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煙，你以後溝通不了‘天空’了啊。”
重新挨著慕凌煙坐下的蘇予塵一邊整理衣領，一邊說道：“不過我也溝通不了。”
陪著蘇予塵打鬧了一會兒的慕凌煙心情明顯晴朗了不少，整理著自己衣服的她想起他之前說的‘天空’精神分裂一事，不由輕哼一聲：“溝通不了？”
“你要說掌控不了我還信，但是！”慕凌煙指了指桌上的空間視窗：“你幫了它，它會不感謝你？”
“會啊。”蘇予塵聳了聳肩膀：“你看這都過去多久了，但是它再沒有聯絡過我。”
“你說，我要是不小心幫錯了‘天空’，導致什麼不可預估的後果怎麼辦？”蘇予塵看著空間視窗，裝模作樣的思忖著問道。
“嘖，你是對自己沒信心嗎？”慕凌煙玩味的看了他一眼：“生活在虛擬世界的人工智慧還會怕？”
“我是擔心那個‘兵馬俑計劃’。”蘇予塵扭頭看著她：“如果‘天空’隱瞞了一個成功的實驗品，而且這個實驗品已經隱藏進了現實世界該怎麼辦？”
“所以你那天在天空塔發現了什麼？”
“什麼都沒。”蘇予塵聳聳肩膀：“你的結界呢？當時在不在？”
“在是在。”慕凌煙眯了眯眼睛：“什麼都沒發現，那你去天空塔做什麼？還讓夏餘霜攔住我？”
“和玥姐在頂層拍照，約會。”蘇予塵淡淡說道。
“……”
慕凌煙沉默下來，突然就不想繼續聊天了。
“算了，不聊這個話題了。”蘇予塵笑了笑：“反正就算有實驗品存活，遲到會暴露出來，殺了還是很輕鬆的一件事。”
“哦。”慕凌煙敷衍的應了一聲。
蘇予塵笑了笑，也沒有繼續開口。
不遠處，洛克薩妮將約瑟芬和尤琳拉到一旁觀眾席的拐角處，然後雙臂環胸打了一個了寒顫，接著低聲說道：“看的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嗯？”約瑟芬奇怪的看了她一眼：“覺得尷尬？”
“不是嗎？！”洛克薩妮瞪大眼睛：“難道不是嗎？不是嗎？”
“還好吧。”尤琳正在手機上總結剛剛拍下來的照片以及撰寫素材：“一個哄，一個被哄，外人看來，情侶間的互動不就是有些受不了麼？但是當事人很樂在其中啊。”
“不是。”洛克薩妮搖了搖頭：“我的意思是他們之間的相處太大眾了，我以為應該會高大上點。”
“談戀愛要什麼高大上？”尤琳無語的看了她一眼：“而且，會長說不定就好這一口呢。”
“從她的反應來講，蘇予塵的方式顯然很管用啊，只要管用，管它尷不尷尬？”尤琳看著洛克薩妮：“再說了，你也談過戀愛，你男朋友沒哄過你？”
“哄過吧！”尤琳自顧自的說道：“我見過你前任哄你，不也盡說些甜言蜜語，你不也挺受用的？”
“……”洛克薩妮沉默了一下，隨即強調道：“我覺得會長不會露出那種表情……”
“固有印象了吧？”尤琳笑了一聲：“而且她也只在蘇予塵面前這樣，情侶之間敞開心扉不很正常麼？”
“也是……”洛克薩妮點點頭：“但還是好怪。”
“這不怪，怪的是這個。”尤琳趕緊將自己剛剛拍的照片給她們看：“夏餘霜就坐在觀眾席，一臉笑容的看著蘇予塵，還給他豎大拇指，蘇予塵還給她比心。”
“嘖，太和平才叫怪事！”
“還有這張。”尤琳繼續翻著照片：“我部員拍下來的，夏餘霜和姜笙玥手牽手，還有一左一右摟著蘇予塵的照片，這合理嗎？”
“這才叫怪！”尤琳感慨一聲：“明天的新聞素材就寫這個！”
“他和她們不接受採訪，那我就亂編一下，看她們會不會找我改稿！”
約瑟芬翻了一個白眼：“人家不理你怎麼辦？”
“那我就一直編！”
“當心你被撤職吧。”約瑟芬聳了聳肩膀：“我倒是更好奇他怎麼還沒被天空之城驅逐出去，玄清的局勢都成那了，還敢讓他留下，是不是和長安國達成什麼協議了？”
“校外的事輪不到我操心。”尤琳無所謂的說道：“反正家裡現在因為夜之帝國也騰不出手，家裡也沒命令對蘇予塵怎麼怎麼樣，懶得管。”
“你們也別操那心，還不如看會長有意思呢……”
裁判席前。
將約瑟芬、洛克薩妮和尤琳對話聲聽入耳中的蘇予塵眼中閃過笑意。
尷尬嗎？
還好吧……
