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夥子以為她是知道了千度的事,才會發那條微博內涵一下。
覺得她是個懂得為民眾發聲,有社會責任感,也很有擔當的明星。
【不愧是我喜歡的人啊!針不戳~】
昨天還開開心心在網上留言,對倪冰硯大誇特誇,結果今天她本人就親口告訴他,你想多了兄弟,我只是發了條普普通通的微博,被人過度解讀了而已。
頓時就有點失望。
【原來我心中的俠女,並無俠氣。完美女神,終究只存在於我的想象當中。】
小夥子熱情開朗,心裡也藏不住事,想什麼都顯露在臉上,倪冰硯看一眼就明白了。
讓粉絲失望了,哪怕她之前並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只是實事求是告知真相,心裡還是不好受。
開啟微博,發現昨天那條微博的評論區,第一頁全都是長長的留言。
連著翻了好幾頁,大家都在講述自己或者身邊人生病,上網搜尋,結果被不準確的訊息誤導的事。
虛驚一場都是輕的,家破人亡的比比皆是。
花花世界迷人眼:[前陣子胃部有點灼燒感,千度一下,最輕的病症都是淺表性胃炎,最重的是胃癌,當時沒當回事,然後接下來一陣子,只要上網,必定有胃癌的新聞推送給我,一個個都年紀輕輕的就走了,嚇得半死去醫院,醫生做了檢查,藥都沒開,只讓我平時注意飲食就好,不要自己嚇唬自己。]
這是嘛呀:[最近身體不適,也是千度查詢,越查越發現自己症狀和癌症一毛一樣!家人們!對號入座的感覺你們懂嗎?嚇得我晚上老是睡不好,焦慮又抑鬱,還不敢去醫院,就怕查出來大病。異地戀的男朋友聽說後連夜趕來,把我哄到醫院,檢查結果出來之前,我來回走了起碼三百圈,拿到結果的時候,都不敢看。結果嘛毛病沒有!至今想起還氣得吐血!]
思念是一種病:[你們都有驚無險,我家的事就很悲傷了。我爸年初便血,千度一下,給他推薦一個民營醫院,去檢查,說他得了痔瘡,一通忽悠加嚇唬,花了幾萬動手術把痔瘡割掉,接下來幾個月卻開始貧血、消瘦,去市醫院檢查,才發現已經結腸癌晚期。傾家蕩產治療一個月,還是沒有救回來,這個月月初走了。醫生說,這個病早期治療效果很好,如果……算了,這輩子與千度不共戴天。]
厲害了厲害了:“還有更厲害的,我去年因為私處有點癢癢,千度一個醫院,去看了以後,直接診斷重度宮頸糜爛,醫生嚇唬我,說我馬上就要宮頸癌,很羞恥的在那家醫院治了兩個月都沒好,眼見著積蓄花光了,不得不跟媽媽說,媽媽得到訊息,連夜趕到我工作的城市,帶我去大醫院檢查,結果卻是宮頸柱狀上皮異位。醫生告訴我,這是生理現象,無明顯症狀,通常不需要特殊治療。”
想不通的事情太多了:[所以千度根本不管醫院和醫生資質,只要錢給到位,不管髒的臭的都給推?太可怕了叭!還是頭回知道這件事。原來受害人辣麼多嗎?李老闆半夜會不會做噩夢哦?做這種喪良心的事!]
小魚早安:[我個人認為,像千度這樣的網際網路巨頭,應該有承擔更多社會責任的自覺,一切向錢看的資本主義作風,不可取,也不是長久之道。]
……
熱搜榜上,大部分話題都與此相關。
一場風暴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形成,不知最後會絞死幾個人。
倪冰硯理智的知道,這種時候就應該撇清關係,但想到粉絲失望的樣子,又下不了決心。
魏姐找來的時候,倪冰硯還在看評論區,一條條泣血傾訴,看得她呼吸都沉了幾分。
“魏姐!這裡!”
桑沅先看到魏書傑,站起來招了招手,等她往這邊走,才坐下拍了拍倪冰硯胳膊。
倪冰硯摁了手機抬頭,就見魏姐已經走到了她面前,忙往裡挪了挪,給魏書傑讓了個座。
“李哥和小智先回家了嗎?”
“小智約了同學去ktv唱歌,老李還要處理酒店的事。”
升學宴圓滿結束,還有尾款要結,期間出了問題的地方,也得和酒店溝通賠償,事情又多又雜,她才懶得費心。
“喝點什麼嗎?”
剛吃了飯沒多久,兩人的咖啡都還剩下大半,魏書傑直接拒絕:“我這會兒不餓,喝不下。走吧,我們上車再說。”
很多人認為安靜的咖啡館很適合談事情,事實上,只要暴露在陌生人視線裡,就不存在秘密。
畢竟有很多能人會唇語。
桑沅結了賬,三人直接乘坐電梯下了停車場。
桑家的保鏢還有司機早已等候多時了。
桑沅的車每天都會經過細緻的檢查,才能開出來。
為了防範商業間諜,監聽裝置是檢查的重中之重,在他車上說些私密話,魏書杰特別放心。
“你也可以聽,沒關係。”
保鏢和司機下車等著也就罷了,見桑沅也要下車,魏書傑忙叫住他。
桑沅離開是禮貌,既然不用,他自然想知道魏書傑到底要講什麼。
“你別吊我胃口,到底什麼事啊?神神秘秘的樣子,怪嚇人。是不是千度搜尋的事兒?那就是一個誤會!你放心吧,我不會頭腦發熱瞎摻和的。”
“嗨!這算什麼事啊?明眼人都知道和你不相干。”
“那……”
“有一個你的粉絲得了癌症,現在已經是晚期,他給你寫了信,期待臨死之前能見你一面。”
“啥?”
簡直毫不相干的兩件事好嗎?!
“去醫院看望一個不久於世的陌生人,對你來講可能比較有心理壓力,但人家就這麼一個要求,家裡人只想滿足他,連著給你寫了十幾封信,又發了無數封郵件,哎,我又不好替你答應,但他時日無多,可能就是這幾天的事兒了,你不管同不同意,都要儘快下定決心。”
之所以等到升學宴結束才叫住她,告訴她這件事,一來是因為她就算提前知道,也不可能提前去,二來也是因為挺不吉利,怕衝撞她兒的好運道。
“他在哪兒啊?要是距離近,不耽誤工作的話,去看看也沒有關係。”
“就在京城。”
倪冰硯撓撓頭:“既然如此,等下我就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