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天地不仁，我以惡為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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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夏晚楓
第五十六章 “旅行”
哼哈之術”是用鼻子的“哼”音和嘴巴的“哈”音組合在一起命名的，讓盧米安感覺頗為特殊。
而且，盔甲幽影生前疑似人類或者人形智慧生物，所以很多特質和能力都有自己的名稱，不像那些渾渾噩噩的傢伙，只能靠盧米安幫它們歸納總結，簡單命名，方便記憶。
透過特殊聯絡傳遞過來的資訊讓盧米安發現“哼哈之術”也是一個能影響靈體的類法術能力。
它透過“哈”和“哼”這兩種聲音，調動本身的精神，製造神秘學上的異變，形成特殊的波動，湧向目標。
凡是被這種波動觸及的生物，輕則嚴重眩暈，重則如同遭受了一次“精神刺穿”，甚至能讓目標直接昏迷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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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能力還會隨著使用者的位格提升而逐漸變強，也就是說，它有希望影響神性生物，前提是盧米安也晉升了序列4或者用某種方式臨時提高了自身的位格。
還可以啊，不比昏迷尖嘯差，而且，“哼”和“哈”總比亂叫體面……盧米安見時間已所剩不多，開始做出承諾，簽訂契約。
其實，他對盔甲幽影別的能力和特質也挺好奇的，因為它們的名稱都有種說不出的怪異味道，比如“萬鬼夜行”和“噬魂厲嘯”。
這一次，印章痕跡般的黑色事物落在了盧米安的右胸，儀式隨之結束。
他趕緊將“體面”胸針繫上細繩，放回了鐵灰色軍用酒壺內，並解除“靈性之牆”，清理了祭壇，拾取起之前丟在地上的物品。
然後，盧米安右肩幽光一閃，整個人瞬間消失不見，進入了滿是層疊色塊和奇異生物的神奇世界。
下一秒，他略帶眩暈地脫離了靈界，出現在微風舞廳二樓的臥室裡。
盧米安邊揉著一陣抽痛的腦袋，邊環顧了一圈，滿意地點了點頭:
“確實是真正的'靈界穿梭’，這個能力太實用了……”
唯一的問題是，這對靈性的消耗異常巨大，以盧米安“受契之人”加“縱火家”的雙重提升，目前也只能完成三到四次，而考慮到使用火焰的消耗和防備意外的預留，一場較為激烈的戰鬥裡，他幾乎只能使用一次，極限是兩次。
換做純粹的“受契之人”，即使沒別的消耗，正常也只能“傳送”兩次。
而這還是隻選擇周圍座標的情況下，當然，周圍座標不代表只對應周圍的區域。
靈界是一個非常神奇非常特殊的世界，在那裡，上下，左右，前後，乃至時間都是摻雜在一起的，與現實世界重疊又自有混亂，除了以同一概念聚集起來的事物會在一起，其他都彷彿隨意擲骰子來安排自己的位置。
簡單來說就是，特里爾作為一個整體，一個強有力的概念，在靈界是有對應區域的，不會四分五裂地分佈在不同的地方，但它的附近不再是周圍的城鎮和鄉村，有可能是南大陸某條河流對應的概念，也有可能是海底生物的聚落投影。
如果沒有準確的定位，盧米安也就只能在特里爾範圍內“傳送”，否則必然迷失於靈界，那會非常非常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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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他嘗試穿梭靈界的時候，整個特里爾內他多次去過的地點都以奇異座標的形式呈現在了他的腦海，讓他能直接“傳送”回微風舞廳，而不是跑到這座大都市別的角落。
與此同時，盧米安隱約感應到了自己曾經去過的高地王國“白色之城”拉普斯，它和靈界中的特里爾相隔不是太遠，但也不近，盧米安想直接“傳送”過去顯然是不可能的，必須在雙方之間另找一到兩個座標中轉。
“很不錯了。”盧米安滿足地感慨了一句。
除了次數和“距離”受到限制，得自“膿腫斷手”的“靈界穿梭”完美符合了他的預期。
盧米安隨即走到全身鏡前，邊激發左肩的黑色印記，邊看著焦黑的自己逐漸幻化，變成了一個鬢角有幾根白髮的中年男子，臉頰有肉，眼眸棕紅，五官深邃，輪廓分明，氣質親和。
加德納.馬丁!
能還原容貌、身體和氣質，但舉止和語氣只能靠自己……盧米安評估起“尼瑟之臉”這個能力。
剛才，他變化時，消耗了不算少的靈性，但維持變化只需要一點，他能頂著加德納.馬丁的模樣生活超過十個小時。
盧米安解除了“尼瑟之臉”，退後好幾步，望著那面鏡子，張開了嘴巴。
“哈!”
