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燁在這星君的耳邊呢喃著說道:“我還是喜歡別人叫我賭徒啊...”
“今天,我和你賭命。”
王燁眼神中帶著些許解脫。
或許...
今天就會死在這裡了吧。
不過,夠本了。
王燁將身上僅存的能量震在地面,鬼差刀直接彈起,從半空垂直落下。
瞄準的,正是那星君的心臟。
星君表情狂變,眼中充滿了恐懼,撕扯的更加用力。
甚至將王燁的兩隻胳膊都徹底扭斷,骨茬順著面板穿透而出。
但...
依然沒有逃脫。
王燁深吸一口氣,閉上雙手:“這種感覺,真是許久沒有了啊...”
帶著解脫,王燁安靜的等待著。
下一秒...
鬼差刀刀尖垂直落下,插入那星君的心臟。
順便貫穿了王燁右側的胸口。
那星君的嘴角溢位一縷鮮血,他終究不是純粹的練體者,但哪怕如此,在心臟貫穿後,他也沒有馬上死去,而是目光猙獰的看向王燁。
王燁此時也已經失去了全部的力氣,只是微笑的看著星君。
直到這星君...徹底失去呼吸。
一柄鬼差刀,就這麼將兩人串聯起來。
地面上,兩具屍體誰都沒有了動作。
不知道過了多久,彷彿已經死去的王燁突然睜開雙眼,想要推開自己身上這星君的屍體,可惜他的兩隻胳膊都已經被扭斷,想要動一下都成為了奢望。
而且,他能夠清晰的感受到,自己體內的生機在不斷流逝。
雖然賭贏了,自己貫穿胸口後沒有死,但...也只是多活了一會兒麼?
此時的王燁稍微有一丁點動作,都會感覺到撕心裂肺的疼。
那不過百餘斤的屍體,如果在正常情況下,對王燁來說甚至都還沒有鬼差刀沉,但現在...卻像是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或許...就這麼死去,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但...
不知為何,王燁腦海中再次出現張子良那賤兮兮的笑臉。
這老狐狸...
為了天組能夠存續,都已經先他一步去了。
而且,老狐狸將寶全部押在自己身上。
如果自己真就這麼死了...
王燁再次恢復了神智,咬著牙,努力的扭動著身體,想要將這星君推下去。
可,鬼差刀已經將兩人牢牢的連在一起。
只不過是徒勞。
不!
鬼差刀很鋒利,只要自己向左邊擺動身體,這鬼差刀就能切開自己的肌肉,骨骼...
只不過,自己可能沒有挺到那一刻,就會死去。
搏一下吧。
王燁嘆息一聲。
就在這時,遠處突然傳來了腳步聲,王燁微微皺眉,很快閉上雙眼,呼吸漸漸停止,彷彿一具屍體。
那腳步的主人此時就站在王燁的身邊,王燁甚至能感覺到,那人就在望著自己。
“這頑強的精神,真是讓人驚訝啊。”
帶著感嘆,那人搖了搖頭:“不用裝了,自己人。”
說著,那人直接抓住鬼差刀的刀柄,一把將其拔了出來,速度很快,隨後將王燁身上那星君的屍體拽起,丟遠。
聽著這十分熟悉的聲音,王燁無聲睜開雙眼。
“果然是你麼?”
王燁的眼中沒有任何的驚訝,就這麼默默的看著站在自己面前這唇紅齒白的稚童,梁之水。
此時的梁之水再也沒有了以往的羞澀,熱血,表情十分平靜,拿出一顆藥丸,塞進王燁的嘴裡,並且往他的體內灌輸了些許能量。
王燁能夠感受到這藥丸中帶著一股龐大的生機,他身上的傷勢開始不斷癒合,傷口處很癢,肌肉不斷再生。
梁之水熟練的拎起他的雙臂,迅速的扭了兩下,接了上去。
“傷的竟然這麼重。”
“想要徹底復原,沒半個月別想了。”
他搖了搖頭,嘖嘖稱奇:“你看見我,不意外?”
“我其實早就應該想到的。”
“天庭,靈山都有自己的探子,哪怕陸吾也不可能無聲無息的在鬼門關刻下這麼一座大陣,並且不引人懷疑。”
“只有你,每天在鬼門關內到處巡邏,才能無聲無息的辦到。”
王燁默默的坐了起來,沒有抓緊恢復傷勢,而是勉強從地上爬了起來,拎著鬼差刀搖搖晃晃的來到那星君面前,砍下他的腦袋,並且將屍體斷成幾截,這才徹底放下心來。
假死的當,他之前在一位星君那,已經吃過虧了。
他剛剛賭命,也是在賭,這星君心臟中刀,會死。
好在他贏了。
“我應該叫你梁之水,還是...”
“呂青?”
做完這一切後,王燁才隨意的靠在牆邊,看了一眼梁之水,問道。
梁之水無所謂的聳了聳肩:“都行。”
“呵呵...”
“梁之水...”
“呂梁之水掛飛流,黿鼉蛟蜃不敢遊。少年恃險若平地,獨倚長劍凌清秋。”
“就連藏的這個呂字,也是我現在才想通。”
王燁自嘲的笑著搖了搖頭:“張子良應該早就知道你身份了吧。”
梁之水...
呂青理所應當的點了點頭:“當然,我起梁之水這個名字,就是為了告訴張子良我的身份。”
...
王燁再次沉默下來。
這是吃準了自己不會看透麼?
侮辱性,有點大啊。
“嗯,趙海也知道。”
似乎是想到了什麼,呂青再次開口說道。
語氣平淡,卻刀刀扎人心。
再配合他現在一身傷痕,感覺不知不覺間,自己怎麼就成了粗鄙的武夫。
記得自己最開始,是玩腦子的啊...
王燁搖了搖頭:“換個話題。”
“你和張子良暗中都謀劃了些什麼?”
“他會死這件事,你知道麼?”
王燁看著呂青的雙眼,認真問道。
呂青怔了一下,表情同樣變的嚴肅起來,搖了搖頭:“我不知道,他只告訴我,長生大帝,他能解決。”
“呵...”
王燁輕笑著搖了搖頭:“如果你一點都沒有猜到,那你就不叫呂青了。”
“放心,我不會因此怪你的。”
呂青松了口氣,再次恢復了笑容:“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