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宴洲眸色倏然轉深。
或許是他的視線太過明顯,許初願也注意到了。
她下意識縮了一下腳趾,也反應過來自己這樣不妥,立刻到旁邊拿了雙拖鞋穿上。
完事兒後,她重新站在薄宴洲面前,冷淡道:“有什麼事,趕緊說,說完請你出去。”
她滿臉的不歡迎,看著薄宴洲的眼神,帶著明確的抗拒、疏離。
這也讓從來都是被人捧著的薄宴洲,有些不悅。
他微微皺了下眉頭,卻沒在這裡深究,而是直接進入正題。
“我今天來找你,是想讓你給幸兒治耳疾,診金藥費,你隨便提。”
他這話,許初願並沒有多意外。
在剛才看到這人出現的時候,她心裡其實隱約就猜測到他的目的了。
她今天,果然還是暴露了……
但那又如何?
許初願冷漠地拒絕道:“我治不了,勞煩薄總另請高明。”
薄宴洲沒放棄,“價格不合適可以談,只要你能治好她。”
許初願擰眉,道:“這不是錢的問題,而是我沒那麼多時間,能夠留在這裡。另外,耳疾也不是隻有我會,換個醫生一樣能治。”
她不想和他,有什麼糾纏。
“只有你能!”
薄宴洲語氣冷肅,表情認真,“我已經找過很多知名專家了,他們對於幸兒的情況,都束手無策。她今年才四歲,從出生,耳朵就出現問題了,她以後還有大好人生……我查過,你有這方面治癒的案例。”
說到這裡,薄宴洲不知道為什麼,臉色很不好。
他漆黑的眸子,緊盯著許初願,“你做……醫生的,就那麼狠心看她一輩子聽不見?幸兒,很喜歡你!”
許初願攥了攥手指,想到了那小丫頭的模樣。
她也很喜歡幸兒。
可也不想,和他或者許凌薇那些人,有過多牽扯。
當年的教訓,足以讓她深刻地記著。
許初願再次拒絕,“耳疾方面的專家也有很多,以薄氏的能耐,不可能會找不到能治她的,若是國內沒有,國外也有很多……
我還是那句話,勞煩另請高明,明日我就會離開海城,以後除了重要工作之外,也不會再來這裡,所以,請吧!”
說完,許初願繞過他去拉開大門,擺明送客的態度。
薄宴洲被她持續冷漠的態度,惹怒了。
他頎長的身軀,猛地跨越一步,渾身低氣壓看著許初願,語氣也沉了下去,“許初願,你的心,究竟是什麼做的?全世界,誰都可以不幫她治,就你不行!”
他的氣勢很兇。
但許初願不僅不畏懼,還覺得他這話,有些可笑,就說道:“我為什麼不行?請你搞清楚,我又不是她媽媽,我也有選擇的權利,再說狠心,誰有你和薄宴洲狠?”
許初願的眼裡,也帶著一股憤怒。
當年,和他離婚之後,被許家逼迫到走投無路,都沒見他出手幫一下……
哪怕他能過問一下也好。
那樣,她的孩子或許不會早產,女兒也不會夭折。
現在他有什麼資格……在這裡指責自己!!!
心裡的傷口,被重新挖開,讓許初願對他的態度更冷漠堅定。
她把門拉開得更大,對薄宴洲道:“薄總,請你出去!”
她去拉門的時候,沒注意到門把手,勾到了她睡袍的帶子。
剛才洗完澡,她隨手系的,也不是死結。
隨著門開啟,帶子也跟著鬆開了,下一秒,睡袍也跟著散開。
許初願自己都沒反應過來,薄宴洲已經先看到了。
兩人這會兒就站在玄關位置,外面還有跟隨他來的保鏢。
許初願站在那邊,這個角度,完全可能會走光。
薄宴洲眼眸一沉,幾乎是瞬間上去將門關上。
砰——
一聲巨響,門是關上了,可許初願卻也因為他的動作,被他的力道順著帶過去。
耳邊倏然安靜。
許初願後知後覺反應過來,自己整個後背都貼在門板上。
肩頭一陣涼颼颼的,她偏過頭一看,驚惶地發現,自己的睡袍已經滑落了大半。
而薄宴洲,此時整個人虛壓在她身上!
剛才情急之下關門,薄宴洲下意識想要將她拉過來。
本意是抓著肩膀,但著急之下,手滑了,反而因為關門的衝擊力,沒拉上,將她睡袍拽了下來。
許初願整個人都懵了,驚撥出聲的同時,也抬手護在胸前……
她羞赧又懊惱的聲音,穿過薄宴洲的耳膜。
聽著不刺耳,反而有點讓人耳朵發癢。
兩人此時的距離非常近。
許初願都感覺得到,男人身上傳來的體溫。
她氣惱地瞪著這個罪魁禍首。
薄宴洲垂眸看她,眼睛下意識往下瞥了一眼,立馬就聽到許初願氣憤地呵斥,“不許看!!!”
說完,還空出一隻手,去抵薄宴洲的臉。
薄宴洲被迫微微抬著下巴,不過眼角餘光,還是瞥見了一片白皙的美景,以及漂亮到勾人的鎖骨。
空氣彷彿在這一刻升溫了。
薄宴洲甚至覺得素來極強的自制力,在這一刻,某些衝動因子,被微微挑動了起來。
女人剛沐浴完,身上全是香味,他另一手還摟在她的腰際,入手是一片細膩的嫩滑的手感。
這種觸感,他實在太熟悉了。
曾經三年的婚姻,就算沒多少感情,可他對她的身體,卻愛得緊……
這幾年,工作繁忙,他禁慾慣了。
面對別的女人,都是保持疏離狀態,從沒對別的女人有過任何衝動。
但此刻,身體裡的燥熱,居然被輕易點燃了。
而將他點燃的那個女人,甚至什麼都沒有做!
薄宴洲意識到這點,控制不住微微加重的呼吸。
那股炙熱的喘息,噴薄在許初願臉側,清晰到她想無視都艱難。
幾秒的時間,她就覺得自己全身都麻了……
她羞恥的紅色從脖子上,一直蔓延到臉頰。
她真的沒想到……會遇見這種情況!
雖說,薄宴洲這一下,算是幫了自己,避免被別人看光的命運。
可眼下兩人這個見鬼的姿勢,幾乎和昨晚被他強吻時無異……
許初願緊咬著唇瓣,心道:這種感覺,真的是糟糕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