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高剛才說的沒錯，永豐的這個專案我已經全權交給他負責了。”
我沒想到葉總突然來了，胡永強也有點意外，見到葉總後，他立馬站了起來。
“葉總，您知道他想怎麼做嗎？這小子竟然想跟瑞鑫合作，這不是鬧嗎？”
葉總慢慢走了過來，語氣不急不慢的說道：“這個事我知道，昨天會議我也在場，我同意的。”
“這……”胡永強頓時有點傻眼，愣了一下才又說道，“葉總，瑞鑫可一直都是咱們的死對頭啊！跟誰合作也不能和他們合作呀！這不是搞笑嗎？”
“是我說了算，還是你說了算？”
葉總非常平靜的一句話就讓胡永強徹底無語了，他不再吭聲了。
葉總轉而又對我說道：“小高你下去準備吧，競標會別遲到了。”
“好的葉總。”
臨走時，我和胡永強對視了一眼，他看我的眼神很不對勁，像是在警告我：你小子別嘚瑟，你給我等著瞧！
我沒有再搭理他，轉身就走了出去。
被胡永強這麼一耽擱，時間更緊了，我趕緊叫上孫浩，和他溝通了一下等會兒去甲方公司參會的一些細節。
掐著點，我和孫浩一起來到了永豐地產公司。
謝冬青也到了，他今天好像特地打扮了一下，穿著一身帥氣的西裝，還梳著一個大背頭，整個人看上去就很帥。
我跟他在永豐大廈樓下碰了面，然後又簡單溝通了一下，在接待人員的帶領下，我們一起前往永豐地產的會議室。
會議室裡已經坐了很多人，能看到行業內很多熟悉的面孔，非常熱鬧。
這其實相當於一次業內的大聚會，相比起上一次的答辦會，大家這次的表情中明品不一樣，興奮中夾雜著忐忑，因為不到最後一刻，終難見分曉。
辛苦了這麼久，馬上就要見成果了。
無論對這次的結果有多自信，此刻我的心情非常緊張。在這麼重大的事情上，永豐的選擇並不會以我們的意志為轉移，沒有人能夠打包票一定中標。
我和謝冬青一起坐在進門靠後的位置，這裡方便觀看全場，又不顯眼。
剛坐下沒一會兒，一個二十來歲穿著職業套裝的女人走了進來，開口問道：“打擾一下各位，請問你們誰是高暢？”
我愣了愣，隨即站起身來：“我是高暢，怎麼了？”
那個小美女隨即衝我一笑：“麻煩你跟我來一趟。”
我有點懵，和謝冬青對視了一眼後，便跟她一起走出了會議室。
“麻煩能問一下，這是要去哪兒嗎？”出了會議室，我便向她問道。
“溪總讓我來找你的。”
溪月，那我明白了。
同時，我也緊張了起來。
溪月的辦公室不是很寬大，沒有什麼特色，多功能辦公桌、木質書架，跟一路走過來的辦公室如出一轍。
唯一不同的是，牆角的一盆綠蘿，寬大的葉片沐浴在陽光中，幾斤透明，顯得很有生機。
溪月穿著一件雪紡衫，很有氣質地坐在靠落地窗前的辦公椅上，陽光透過玻璃灑在她的身上，從我的視角過去，感覺她整個人都在發光。
看見我，她便開口道：“將軍帶來了吧？”
“溪總，你辦公室不大呀！你們公司地盤這麼寬，怎麼著也得換一個大一點的辦公室呀！”我故意岔開話題道。
她並不對這些感興趣，繼續問道：“我問你將軍呢？”
我知道無論怎麼岔開話題始終是在掩飾我的不安罷了，雖然昨天已經想好怎麼回答她了，可我突然覺得很不妥。
到現在我真的不敢說實話，只能硬著頭皮回道：“溪總，我忘了。”
“忘了？這能忘了？”
我嘆了口氣說道：“昨天晚上我和謝冬青一起討論方案，到很晚，然後……然後晚上起來有點晚，又接到你們公司的會議通知，就忘了。”
溪月看問題的角度非常刁鑽，她問道：“你怎麼和謝冬青一起討論方案？”
“我跟他是朋友嘛。”
“他們公司可是你們的競爭對手啊！你還能和他一起討論方案？”
“呃……是這樣的，我們公司打算和瑞鑫合作。”
“什麼？”溪月非常吃驚的看著我，愣了一下才說道，“我還第一次聽說競爭對手一起合作的，你們是在鬧著玩嗎？”
“真沒有鬧著玩，我們都對這個專案非常重視，我們打算合作最佳化產品，等下競標會的時候，你看了我們的方案就知道了。”
她表情冷漠的打斷了我的話：“我方的招標檔案說得很清楚，彼此的招標僅限於擁有資質的公司投標，拒不接受聯合體投標。請問這些你都知道嗎？”
“我很清楚，所以我們現在還是算單獨體。”
溪月很聰明，她隨即說道：“你的意思是，不管最後你們誰中標，私底下都會進行合作？”
我點點頭說道：“溪總，這不算聯合體投標吧？”
她一聲冷笑，看著我愣了一下，又笑道：“你們可真有意思啊！不過你們真覺得一定會是你們其中一方嗎？”
“不覺得，但我們有足夠的自信。”
溪月又笑了一下，說道：“所以，你們的方案是一樣的？”
“嗯，是一樣的，包括標書都是一樣的，選擇權在你們這裡。”
“我是不是應該理解為，你們這是在欺騙招標公司呢？”
“溪總，話可不能這麼說啊！這不是你們不接受聯合體投標嗎？我們確實就是一夥的，不存在欺騙，我這不是已經跟你說了嗎。”
“那如果，我說如果你們兩家公司我選擇了瑞鑫呢？”
“那之後跟你們公司進行聯絡的就是謝冬青咯，相反如果選擇我們明遠，那之後就是我來和你們公司接洽。”
溪月聽後，一臉不可思議的笑了一下，問道：“我想知道這是你們誰的主意？”
“我提出來的，但我們雙方都非常贊同，我們老闆已經和瑞鑫的老闆聊過了。”我如實回道。
溪月沒有再多說，向我招了招手示意我可以出去了。
回到會議室，大家都在交頭接耳的聊著，氣氛說不上很好，也談不上不好。
眼下大家都在彼此寒暄，但這就是一場沒有硝煙的戰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