他頓時感覺精神湧入了右胸的黑色印記，靈體出現震盪，一道微不可見的偏黃光芒從口中噴出。
光芒穿透鏡子，飛出牆壁，近十米後才消失殆盡。
“得近距離才有效……消耗比'靈界穿梭’少，比'尼瑟之臉’多，一場戰鬥裡能用個四五次吧……”處處燒傷的盧米安緩慢吐了口氣，穿好衣物，倒在床上，睡了過去。
欠盔甲幽影的黃金和幫“膿腫斷手”找到身體的承諾，盧米安暫時拋到了腦後，反正還有不少時間，他現在最需要的是休息和恢復，並等待“體面”胸針帶來的令人憎惡的氣息自然消退。
翌日上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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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米安戴著頂黑色氈帽，穿著襯衫、毛衣和較厚的夾克外套，拉響了白外套街3號601公寓的門鈴。
芙蘭卡一臉抑鬱地開啟房門，被盧米安的穿著打扮驚到:
“你對溫度的感知混亂了嗎?”
盧米安不答反問:
“你搜集到真正的木乃伊骨灰了嗎?”
“你昨天才問過這個問題!”芙蘭卡沒好氣地回答。
答案是沒有。
盧米安笑了起來:
“我帶你去找真正的木乃伊。”
“去哪裡找?”芙蘭卡又疑惑又好奇。"
盧米安走入了房間，狀似隨意地回答道:
“南大陸星星高原。”
“怎麼去?”芙蘭卡望了眼盥洗室，壓著嗓音問道，“你不會想麻煩你的大阿卡那牌吧?”
“我只是寫信問到了一箇中轉定位。”盧米安笑著說道。
“中轉定位……”芙蘭卡結合自己的神秘學知識，很快有了猜測，“你弄到能'傳送’的神奇物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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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米安搖了搖頭，粗略解釋道:
“利用我的契約生物。”
“什麼契約這麼厲害?”芙蘭卡愕然脫口。
她之前就疑惑盧米安為什麼那麼著急篩選契約生物，正常而言，願意和序列7簽訂契約的都比較普通，並且還得佈置儀式，才可以召喚出來，很難在大部分戰鬥中派上用場。
盧米安笑道:“一種特殊的契約。”
“呃……”芙蘭卡上下打量起盧米安，繞著他走了半圈。
這位長褲配襯衫的“女巫”清了清喉嚨道:“我們算不算兄弟?”
“不算。”盧米安毫不猶豫地回答道，“我們信仰不同!
“不都是表面蒸汽，實際'愚者’先生嗎?”芙蘭卡又一次壓低了嗓音。
盧米安“虔誠”回應:“我對'永恆烈陽’還是有一點信仰的。”
好歹也信了快六年。
芙蘭卡一時無言，隔了幾秒才重新問道:“那算不算朋友?”
“算。”盧米安這次沒有心裡想一套，嘴巴上說另外一套。
芙蘭卡的眉眼舒展了開來:“那種特殊的契約能不能教我?開個價吧。”
她很坦誠地提出了自己的請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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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米安再次搖頭:“我是有特殊的際遇才能使用那種契約。”
“好吧。”芙蘭卡沒有追問，頗為失望。
這時，簡娜從盥洗室內走了出來，盧米安半開玩笑地問道:“要不要去南大陸旅遊?”
“旅遊，為什麼要旅遊?”簡娜一臉茫然。
芙蘭卡忙將自己對木乃伊骨灰的需求和盧米安有辦法“傳送”至星星高原這件事情講了一遍，末了問道:“你要跟著去見識一下嗎?”
簡娜斟酌了片刻道:“好。”
她覺得自己太缺乏超凡領域的經驗了，需要多看多聽多鍛鍊。
而且，她活到現在，去得最遠的地方是特里爾的歌劇院區，對酒吧舞廳內流傳的那些南大陸故事好奇已久。
盧米安打量了兩位同伴一眼，笑著提醒道:
“你們最好穿厚一點，那邊既是高原，又在冬天。”
“哦……”芙蘭卡望向盧米安，明白了他為什麼會做過冬的打扮。"
沒多久，芙蘭卡換上了類似皮甲的黑色外套和內部加絨的深色帶護膝長褲，一副女性僱傭兵或是賞金獵人的打扮，簡娜因為厚衣物還沒有搬過來，只能借芙蘭卡的穿，也是相同的模樣，不過，她個子矮了一些，必須靠繫緊腰帶、扣上袖子、挽高褲腿來避免行動受到影響。
盧米安旋即探出雙掌，分別抓住她們的肩膀，並激發了自己右肩的契約印記。
他衣服縫隙裡幽光一閃，簡娜和芙蘭卡進入了一片神奇的世界，周圍到處都是濃郁疊加的純粹色塊和飛快往四面八方退去的奇異生物。"
眩暈之中，他們脫離了靈界，身影勾勒於一座荒蕪的海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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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等簡娜和芙蘭卡調整，盧米安再次使用了“靈界穿梭”。
這次迴歸現實後，映入兩位“刺客”眼簾的是遠處覆蓋滿白雪的山峰和近處那座白色建築為主的異域城市。
簡娜平復著狀態，下意識驚歎道:
“好神奇啊……”
如果非要用什麼詞語來修飾神奇，表達自己的心情，她可能會選擇爆粗口。
雖然她還不確定這裡就是南大陸星星高原，但能很快從白外套街來到荒野之上，也足見“傳送”的神奇!
盧米安忍著腦袋的一陣陣抽痛和靈性的大量消耗，狀若無事地指了指那座“白色之城”:“進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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