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從碧血劍開始的江湖人生
- 江湖曾是飲清波,筆染霜華秋最多。行走於武俠世界,楊錚是那顆孤獨的流星。 他一路且歌且飲,看那雲捲雲舒,他曾見證王朝的盛衰興亡,也曾參與武林爭鋒,懷中美人為他泣淚,江湖豪俠與他共飲。 他既是過客,也是主人,在這漫漫江湖中傾盡自己的生命。書中所涉及世界以金古黃粱溫的原著為主,其他小說及電影為輔,一副江湖畫卷,徐徐展開。
- 醉撼凌煙閣
“小岑,給我介紹一下青霞坊市吧,我一會自有好處給你。”
李暮緩步跟在岑明身後,施施而行。
岑明搖了搖頭,“那就不用了,這本來就是晚輩的本份。”
他倒是個曉事的,說的話明晰準確,十分有條理,很快就讓李暮對坊市有了清晰的瞭解。
青霞坊市,已經有好幾百年的歷史。
但它和歸一閣或潛心樓相比,完全是兩個世界。
比起高大上的歸一閣和潛心樓,坊市平凡接地氣得多,這裡是散修和低階弟子的交易所,金丹境修者根本不屑去。繁雜,喧鬧,甚至汙穢,但人流量比歸一閣和潛心樓加起來還要多。
而貨物也是五花八門,無所不容,但想要找到合適的,卻是需要靠各人的眼力。
李暮微微點頭,這樣的地方倒是正適合他,比起眼力,似乎沒有什麼比得上寶塔。
“小岑,你是在裡面做什麼的?”
岑明無奈的苦笑,“不值一提,晚輩就是幫人跑腿的,在坊市的店鋪里拉拉客人,介紹寶物什麼的。”
“呵呵,是幫人做託嗎?”李暮微笑著道。
岑明連忙搖頭,神色嚴肅,“不會,晚輩做什麼都可以,但絕不會欺騙客人。”
“這樣啊,那估計你這工作也做不長。”李暮笑了笑,他過去對這方面有過一些瞭解,這種地方,正直誠信的人可待不下去。
“唉。”
岑明搖了搖頭。“前輩看出來了?勉強做做吧。不做這個。我真是沒地方可去了。”
李暮笑而不語,微微點頭。
“到了,前輩。”岑明指了指前方的一處廣場。
坊市位於城池的邊緣角落,很大很亂,搭建著很多固定或臨時的攤位,修者絡繹不絕,喧鬧聲不絕於耳。
兩人剛進坊市,就有個粗壯漢子橫眉豎目的走過來。一副鬍子幾乎把臉面全都蓋住。他看了眼兩人,伸手就朝岑明抓去,嘴裡罵罵咧咧的道,“岑明,你還想不想幹了,又來這麼晚?這個月的靈石,扣一半!”
岑明連忙退開兩步,解釋道,“張管事,我只今天晚了一點。而且還沒有到上工的時間啊,你怎麼能說扣就扣呢?”
“還頂嘴?老子不僅要扣。還要揍呢,跟老子過來!”
張管事吹鬍子瞪眼,該抓為扇,蒲扇般的大手直接朝著岑明一掌揮去。
岑明修為不足,只能任其宰割,動也不動,但他身體挺得極直,眼神中也透出許多不屈。
看得出來,這樣的事,他已經經歷過許多了。
李暮微顯不悅,身形未動,一股暗勁悄然拂出,將岑明推開了數米外。
“還敢躲,還敢躲!你今天吃了豹子膽了?”
張管事全然沒有發覺到李暮的真氣,他怒火更盛,臉色發青,巴掌頓時改成拳頭,狠狠的朝岑明搗去。
拳風化形,匯成一道拳芒,隔著很遠都能感覺到凜冽的氣息。
任誰都看得出來,這一拳真要打實了,岑明起碼也要躺幾個月。
李暮自不會放任,又是一股真氣,將拳芒在空中生生擊散,變成虛無。
這時候,身為凝脈境後期的張管事再愚笨也看得出來,是有人在幫助岑明。而邊上除了李暮,就只有一些圍觀的修者,那些都是坊市的熟人,斷然不敢和他做對。
他臉色更沉,反而笑出聲來,對著李暮道,“你算哪根蔥,敢管我們張家鋪子的閒事?”
李暮理也不理,側身問向岑明,“張家鋪子是什麼東西?”
岑明臉上浮起幾絲擔憂,“回前輩,張家鋪子不是什麼東西,是青霞坊市裡的一家老牌商戶,有幾十處鋪面,有好多凝脈境修者,在坊市裡地位很高……”
李暮揮揮手打斷了他,“那就不要帶我去這家了,去別的吧,走了。”
兩人說著話,完全無視了在邊上怒視他們的張管事。邊上的圍觀修者看到這一幕,登時指指點點的議論起來。
“岑明今天還帶了人來,和平常有些不一樣啊。”
“帶個凝脈境修者來又怎樣,難道還能和勢大的張家掰手腕?自取其辱。”
“不能這樣說,岑明和張家四女兒還結著親呢。”
“嘿,誰還把那親事當真啊,遲早也是要退的。”
這些話落在李暮耳中,心中有了計較,也不理會眾人,面如止水,喚著岑明繼續往前。
張管事看著李暮的淡定表情,也生出幾分疑惑,他思忖了一會,仍是一個箭步躥到兩人面前,沉聲道,“站住。”
李暮神色淡然,“你想做什麼?”
張管事哼了一聲,“你走可以,但把岑明留下,他是我們的夥計。”
李暮並不理他,望向岑明,緩聲道,“你現在還願意當他們的夥計嗎,是與不是,告訴我。”
岑明陷入了沉默。
他似乎感覺到了什麼。
也許現在,是他的一個機會,脫離張家的機會。
他父母早亡,家道中落,年幼時家中財產就被外人侵吞乾淨,靠著過去結下的親,過著寄人籬下、任人欺辱的日子。但他也知道,這份親隨時都會被張家解除,只是張家看他現在還能辦事,故意留著他壓榨而已。
只是他還在猶豫,他知道離開張家,離開青霞城,他也沒有地方可去。一個築基境修者,在偌大的青雲域裡,什麼都不算。
李暮搖了搖頭,“你既然願意當夥計,那就繼續過這樣的日子吧,和我無關。”
他笑了笑,緩身朝人群外走去。
他和岑明只交流了一會,但也能看出,岑明是個不錯的人才,岐山現在很需要這樣的人才。但可惜現在看來,心志實在是有些不足,該斷不斷,必受其亂。
“前輩,等等!”
岑明看著徐暮的背影,神色漸漸變得堅定起來,大聲喊道,“前輩,我不是張家的夥計,和張家也沒有任何關係!”
邊上頓時一片驚譁,“哇,這小子還真敢說啊,沒了張家,只怕飯都吃不上吧。”
“人各有志,管他呢,不過這小子還蠻果斷的。”
“可是你們看,他這是當面退婚啊,張家絕不會放過他的。”
張管事神色大變,臉色陰沉得可以滴出水來,他怒視著岑明,“這是你說的話,不要後悔!”
“我不會後悔!這門親事你們早想退了,與其讓你們侮辱,倒不如我先開口!”
岑明也顧不得許多了,直接跟張管事頂回去。
“好,你們等著!”
張管事並不敢直接動手,恨恨的看了一眼,轉身離去。
李暮淡然一笑,看著岑明輕輕點了點頭,“做得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