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白沒有在這件事上過多糾纏，明顯有人在背後搞鬼。
眼下安撫為主。
他看向留下來的一眾女子，問道：“怕不怕？”
眾女子默然。
她們都是弱女子，從未見過這樣的情況，怎麼可能不怕，但她們依舊選擇留下，不管出於什麼原因。
至少說明了她們內心足夠強大。
這才是這個時代，一名女子最可貴的品質，也只有這樣一群人，才有可能扛著女聯走下去。
“不怕！”
衛子芯覺得自己該帶頭，所以她站了出來。
但林白卻看著她笑了笑，“不！你怕！”
眾人愕然，不是要激勵士氣嘛，怎麼……
林白繼續道：“何止你們怕，我也怕，害怕並不可恥，但只要不被嚇倒，依舊是好樣的，你們還留在這，已經證明了這一點。”
他頓了頓，繼續道：“剛剛那些人故意挑事，要砸了女聯，我想在場有不少人都等著我出面，想看我怎麼解決。”
“我也確實很憤怒，但沒等我出面，那位姑娘便出手了。”
“我想金陵城如今不知道我的人應該不多，這裡站著我三位夫人，而我還有個護妻狂魔的稱號，她完全可以袖手旁觀，再不然，也可以等我先出面，解決不了再出手。”
“但是她沒有，知道為什麼嗎？”
林白看向眾女子，隨即提高了聲調。
“因為她就是要告訴所有人，這裡是女聯，女聯的事女子能夠解決，不需要男子插手。”
“並且她還用如此強硬的手段，就是要告訴你們，女子並不比男子弱，她什麼都沒說，卻用行動證明了一切。”
“你們應該感謝那些挑釁者，是他們讓你們知道，有人在背後支援你們。”
“那位姑娘只是第一個站出來的，還有無數沒有站出來的，她們都在看著你們，支援你們，你們並非獨行，前有武將軍這個榜樣為你們領路，後有無數支持者為你們護航，你們身邊還有這麼多姐妹同舟共濟。”
極具渲染的聲音迴盪著，眾女目光越發明亮，神情也越發堅定。
林白繼續道：“來之前，我家老二讓我務必寫首詩送給女聯，我一直在想要寫些什麼，現在不用想了，因為鄉試那首就是最好的。”
“咬定青山不放鬆，立根原在破巖中。千磨萬擊還堅勁，任爾東南西北風。”
“堅定你們的信念，不畏風浪，讓風浪化為你們前進的動力，揚帆起航，直至勝利彼岸。”
“好！”
小妖精忍不住為自己夫君喝彩，俏臉之上滿是傲嬌。
眾女一個個也顯得鬥志昂揚。
雞血應該打得差不多了吧？
不過這樣還不夠，林白知道，要給她們信心，看得到的信心。
口中繼續道：“本來我家老二讓我今天來是給大家授課的，我也準備好了授課內容，我會告訴大家女聯會有多麼不易，你們要做好各種準備。”
“但是眼下已經沒有必要了，因為有人用現實給你們上了一課，相信你們都懂了。”
“那麼現在，我會教你們，怎麼給那些看不起你們的人好好上一課。”
眾人都有些不解，面露茫然。
而林白則看向眾女，道：“你們中，從來都沒有讀過書，半個字都不認識的，請上前一步。”
眾女雖不明所以，但都一一走了出來。
她們大多家境貧寒，穿著普通，在這個時代這樣的家庭，又是女子，想要讀書根本不可能。
但從她們能夠留下，以及她們的眼神中，都能看出，這是一些很有個性且內心強大的女子。
她們不服輸，她們好強，有強烈的求知慾。
人不多，只有十多個。
“很好！”
林白滿意點頭，轉而看向人群，“我不知道是誰在鬧事，女聯不過是一群弱女子在抱團取暖，連這都看不過去，那麼現在，你們有沒有種站出來，和我打個賭，就是這些女子……”
他指著那十多名女子，“她們從未讀過書，半個字都不認識，但是七天之後，她們認識的字會超過你們，超過很多讀書人。”
什麼！
這話一出，偌大的現場一片譁然。
莫說他們，那些女子一個個臉色都變了，包括秦淮八豔乃至秦可心等人。
也難怪，這樣的事誰能相信。
人群中有人忍不住了，“林解元，鬧事和我無關，我只是單純質疑這種可能性，一群從未讀過書的女子，怎麼可能在七天之內認識的字超過我們。”
“不錯！林解元才華無雙我們認，但你此番言論簡直是在侮辱我們讀書人。”
“說得好！完全是無稽之談。”
“……”
人群一片喧囂，這話就像是捅了馬蜂窩，也難怪，讀書人十年寒窗，其中多少辛酸。
結果林白一句輕飄飄的話，七天就抵過他們十年寒窗，可想而知。
眾女自己都不相信，卻不知道說什麼。
林白卻無比淡定，“都是讀書人？不敢承認？”
“也罷！既然如此，那你們就好好躲在陰溝裡看著，看看這些女子怎麼抽你們的臉。”
此時，已經有不少讀書人站了出來。
這些人要說純粹的看熱鬧也不盡然，他們內心也是看不起女聯的，時代的侷限性，在他們看來，女子就應該在家相夫教子。
出來拋頭露面完全是有失體統。
而如今，林白更是說這些女子七天就能超過他們，這無異於打他們的臉，他們豈能容忍。
若非林白名聲在外，指不定怎麼樣。
“你們都不服氣對吧？”
林白看著那些人，“既然如此，那我們就打個賭，七天之後，若是她們沒做到，女聯就此解散。”
什麼？
這，眾人皆是一臉不可思議，玩真的？
秦可心也有些詫異，不過出於對夫君的信任，她還算淡定，倒是那十多名女子，一下子變得緊張，壓力劇增。
她們無措，不知道如何是好。
林白卻完全沒當一回事，繼續道：“如果她們做到了，林某也不為難你們，只有一點，以後見到女聯的人必須客客氣氣，行同窗之禮，把她們和你們放在同一位置。”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