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安,咱們要個孩子吧。”
一場酣暢淋漓的情事過後,林央縮成一團窩在床上,低喃著對身邊的男人說道。
她話音剛落,周時安便掀開被子,下了床。
他低頭睨了她一眼,淡聲說,“我不喜歡小孩。”
說完,他轉身進了浴室。
林央看著他高大的背影,微微發怔。
結婚三年,無論她如何謹小慎微,努力討好。
周時安始終對她不鹹不淡。
就連夫妻情事,他也像是為了解決需求而已。
事前,他從來不會有前戲,事後,就連一個簡單的擁抱,他也吝於給她。
林央愛他。
甘願對他百依百順。
兩人是商業聯姻,培養感情需要時間。
加之周時安生性冷淡,難免慢熱。
日復一日,她總是這樣告訴自己。
就在她發愣之際,安靜的室內,突然傳來一陣突兀的手機鈴聲。
是周時安的手機響了。
林央拿起來一看,是個沒有備註姓名的手機號碼。
她猶豫了一下,還是劃開接聽鍵。
“時安,你過來一趟吧,小星星睡不著,哭著要你哄。”是個聲音很好聽的女人。
她甚至連詢問都沒有,直接讓周時安過去。
林央的心沒有防備的被重重一錘,悶得她皺眉。
腦海裡更是閃過各種疑惑。
“時安,沒聽到嗎?”許是沒聽到答覆,女人再次開口。
林央調整好呼吸,然後才道,“你是?”
聽到她的聲音,那頭的女人明顯頓了一下。
靜默兩秒,她才反問道,“你是時安的秘書?”
凌晨十二點多,一個已婚男的手機被秘書接起,林央不知道對方這麼問究竟懷了怎樣的心思。
僅憑這話,她便知道來者不善。
“我是她妻子,他剛下床去洗澡。”林央四兩撥千斤的回了這麼一句。
“哦,原來是林小姐。”對方語氣輕飄飄的,“等會時安出來了,麻煩你跟他說一下,我是崔綰。”
說完這話,不等林央回答,崔綰便直接將電話結束通話。
她的做法,就像在故意挑釁一樣。
林央那拿著手機的手驟然收緊。
她不知道得多被偏愛,才能如此有恃無恐。
“還沒看夠?”倏地,浴室的門開啟了,周時安走了出來。
聞聲,林央猛地抬頭,入目的是一道頎長的身影。
他的浴袍鬆鬆垮垮,只在腰間繫了個帶子,健碩的胸肌盡顯,稍顯凌亂的髮梢溼漉漉的,那張完美的臉顯得禁慾又蠱人。
他朝床邊走來。
林央微微張嘴,欲言又止。
終於,還是問出一句,“崔綰是誰?”
聽到這個名字,周時安那雙狹長的眸子眯了眯。
他沒吭聲,直接抽走林央手中的手機。
在他拿走的那一瞬,又有“叮咚”的聲音響起。
是微信資訊。
周時安低頭看了一眼,便走到衣櫃前去換衣服。
林央見狀,動作迅速的下了床。
“周時安,崔綰是誰?小星星又是誰?”她走到男人身後,追問道。
“你沒必要知道。”周時安的聲音沒什麼情緒。
這語氣跟崔綰聽到林央自報家門後的反應差不多。
林央的眼睛頓時酸得難受。
她咬唇,猛地從後面將男人抱住,臉緊緊貼在他的後背上。
“我是你妻子,能不能不要對我如此冷漠。”
“除了婚前你對我沒有感情以外,我不知道我究竟做錯了什麼。”
林央聲音帶著乞求,姿態甚是卑微。
周時安一向潔身自好,在圈中的口碑更是一等一的好。
正是因為這樣,哪怕情感不對等,林央也不著急,想著只要努力一點,遲早有一天會走進他的內心。
但是,這一刻,她慌了。
“我能做的就這些。”周時安說話的語氣依舊沒什麼情緒。
說完,他把林央的手從他的腰上拿開。
往前邁了兩步,拉開兩人的距離。
無論是他的言語,還是舉動,都讓林央有種石頭碰海綿的感覺。
無力感充斥她整個心扉。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小星星是小孩子吧,可你剛剛才說,你不喜歡小孩的...曲...”
林央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打斷,“林央,別得寸進尺。”
這時,周時安已經不耐煩了。
語氣帶著警告。
換了以前,林央會就此作罷。
但是今晚,她就像有執念一樣,在周時安扣好皮帶,轉身正欲離開的時候,她再次鼓起勇氣,拉住他,“我只是想知道,你跟崔綰是什麼關係?”
周時安甩開她的手,側眸睨向她,那雙深似潭水的眸子蘊著嫌棄之色。
隨之,林央的頭頂傳來他冷漠至極的話語,“與你無關。如果你覺得委屈,不滿,可以選擇離開,沒人強迫你留在這裡。林央,如果不是你林家人卑劣無恥,我不用當這個冤大頭,你要明白,我想娶的人從來都不是你。你假惺惺的低眉順眼也好,擺出妻子的姿態糾纏不休也罷,在我看來,不過就是個惹人厭煩的小丑。”
話落,他毫不留戀的離開了。
這是兩人結婚這麼久,周時安對她說過最長的一句話,也是他第一次直白的表現出對她的厭惡。
林央呆在原地,一臉木然。
難堪,無措,絕望,各種各樣的情緒在她心頭縈繞著。
兩人結婚三年,可算起來,她愛了他整整十年。
初遇時,她還是港城人人豔羨的林家小公主,十五六歲,嬌嫩得如含苞待放的小玫瑰。
那會的周時安還是周家最不受待見的三少爺。
是她見色起意,最終又得償所願。
風水輪流轉,現如今的周時安要權有權,要勢有勢,是周家這一輩人中最風光得意的那位。
而林家早在兩年前捲入zz鬥爭,淪為犧牲品,一蹶不振。
樹倒猢猻散。
去年,林父林母帶著生病的幼子離開港城,到滬市投靠林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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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星期過去了,周時安都沒回來。
以前他出差了,或者晚上不回家,都會讓助理給林央遞個資訊。
但是這次沒有。
期間,林央聯絡過他,但是他電話沒接,資訊沒回。
連他的助理都如此。
林央知道,那助理必然是受了他的指示。
林母許美玉的電話在周時安消失的第十五天打過來的。
“央央,不好了,趕快過來,你爸爸被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