他倒是想過過來之後淡定坐在慕凌煙的身邊，冷處理的讓她在忍不住之後率先開口，這樣主動權就又可以在自己手上。
但是在和餘霜姐分離之後，他就改主意主動去哄慕凌煙了。
因為現在更需要的不是主動權，而是被動權。
自己弱勢一下也讓她心情更好了，不是嗎？
要若即若離，而不是若離若離。
至於哄的過程中尷尬點、肉麻點怎麼了，畢竟慕凌煙還挺好這一口。
手機螢幕上的主題就能證明這一點。
他還有更肉麻的話準備著呢，但是慕凌煙的防禦力並不高，所以來不及更肉麻就把她哄好了。
想著，蘇予塵往椅背上一靠，興致勃勃的看著競技場中不同競技臺的武科考試。
武科考試先從各院系內部開始，以競技分排名，不夠規定的積分名次甚至沒資格和其它院系的學生交手。
用學習部發布的考試公告講，連在本院系脫穎而出的資格都沒有，拿什麼去和其它系的比？
頭鐵嗎？
畢竟如今的期末考不同於以往，是可以造成斷臂這種程度傷害的實戰競技。
不過雖然是實戰競技，但是也有十五分鐘的時間限制，畢竟幾萬考生，不規定時間的話，根本比不完。
而且限制了時間且沒有平局這一規則之後，十五分鐘的時間能最大限度的讓考生一開始就拼盡全力，畢竟戰場上連十五分鐘的時間都不給你。
比的就是十五分鐘內誰更狠或誰更聰明。
‘掉出競技臺、倒地不起、主動投降……’
這邊，蘇予塵回憶著考試規則，旁邊，慕凌煙有些坐不住。
怎麼不說話了？
這種對彼此來講就像小孩子過家家一樣的比賽有那麼吸引嗎？
剛剛才說了要第一時間哄自己，現在就忘記了？
自己剛剛敷衍的語氣聽不出來嗎？
多說說話不行嗎？
不說話來這裡幹嘛？
慕凌煙用餘光看了一眼蘇予塵，玩若即若離、忽冷忽熱這一套嗎？
‘我得先沉住氣。’
慕凌煙眼簾微垂，剛剛就有些表現的有些想要倒貼，現在繼續主動……她有些不敢繼續往下想。
她有些想說髒話。
這種心底對他越來越多的感情，實在太難搞了，讓自己都變得不像自己了。
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之後，慕凌煙往前挪了挪椅子，接著伸手一掏，不知從什麼地方直接掏出了一袋瓜子。
撕開包裝將瓜子倒在桌面上，慕凌煙不急不緩的磕了起來。
“凌煙，問你個事。”蘇予塵突然開口。
慕凌煙下意識的想要開口，但是隨即便剋制住內心的衝動，慢慢悠悠的又磕了三嗑瓜子後問道：“什麼？”
“陳秋海在劍道系是什麼水平？”蘇予塵問道。
因為他突然想起來宋星暉和自己說過這個名字，也是玥姐的追求者，但是那天跟蹤的只有周如松。
“前十。”慕凌煙邊嗑邊說。
蘇予塵也隨即往前拉了拉椅子，剛想在鍵盤上操作一下看看陳秋海現在在劍道系的積分排名，空間視窗的螢幕上就直接跳了出來相關的資訊。
慕凌煙看著這一幕，斜睨了他一眼：“溝通不了？”
‘好妹妹，你可真會給哥哥助攻，可愛死你了。’
蘇予塵眼中閃過笑意，但還是有些懵的說道：“我不知道啊，真的！”
慕凌煙才不信他的鬼話，‘天空’智慧系統甚至不需要他的指令就幫他，‘溝通’這兩個字都不足以概括此時‘天空’彷彿在討好一樣的行為舉止。
這個混蛋，絕對瞞著自己在天空塔對‘天空’智慧系統的主系統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
“第二名啊。”
蘇予塵也沒有繼續解釋什麼，而是看著現在劍道系的積分排名。
明天武科就開始各大院系的混戰了，此時能保持在第二的名次且只輸給周如松一場，說明過往前十的水平只是隱藏實力的結果。
“玄清人嗎？”蘇予塵自言自語著，然後螢幕上就出現了陳秋海的詳細資訊。
細到從小到大所有的人際關係都呈現出來了。
慕凌煙看著空間視窗上呈現出來的資訊，又扭頭看了蘇予塵的側臉一眼：“不能溝通？”
“我也好奇。”蘇予塵看著視窗螢幕：“我也沒做什麼啊……”
話音未落，空間視窗的螢幕上就顯示出一個問句：喜歡舔狗嗎？
“……”
蘇予塵無語了一下，臭妹妹就不怕未來坦白或是身份暴露之後在自己面前社死嗎？
“誰喜歡舔狗啊，我倒是挺喜歡舔貓。”蘇予塵“嘖”了一聲：“凌煙，它問的真夠怪……”
