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很快來了,帶走屍體,同時給在場的人做了筆錄。
發生了這種事,團隊沒心思繼續拍了,三三兩兩聚在一起八卦個沒完。
倪冰硯也沒心思繼續釣魚了,生怕又釣起來什麼奇奇怪怪的東西。
就算真釣上來一條虹鱒,再是喜歡,她怕是也不敢伸手摸。
畢竟和剛被接走那位“共浴一湖”過,誰知道有沒有沾染什麼?
要知道人的遺體在腐化過程中,短時間內就會產生大量病菌,活人沾染到,輕則小病一場,重則大病一場,甚至死亡。
做人還是穩健一些比較好。
“明天還要錄節目,今晚早點睡吧!”
見她還要練舞,端木梨叮囑一句,就關上門走了。
昨晚倒時差本就沒睡好,今天又是一堆的事兒,端木梨早就困了。
見她吃完飯回來,已經連著打了五六個哈欠,倪冰硯也不留她,道了句晚安,就把音樂調小,繼續在鋪著地毯的房間裡練了起來。
答應過魏姐,要私下裡多多練習,她就不會陽奉陰違。
等舞蹈跳完,順手把最後一次錄的影片發給還在住院的舞蹈老師,倪冰硯這才洗澡護膚睡覺。
第二天照舊按時起床,估摸著國內正是午休時間,倪冰硯一邊和桑沅打電話說昨天的事,一邊慢吞吞的拉伸。
“遇到這種事,你怎麼不跟我說一下?這都多久了才說?昨晚沒做噩夢吧?”
桑沅眉頭擰成了疙瘩!
“也不瞅瞅我是誰?我有那麼多事情要做,哪有時間做噩夢?再說了,跟你說,除了讓你擔心,也沒有用,何必那麼矯情?”
昨天還嚇得尖叫,跳舞累得半死才睡著的人,現在又成了世界第一硬漢,對著電話那頭的男朋友表示自己根本一點都不虛!
桑沅無奈,心不在焉的說了幾句,就掛了電話。
等電話打完,人也活動開了,照舊練了半小時舞蹈,倪冰硯才回房。
今天要去錄節目,最好露出知性大方的一面,倪冰硯早有準備,衝了澡穿了相對正式的套裝,正要化妝,就見端木梨八卦兮兮的敲門進來了。
“冰啊,你絕對想不到,昨天那啥到底是怎麼回事!”
沒想到她會帶來這樣的訊息,倪冰硯驚訝極了:
“哦?警方已經出結果了嗎?這麼快?”
倫敦好歹幾千萬人,基數在那擺著,公園裡突然發現一具屍體,按理說沒那麼容易查清楚才對。
一晚上就水落石出,這效率在國內她信,在資本主義國家,她第一反應就是懷疑。
“警方通報的,應該是真實的吧?”
昨晚端木梨睡得早,今天精神很好,又一大早就吃到了這麼炸裂的瓜,心情那是相當不錯。
“不管真假,你把它當故事聽就好,講真的,這劇情,一般電影都不敢這麼拍,放哪兒都是相當炸裂的存在!不怕你知道,我活了快三十年,從來沒見過那麼長的警情通報,為了看明白,我對著字典看得眼睛都花了!”
端木梨一向話不多,哪怕兩人相處一年多,關係很不多,她平時也很少說這麼一長串的話。
倪冰硯光聽她說話,就知道事情一定很有意思。
“哦?給我看看呢?”
“喏,你自己看,省了我給你翻譯,萬一我翻譯得不對,還影響你理解。”
接過手機,從頭到尾看了兩遍,確認沒有遺漏,倪冰硯才瞪大了眼睛。
話說昨天在公園裡找到那位,名叫皮特,今年40歲,是個女裝設計師,同時還是個小眾品牌的主理人。
優雅、知性、溫柔……
雖然是個同,但朋友們對他評價都很不錯。
按理說,有人去世,她倆這麼樂呵很不道德,但看完警方通報之後,她倆卻沒有為此感到羞愧。
原因就在於,這個皮特,他是別人婚姻中的other one。
一般的三,哪怕惹人恨,等他死了,旁人還是會對他多幾分寬容,不至於提起他還笑得出來。
皮特不一樣,他不僅是三兒,還是個成功掰彎有婦之夫、欺負原配以及原配孩子,極其不道德的三兒。
沒有任何一個女人,能對這種人懷有憐憫之心!
