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說?”耿星霜今天沒看到陶餘魚,本來就準備問的。
“我二叔二嬸不是回來了嗎?這些日子就很過分,一直催著祖父將祝霓和小魚的身份換過來,祖父說得等到祝霓嫁去吳家之後再說,雖然吳家已經知道這事了,雖然透過對當年之事的查訪,推算出祝霓也不是農戶家的女兒,而是你們家二房的閨女,但是祖父祖母還是想讓祝霓以國公府二姑娘的身份出嫁,但是我二嬸那個人吧,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說,她對祝霓……唉,她非說吳家的親事應該給小魚,小魚去勸她,也勸不住。”
祝顏說著,搖了搖頭,“也不知道她對祝霓說了什麼,前兩天祝霓去找祖母,說是要將親事讓給小魚,祖母自然不會同意,這是聖旨賜婚,哪裡能隨便換人。
結果你猜祝霓怎麼說,她說皇上賜婚的是祝家二姑娘和吳家大公子,她現在既然已經不是祝二姑娘了,那婚事自然是該換成真正的祝二姑娘。”
“這是祝霓說的話?”耿星霜有些不敢相信。
“她……不是很喜歡吳大公子嗎?”耿星辰同樣驚訝。
“那國公爺和老夫人答應了嗎?”耿星霜問道。
祝顏搖頭,“祝霓和小魚的情況,在祖父父親知道後,就已經向皇上稟報過,如果皇上有意讓真正的祝二姑娘與吳大公子成親,當時就會直接提出換人的,但是顯然,皇上並沒有這個意思,既是聖意,國公府自是要遵從的。
但是前天晚上,祝霓差點死了!”
“啊?”耿星霜耿星辰姜雪芙都嚇了一跳。
“怎麼回事?”三人幾乎異口同聲。
“姑娘!六公子過來了!”祝顏正準備開口,一直站在窗邊的金寶興奮道。
這話一出,祝顏耿星辰等立刻往窗邊衝過去。
“霜姐兒,快些!”姜雪芙一把拉起耿星霜,她力氣很大,耿星霜只覺得身體一輕,也不知道怎麼的,就到了窗邊。
“顏姐兒,你剛剛說祝霓差點死了,是怎麼回事?”
耿星霜眼睛看著下面新科進士跨馬遊街的熱鬧場景,耳中聽著各種歡呼聲、驚歎聲,心裡卻還在想著祝顏剛剛丟擲的那句話。
祝顏根本沒有聽到耿星霜的話。
“最前頭的是新科狀元?這也太老了吧,都快到到知天命的年紀了吧?”
祝顏嫌棄道。
“榜眼也挺老的,看起來只比狀元小几歲。”姜雪芙道。
“唉,楊六公子簡直太顯眼了!”祝顏嘆道。
“就是,太招搖了!”姜雪芙道。
一榜三人,狀元榜眼探花,狀元騎馬走在最前面,榜眼和探花一左一右緊隨其後,三人之後隔了一騎的距離,才是二榜進士,正如祝顏姜雪芙所言,在這些意氣風發跨馬遊街的新科進士中,楊傾墨的確是最耀眼的存在,那種清冷俊逸與灑脫自在並存的氣質,簡直讓人移不開目光。
她們二人你一言我一語,將正在遊街的進士中找李旭的耿星辰的注意力也吸引了過來。
“六姐姐,你看,下面那些姑娘都將手帕香囊往楊六公子那裡扔,六姐姐,你帶手帕了嗎?”
她這麼一說,祝顏姜雪芙的目光都在耿星霜身上搜尋,祝顏看到她腰間的荷包,立刻道:“霜姐兒,這荷包不錯,快擲!”
耿星霜一把捂住荷包,“這可是我親手繡的,扔下去他要是沒接到,可就沒了!”
想到自己費了好幾日功夫,才繡出來的荷包,上面的圖案還是自己精心設計的,現在扔下去,楊傾墨若是沒接到,被馬蹄或者人踩了,她可捨不得。
“霜姐兒,你看,楊六公子正往這邊看,肯定是等著你的荷包呢!”
祝顏笑嘻嘻的調侃著,一副想看熱鬧的模樣。
耿星霜眼珠一轉,道:“顏姐兒,我記得郡主曾經說過,她想在新科進士中找一位讀書人當女婿,你今天來看進士遊街,是不是帶著任務來的?”
祝顏道:“那你可猜錯了,我出門時二嬸正來找母親,母親知道我不耐煩聽二嬸說話,所以趕緊讓我走了,一句話也沒說。”
“那是郡主沒來得及說。”
耿星霜說著話,卻看到姜雪芙臉色有些奇怪,她心念一轉,立刻朝姜雪芙身後的鐵錘看過去。
鐵錘眼睛亮晶晶的,注意到耿星霜的目光,她點了點頭,指了指她家姑娘的背。
耿星霜立刻明白了,她朝姜雪芙露出一個大大的燦爛笑容。
姜雪芙被她笑的往後退了一步。
“霜姐兒,你怎麼笑的這般可怕?”
“姜姐姐,你是不是忘了什麼?姜伯母出門時是不是有什麼交代?是不是讓你睜大眼睛好好看看,若是有看得上的,回去告訴她,對了,她還囑咐你一定要看年輕的,這樣沒有成親的可能性更大一些對吧?”
姜雪芙瞪大了眼睛,又後退了一步,一腳踩上了後面鐵錘的腳,鐵錘卻像忘了痛一般,也驚訝的盯著耿星霜看。
“你怎麼知道?”姜雪芙問道,這也是鐵錘心裡的疑問。
“我有順風耳,在伯府時就聽到了姜伯母對你說的話。”
耿星霜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
“真的?我不信!”
“姜姐姐,你說不信,我看你表情怎麼就像相信一般?”耿星辰樂道。
她們在這邊鬧著,那邊楊傾墨眼力好,他早就看到站在窗邊的耿星霜了,原本以為她就算不扔個荷包香囊什麼的,起碼目光得一直追著自己吧。
結果人家似乎只看了自己兩眼,竟然就和旁邊的朋友們打打鬧鬧了。
他已經儘量放慢馬速了,本來與他平行的榜眼已經超過他半匹馬的距離了,只是直到他走到那家酒樓二樓的視線盡頭,也沒能等到他那小沒良心的未婚妻多看他一眼。
耿星霜其實並不是不想看,只是今天的太陽太大了,有些刺眼。
耿星辰更是過分,因為沉浸在說笑中,李旭什麼時候從眼前走過了都不知道。
新科進士跨馬遊街後,是要進宮叩拜的,然後便是參加瓊林宴。
反正今天是看不到她那位探花未婚夫的,所以一行人也沒回去,就在這家酒樓用了午膳。
“顏姐兒,你剛剛說,祝二姑娘差點死了,是怎麼回事?”
耿星霜終於找機會問了出來。
祝顏嘆道:“還能是怎麼回事?是她自己,在祖母那裡說要將吳家的親事讓給小魚後,就回去掛了白綾自絕,不過人剛剛掛上去,就被肖嬤嬤發現了,時間雖短,卻也受了些罪,現在還在屋裡養著呢。就是因為這事,今天我本來是想喊小魚一起出來的,小魚覺得祝霓還病著,她出來玩不太好。我知道她是擔心祖母不高興。”(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