當你的舔狗。
看著螢幕上又呈現出來的話，蘇予塵嘴唇蠕動一下，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汪！
看著又蹦出來的字，蘇予塵的思維一下子就混亂了。
不是，予浠現在在幹嘛呢？
受什麼刺激了讓她說出這麼不知廉恥的話？
蘇予塵沉默著，慕凌煙也沉默著，觀眾席上能看到視窗螢幕的夏餘霜也沉默著。
害羞.jpg
如果不喜歡舔狗，還可以當你的小。
語句戛然而止，但不管是蘇予塵、慕凌煙還是夏餘霜都能猜到被省略的兩個字是什麼。
蘇予塵有種想和妹妹視訊通話的衝動。
看看她現在到底在做什麼！
深吸一口氣，蘇予塵伸出手抓了一把瓜子，磕了一會兒後對著慕凌煙說道：“它還有性別不成？”
“不知道。”慕凌煙用奇怪的眼神打量著他：“如果‘天空’真的利用某個實驗品進入現實世界，你……”
“將會成為有史以來第一個日……實驗品算機器人嗎？”慕凌煙語氣一頓後思忖著。
“我可不想談賽博……”
蘇予塵的聲音一頓，看著空間視窗上呈現出來的有關自己身體所有細節資料的他臉色逐漸出現變化。
雖然沒有頭髮的數量，但是有每天掉的頭髮的數量。
雖然沒有頭髮的數量，但是其它地方頭髮的數量寫的清清楚楚！
雖然……
蘇予塵嘴角一抽，下意識的連忙開口：“關掉！”
所有的資訊在空間視窗的螢幕上消失，只留下一個害羞的表情。
慕凌煙的臉有點紅，雖然是驚鴻一瞥，但是她記憶力好啊。
忍不住的視線就從蘇予塵的臉上向下滑去，暗暗咋舌。
他還是人嗎？
此時，夏餘霜也繞到了蘇予塵的身後，似是不經意的問道：“‘天空’這算病嬌嗎？”
慕凌煙瞥了一眼夏餘霜，腦袋裡的想法有些不太健康。
她在家裡能撐住嗎？
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畫面，慕凌煙的雙頰又紅了幾分，眼神也遊離起來。
所以，她們同意和予塵一起相處也有那方面的原因嗎？
說不定啊……畢竟能被魅魔看上。
自己要是……
慕凌煙連忙搖了搖頭，忽的感覺身上有些燥熱，不由自主的就抬起右手朝著自己的臉扇風。
夏餘霜扭過頭看著慕凌煙，冰藍色的雙眸中閃過玩味：“會長，你的臉好紅，感冒了嗎？”
“沒、沒……”慕凌煙有些驚慌的開口，但又連忙輕咳一聲，恢復了高冷的聲調：“穿多了。”
“是嘛？”夏餘霜搭在蘇予塵肩膀上的雙手下移至他肚子的位置，彎下腰讓蘇予塵靠上自己的胸口後，語氣依舊玩味：“我怎麼覺得不像呢？”
“哦~會長你不是看到剛剛予塵的資料……”說到這裡，夏餘霜不再繼續，但是語氣的尾調很是耐人尋味。
慕凌煙有點坐不住，但還是保持著平靜的表情：“資料有問題？”
頓了頓，她瞥了蘇予塵一眼：“誇大其詞？”
“你是在挑釁我們家予塵嗎？”夏餘霜輕哼一聲：“要不要去衛生間看看？”
“不感興趣。”慕凌煙微微握緊雙手。
“會長，我雖然是冰系，但是冰系和水系的距離很近。”夏餘霜的眼神有些犀利：“我怎麼感覺會長你現在體內的水系魔力要比其它魔力更為活躍呢？”
聞言，蘇予塵也忍不住的看了慕凌煙一眼，不由自主的就回憶起之前剛回來時在她辦公室時吃柚子之後瞥到的風景線。
慕凌煙很想保持淡定，但是蘇予塵的飄來飄去的眼神實在是淡定不了。
畢竟自己除了底線，其它的都交代給他了。
“呼……”
輕撥出一口氣後，慕凌煙起身直接離開。
“凌煙，去哪呢？”蘇予塵連忙問道。
慕凌煙走的更快，能去哪？
回去換衣服！
看著慕凌煙落荒而逃的背影，夏餘霜輕笑一聲後看向空間視窗的螢幕，意味深長的說道：“‘天空’還真會給你助攻。”
“我對人工智慧不感興趣！”
“如果來到現實世界的她很漂亮呢？”夏餘霜反問。
“不是漂不漂亮的問題……”
“像聽話的小母狗一樣呢？”
蘇予塵配合的猶豫了三秒後才開口：“我已經有你們了。”
視窗螢幕上，因為蘇予塵的猶豫再次出現了兩個表情。
流口水和害羞。
······
作者菌：欠更已還完。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