃過人群，當看到林白時，明顯怔了一下，但口中並未停下，“本指揮使徵用你們的船隻是趕去事發地查案。”
眾人聽聞朝廷已經派兵，都不由鬆了口氣。
船老大沒轍，只得聽吩咐繼續前行。
林白則看向老莫問道：“銀龍指揮使是什麼來頭？”
飛龍衛是離朝一個特別機構，負責監查百官，收集情報，類似於錦衣衛，不過具體官職林白就不清楚了。
老莫解釋道：“飛龍衛設總指揮使一人，指揮使四人，下面還有千戶、百戶等，銀龍指揮使便是四大指揮使之一。”
艹！這麼大來頭？
難怪了！
女聯成立那天對方直接扇飛鬧事官員，鬧事官員卻屁都不敢放一個，有這身份還說個毛線。
這是一根大腿。
林白笑眯眯，拱手道：“姑娘，上次多謝仗義出手。”
小五頭也沒回，“不必，我幫的不是你，還有，請叫我指揮使大人。”
這麼傲嬌？
得！
哥高攀不上，林白懶得浪費表情，真以為大才子不要面子的呢。
小五也沒理會，而是召集了船上的護衛，以及老莫一行人，這些都是即戰力，以防面對突發情況。
看的出來，她嘴上雖然說的輕巧，但對前方的情況，估計也不是很清楚。
追月見狀也變得很緊張，寸步不離的跟在林白左右。
尤其是隨著樓船前進，運河漂浮的屍體越來越多，小丫頭俏臉煞白，眾學子一個個大氣不敢出，氣氛異常的壓抑。
林白都有些繃不住。
這時，前方突然傳來一陣殺喊聲，只見一群災民正在圍攻一艘船隻，瘋狂搶奪，有人落水有人被殺，混亂一片。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