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安雲柒醒來的時候,感覺腦袋一片脹痛,睜開眼睛,看到眼前陌生的酒店房間,她整個人都慌了,掀開被子看了一眼。
一縷不掛?
嚇得臉色泛白,一句話也說不出口。
她用被子抱著自己的身體,坐了起來。
房間裡,還有另外一個男人。
是她沒有任何血緣關係的三表哥,也是她最恨的男人——餘摯!
男人穿著優雅時尚的黑色秋裝,慵懶隨性地坐在沙發上。
他俊美的五官像絕世狐妖一般精緻好看,身材挺拔健碩,絕代風華。
那雙會勾人的瑞鳳眼慵懶邪魅,帶著一絲不羈與冷傲,靜靜地盯著她看。
安雲柒淚水忍不住溢滿眼眶,胸口的恨意在沸騰,咬牙切齒怒問:“你對我做了什麼?”
“你好好回憶一下,昨晚是誰主動的?”餘摯磁性的嗓音慢悠悠地回。
模糊的記憶湧動,安雲柒隱約記得自己騎上男人的身體,主動親吻他,跟他纏綿相擁。
此時,覺得無比羞恥。
她竟然勾引餘摯,跟他發生性關係?
她是瘋了嗎。
安雲柒抱著被子下床,快速撿起地上的衣服,衝進衛生間。
在浴室裡,她看著自己身上斑斑點點的吻痕,悲憤交加,難過得要瘋掉。
十分鐘後,安雲柒從衛生間裡走出來。
餘摯走過來擋住了她的去路,魅惑的眸光凝望她泛淚的眼睛。
男人溫柔的嗓音很是消沉,輕聲輕語道:“小柒,報警吧,你可以告我強、奸或者誘、奸,這牢獄至少十年起步。你不是恨我嗎?這是一次很好的機會。”
安雲柒攥緊拳頭,氣得胸口脹痛,怒問:“我才19歲,還是你表妹,你怎麼下得了手?”
餘摯抿了抿嘴角,“我們沒有血緣關係,也不在一個戶口本上,我怎麼就下不了手?”
餘摯的母親,是她奶奶的養女。
他們雖是表兄妹,卻是毫無血緣關係。
餘摯輕佻地說:“如果你以後還想睡我,我的身體隨時歡迎你,不過,你就不要在睡我的時候,喊著餘津的名字了,我會萎掉的。”
安雲柒臉色煞白,心如熔鍊,像是被餘摯殺了一遍,還釘在恥辱柱上鞭屍。
這個趁人之危的渾蛋。
明明可以推開她的,還要趁著她喝醉酒,迷迷糊糊的時候,順勢睡了她。
卑鄙無恥之徒。
安雲柒舉手一巴掌甩了過去。
餘摯預判了她的舉動,沒有躲,甘之若飴地承受來自她的虐打。
“啪!”清脆的巴掌聲響起。
餘摯被重重地甩了一巴掌,挺疼的。
他沒生氣,嘴角勾出一抹淡淡的弧度,得不到她的愛,招來一份恨,也挺好的。
至少不會被忽視、被淡忘。
安雲柒看著男人邪魅的冷笑,她全身雞皮疙瘩都豎起來,“死變態,你去死吧!”
罵完,她毫不遲疑,大步流星離開。
房門開啟的瞬間,門口站滿安雲柒的家人。
所有人的臉色極為難看,眼裡的憤怒宛如迸發出來的火山熔漿,那樣可怕。
罪魁禍首,她三姐程曉瑩拿正著手機在錄影,臉上溢著得意的笑,眉眼間透著惡意的挑釁。
——
安家別墅的祠堂裡。
安雲柒面容清冷地跪在列祖列宗的牌位前,一跪就是半天。
奶奶罵她不要臉,勾引自己的表哥。
爸爸罵她年紀輕輕不知羞恥,犯賤。
程曉瑩把她的醜事到處宣揚。
她恨餘摯,更恨這個家。
之所以忍辱負重跪著受這等窩囊氣,皆因她死去的母親和病重的外公。
她家這棟豪華別墅原名叫“荷園月色”,是以她母親何玥的名字諧音而起。
安家現在所有資產都是她外公的,父親是贅婿。因為外公十幾年前得了癌症,靠著靶向藥維持生命,隨時可能撒手人寰。
所以,外公把所有財產都繼承在她父母名下。
好景不長,她母親死了,死得很蹊蹺。
他父親霸佔所有財產,再娶後媽,把農村裡的大伯一家人全部接過來住,鳩佔鵲巢,把外公當乞丐一樣送到療養院。
程曉瑩,是她後媽帶過來的女兒。
如今,他外公的癌症又擴散了,急需五十多萬做手術治療。
想要從這個家拿到錢救外公,她必須得忍氣吞聲跪著。
程曉瑩害她失身給餘摯這個仇,她定會加倍奉還的。
——
次日,傍晚時分。
安雲柒去醫院探望外公,坐地鐵回家,走出地鐵口,她沿著僻靜幽長的公路往家的方向走
淡金色的晚霞暈染大地,碎碎光影透過樹梢落在她身上
驀地,粗壯的樹幹後面走出三個年紀跟她相仿的少女。
安雲柒並不認識她們。
從三位少女銳利危險的眼神可以看出來,是衝著她來的。
為首的少女雙手抱胸,趾高氣揚地打量安雲柒,滿眼睥睨與妒忌。
“你就是安雲柒?”為首的少女問。
安雲柒警惕地點點頭。
“我叫沐靈,這世上唯一配得上餘摯的女人,你個賤貨竟然敢爬上餘摯的床。”
餘摯的女人?
安雲柒意識到危險,緩緩往後退。
沐靈帶著身後兩個女生步步逼近,一聲令下,“上。”
後面兩位女生衝到安雲柒身邊,左右架住她的手。
沐靈迎上來,狠狠地甩了安雲柒兩巴掌。
“啪啪……”清脆的巴掌聲夾雜著火辣辣的疼痛感襲來。
安雲柒不惹事,但也不怕事。
她顧不上臉頰疼痛,拼盡全力掙脫她們的束縛,衝到灌木叢邊上,撿起地上的大石頭,目光冷厲,沒有絲毫猶豫地砸向沐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