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都觀作為此方世界第一仙門,門規其實是非常森嚴的。
但是季長生上輩子畢竟端了半年的鐵飯碗。
半年時間,足夠他領悟和學習到很多東西了。
此前李嫦曦當著觀主的面殺白家人,觀主不怒反喜,就已經讓季長生明白了觀主的立場。
所以他自然站在觀主這邊。
更不要說,他是觀主即位後的第一個功德種子,對觀主有特殊的意義。
季長生又表達了對白家的敵視。
他不相信觀主會拒絕他的靠攏。
事實證明觀主也確實不會拒絕。
真正的聰明人,一切盡在不言中。
規矩都是人定的。
觀主擁有最終解釋權。
觀主希望有人去對付白家。
季長生主動願意做這個人。
所以,觀主一定會庇護季長生。
這是雙向奔赴的默契。
只不過這種默契需要人情練達世事洞明包括放棄些許原則底線才能領悟。
白冠霖到底還是太年輕,和季長生這種在體制內摸盤滾打了半年的老油條根本不在一個檔次。
但是架不住他投胎技術好。
所以季長生依舊不敢掉以輕心。
“嬴姑娘……”
季長生還沒說完,就被嬴紅葉打斷:“小師叔不嫌棄,叫我紅葉就好。”
季長生從善如流:“也好,那你以後也可以直呼我的名字,不必叫小師叔,我們各論各的。紅葉,我觀你和白冠霖似乎有些不對付?”
不然的話剛才不會提示他。
這次沒用嬴紅葉開口,李道彥就先笑了:“他們倆可太不對付了,嬴家和白家有血海深仇。而且這一屆內門弟子考核,長生你第一,白冠霖第二,嬴紅葉第三,他們能對付才怪。”
季長生恍然。
第一名和第二名確實不太可能和平共處。
但是第三名和第二名也很難。
而且,第三肯定也想幹掉第二。
很好,人才可用。
“我想麻煩紅葉一件事。”
嬴紅葉爽快道:“你說,力所能及的範圍內,我一定辦到。”
“剛才跟著白冠霖一起來的這些人,紅葉能否給我一個名單?”
嬴紅葉好奇道:“這個倒是不難,你要這個做什麼?”
季長生單純的笑了笑:“看看能不能和他們化敵為友。”
今天這些人和白冠霖一起丟了臉。
誰知道有沒有對他懷恨在心的。
修仙世界,步步驚心,季長生不敢有絲毫僥倖心理。
所以,這群人也在他的剷除名單上。
只有死人才能真正讓他放心。
嬴紅葉自然不知道季長生現在已經生出了殺人滅口的想法,她只是提醒道:“那些人倒是不難對付,大部分是外門弟子,只有四個是內門的,修為也剛剛築基。他們大多是在山下的家族就依附白家,和來到山上想報白冠霖大腿的。這些人和你很難交好,長生你要心裡有數,不要奢望他們能對你有什麼好態度,你和他們的矛盾基本化解不了。”
季長生點頭。
可以,又多了一個必殺理由。
……
季長生沒看錯嬴紅葉,雖然都是大家族子弟,但是李道彥明顯是號養廢了,而嬴紅葉是真正的世家精英,行動力很強。
一個時辰後,季長生就拿到了名單,甚至還註明了這些人分別所屬的脈系以及他們背後的家族。
看完這份名單後,季長生認真向嬴紅葉道謝:“紅葉,我欠你一個人情。”
嬴紅葉輕笑道:“舉手之勞罷了,需要我幫你聯絡一下他們嗎?我的面子他們還是要給的,將他們叫到一起,讓你們明面上和你其樂融融我應該能做到。”
季長生搖頭:“不用,那樣太麻煩你了,我自己來。”
“也好。”
嬴紅葉也不想越俎代庖。
“要沒有其他事情我就先去修行了。”
“好。”
嬴紅葉走後,季長生拿出了一個傳音符在手中把玩。
這不是他的傳音符。
是白冠霖的。
白冠霖走的是正統修行之路,剛剛把自己築基初期的境界穩固。
而季長生已經靠刷功德將修為提升到了築基後期。
雖然一對一PK,白冠霖如果有什麼底牌,季長生還真不一定是對手,但是那只是生死戰鬥。
其他方面,境界高的直接碾壓。
比如幻術和一些小手段。
之前趁白冠霖不注意,季長生偷偷換走了他的傳音符,現在白冠霖的傳音符是空白的。
這個世界的傳音符有點像藍星的微訊號,可以有固定聯絡人。
季長生開啟白冠霖的傳音符看了看,嬴紅葉名單上的人傳音符裡基本都有。
隨後季長生又拿出了一枚煙霞繚繞的玉符。
這是傳經長老給他的信物。
持此信物,可在傳經堂和煙霞峰暢通無阻。
白冠霖拜入的正是煙霞峰。
不止是白冠霖,李道彥也是煙霞峰弟子,甚至這傳音符中的大多數人也都是煙霞峰的。
“煙霞峰難道是世家子弟的自留地盤?”季長生產生了些許猜測。
但並沒有深究。
這個不影響他的計劃。
就在季長生把玩著傳經長老給他的信物時,身上忽然亮光一閃。
季長生的臉上浮現出了笑容。
“很好,白冠霖下山了,那我也要開始行動了。”
季長生話音落下,整個人就已經變成了白冠霖的樣子。
瑤光羅幻,傳說中修到極致可讓大羅金仙也沉迷幻境而不自知。
李嫦曦很多話都在吹牛,但是瑤光一脈的幻術,確實是天下第一。
甚至在天上也有一席之地。
當然,季長生現在的幻術,肯定瞞不過那些頂尖的大能。
不過季長生也不需要去應付他們。
他的目標,是白冠霖的那群跟班。
“先打蒼蠅,再打老虎!”
……
十分鐘前。
白冠霖房間。
白冠霖看著放在面前的紙條,陷入了糾結。
本來今天發生的事情已經讓他氣炸了。
但白冠霖沒想到等他回到房間後,卻發現峰迴路轉。
他發現身上多了一張小紙條。
而紙條上寫的內容,讓他舉棋不定:
“我是天魔教臥底玄都觀的弟子,想要棄暗投明,又擔心玄都觀容不下我。若白公子願給予庇護,我可幫白公子栽贓季長生為天魔教臥底,並且我手中有觀主和天魔教高層暗通款曲的把柄。白公子若有誠意,可下山前往清風客棧一敘。今夜子時,過期不候。記住,一個人來,否則我決不會現身!”
對於紙條上的內容,白冠霖半信半疑。
他知道玄都觀內肯定有天魔教的臥底。
但這張紙條是不是對方放的,他不能確定。
而且他現在正在被罰禁閉。
一旦被人發現他出現在山下,懲罰肯定會加倍。
不過想到這裡,白冠霖心頭突然發狠。
狗屎的禁閉。
他是被冤枉的。
而且他母親是玲瓏仙子。
這狗屁的門規還真能限制他不成?
若真是天魔教臥底給他傳的信,過了這個村可就沒這個店了。
而如果是真的,白家能佔據巨大的主動權,甚至有希望扳倒觀主,更不必說那個討厭的季長生。
就算是假的,他在山下也有護道者,安全無虞。
白冠霖最終做出了決定:
下山!
在白冠霖走出房間後五分鐘。
“白冠霖”又重新回到了房間。
然後,啟動傳音符,給那群跟班發訊息,讓他們來白冠霖的住處集合。
“一個一個上門太麻煩,還是團滅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