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明珠也被038孤注一擲的舉動嚇了一跳,不過她卻沒有出聲,008如何選擇,那是008的事兒,她不想幹涉。至於被038捨棄掉的白蓮,此時更不會在她的考慮之中了。
不知這些內情的丁微就更不會在意這些了,她笑眯眯地看著順著自己話,罵的蕭明珠:“你這心很不良善啊。”
“以德報怨,這種事我可裝不來,我本就不是那種打不還手,罵不還口的好人兒。”蕭明珠翻著白眼兒說:“再說她落個如此的下場與我有什麼關係,我從來就沒害過她,也沒有主動招惹過她,難道她欺到我面前,我還不能還手了,這是什麼道理?”
“正是這個理兒。誰要敢在你面前提這事兒,你就這樣駁回去。”丁微讚許的點頭;“我們都不欠她的。”
她也從不覺著自己嫁給了白開心,是搶了韓婉婷的幸福。
且不說白開心從前並沒有與韓婉婷有逾矩的往來,也沒有向韓婉婷承諾過什麼。她與白開心的親事雖然是白夫人的一場算計,但也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並且兩相情悅,與她韓婉婷有什麼關係。
她韓婉婷要是真對白開心有意,為何不自己不努力爭取,說動王府許親?
難不成,她嫁不成,還得讓白開心守著她,終生不娶?
這兩年韓婉婷明裡暗裡無事生非,為難她,為難明珠,也早將她們之前的那點兒閨中情份盡數給折騰完了。
“就是。”蕭明珠憤憤然。
丁微笑了笑,也沒再提韓婉婷,反而說起了昨兒蕭明珠走後梅家發生的事兒。蕭明珠一把瓜子兒,一杯蜂蜜清茶,聽得津津有味。
還沒說幾句,她們聽到了外頭小冬子略帶著急切的詢問聲音:“姑娘可在屋內?”
丁微停下了說話,蕭明珠示意知春出去詢問,知春回來得很快,小冬子跟在後頭。他的臉色極不,給蕭明珠見禮後,立即說明了來意:“稟姑娘,韓二姑娘在王府門口撞石獅尋短見了。她還在撞獅之前,說王爺為了替您開脫,將世子之死栽贓到她的頭上,她要以死證其清白。”
“她豈敢如此顛倒黑白!”丁微勃然大怒!
蕭明珠脫口就問:“死了嗎?”
小冬子詫異,旁人不該是小白夫人那個反應嗎?
他不敢腹誹:“要不是鐵十二反應快,拽了一把,只怕已血濺當場了。雖然如此,韓二姑娘也傷得不輕……”
來報信的人說,韓二姑娘出現得非常蹊蹺,說完之後就直接撞上去了,都沒猶豫一下,要是鐵十二動作再慢一點兒,韓二姑娘真會撞死的。
“沒死成啊。”蕭明珠失了興趣。
丁微伸手在她胳膊上拍了一下,“她要真撞死了,那可就麻煩了。”
世人對死人可都是寬容的。
要是韓婉婷真撞死了,那明珠渾身是嘴,也解釋不清楚了。
她想到了另一處,又問小冬子:“這事不對勁兒,可知她是怎麼來的嗎?”
不是天還沒亮,韓婉婷就被慶王爺派人捆著押送出城了嗎?
她一個嬌滴滴的千金,如何從那些婆子侍衛手中逃脫,還無聲無息又摸到王府門口來的呢?
這實在是有些古怪,她不得不猜測後頭有人在幫韓婉婷謀劃這一切。
小冬子如實道:“王爺已經讓人去查了。”
守門的侍衛說,當時韓二姑娘披著件大披風,整個人掩得嚴嚴實實,衝到王府門口才讓人認出來。
丁微輕嘆了一聲:“她就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
不管背後的黑手是怎麼唆使的,韓婉婷這兩年就沒有長腦子嗎?
慶王世子的死因有蹊蹺又如何,慶王爺這般預設下了,自有他的考慮。就算冤枉了她,她受家族護了十幾年,自然該為家族考慮犧牲,豈能揭破?
她逃出來鬧這麼一出,還大大咧咧的嚷嚷著自己是被冤枉的,這不是罵了皇上昏庸,慶王爺懦弱無用,逍遙王欺君嗎?
這是存心架著慶王府上下幾百口子一起上死路!
“去看看不就知道了。”蕭明珠說話著就站起身來。
丁微忙一把拽住她:“你去做什麼,你知道不知道外頭現在有多少人盯著國公府?”
她來的時候,國公府大門外給中毒的蕭國公送補品的各府管事排到了兩邊的巷子口。王府大門就在國公府隔壁,韓婉婷在那邊一嚷一鬧,訊息早就被有心人給傳出去了。明珠這麼一去,不僅辯解不清,只會讓韓婉婷咬得更死。小冬子也急得要給蕭明珠跪了:“主子讓奴才來,就是讓姑娘不要管這事兒。主子自會讓慶王府給個交代的。”
“就是人多,我才要出去。”蕭明珠輕哼了一聲,滿不在乎:“她連命都敢舍了,我要連個臉都不露,那才讓人覺著我做賊心虛呢。”
丁微瞧著她這樣兒,就知道自己攔不住了,只得鬆了手:“罷罷罷,我隨你走一趟。”
“那奴才先去了。”小冬子苦著臉,匆匆行了個禮,轉身如兔子一般竄出去報信。
蕭明珠到了大門口處,韓允鈞和白開心蕭木石已經在那裡等著了,至於“中毒未愈”的蕭懷恩就只好隱藏在不起眼的角落裡。
“我就說她定會來的。”白開心拿著扇子,衝著蕭明珠點了點:“你啊,從來就不讓人省心。”
丁微直接一個白眼殺過去,白開心憋屈的摸了摸鼻子,老實地閉嘴了。
府門外的的場面很詭異。各家送禮的馬車還在,不過馬車外頭卻空無一人。不過有008這個報馬仔在,蕭明珠看到馬車內可是人頭攢攢,個個耳朵都貼在車廂壁上,生怕漏聽了半點訊息。
008也把韓婉婷那邊的景象發過來了。
韓婉婷還坐在王府門口,身上穿著的還是昨天去梅府赴宴的衣物,不過已經髒亂不堪了,身上的首飾珠寶也被盡數取掉了,髮髻零落,蓬頭垢面的,額頭上還有一道極長的口子,血還沒被止住,汙了大半張臉。
王府門口已經站滿了侍衛,一個個嚴陣以待的守著府門,還有七八個粗壯的婆子圍在韓婉婷的身邊兩步遠的地方防備著,這韓婉婷想要再撞第二次,只怕是不可能了的。
不過,瞧著韓婉婷那嚇得不輕的模樣,也沒勇氣再來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