哪怕他已經死掉了。
事情遠比警情通報的複雜。
事情剛出來,網上已經有了知情人爆料。
卻說皮特看上了一位模特,模特暫且化名艾森。
可惜艾森已婚,有個當護士的老婆,且兩人育有二子一女,生活相當幸福。
不過,那都是在皮特出現之前。
艾森事業不順,孩子又一個接一個的生,開支加大,收入減少,日子過得捉襟見肘,心情煩躁之下,最先受到傷害的就是枕邊人。
兩人經常吵架,艾森一氣之下摔門而出,去了酒吧喝酒。
然後,在酒吧裡,他認識了皮特。
皮特有錢又溫柔,還是從事服裝行業,手頭的人脈,對作為模特的艾森很有吸引力。
艾森有心結識皮特,皮特卻萌生了其他的想法。
為了吸引艾森,有段時間,他甚至特意穿女裝在艾森面前晃,說是詢問艾森的專業意見,實則行勾引之實。
生活十分無趣,有時候甚至還要帶來痛苦,大部分人都會渴望刺激。
皮特的追求,對艾森來講,就是再刺激不過的事情了。
眼見著二人勾搭成奸,丈夫不僅對自己越來越敷衍,對孩子們也越來越冷澹,護士大姐忍無可忍,一怒之下,約了皮特去公園“談判”。
皮特已經死了,現在也不知道他怎麼想的,反正他是去了。
傍晚時分,寒鴉陣陣,兩人約在一座橋上見面,皮特一露面,護士大姐話都沒跟他說一句,直接掏出一把槍,兩槍把人給突突了。
網上爆料,護士大姐是漂亮國人,祖籍加州。
為了孩子本打算忍,忍無可忍無需再忍,護士大姐也是十分果斷。
把人突突之後,護士大姐還澹定的給他綁上石頭,推到了湖裡。
心理素質是相當過硬了。
那處水灣是護士大姐特意挑選的深水灣,若是沒有倪冰硯,以外國人的低密度與當地警察的工作態度,怕是人在水裡頭被魚給啃完了,都不會有人發現。
全心全意依賴著的丈夫,突然被外頭的男狐狸精給勾走了,下頭有嗷嗷待哺的孩子在等著,本想委曲求全,突然發現這樣解決不了問題,被逼無奈,只得走上一條不歸路。
倪冰硯唏噓無比,和端木梨聊了一會兒,突然接到阿蘭·卡索的電話。
幾句寒暄過後,阿蘭突然問她:
“倪,我前幾天寫了個電影劇本,你想不想看看?”
說著說著,他像是很不好意思:“你知道,我的叔叔維克多是很有名的懸疑作家,也是很有名的編劇,我只是個珠寶設計師……”
給身邊的人看,說不定會有人說他不自量力之類的,他不想被人拿來跟叔叔對比,但又想知道旁人對他創作的劇本的看法,就找上了倪冰硯這個很聊得來的新朋友。
自時裝週一別,兩人經常發郵件,阿蘭經常覺得,與她相見恨晚。
“為什麼不呢?我可太好奇了!你知道我現在在錄一檔自由度極高的旅行綜藝,下一站我決定去巴黎找你,怎麼樣?”
“噢噢噢!那可太好了!”
阿蘭十分高興,倪冰硯也十分高興。
飛機場,接到訊息的小桑總不太高興。
計劃中的偶遇裡,突然出現了一個other one,那可真是太糟糕了。
尤其,那還是一個浪漫的法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