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布衣免費聽書

第三百二十二章 “水上皇帝”

“主公需要明白,蜀州並非是善地,而是龍潭虎穴。”賈周微微嘆氣。

“但相比起其他地方,也只有蜀州,是主公大展宏圖的福地。”

徐牧起身拱手。

對於賈周,他向來是尊敬的。若非是機緣巧合,他根本沒機會收服這尊大佬。

“主公可去老刀那邊,他似是有話和你說。餘下的事情,容我再深思一番。”

“多謝文龍。”

抬頭看了眼天色,徐牧沉步往前,沿著生了青苔的石路,不多時,便見著了三個小老頭,正盤著腿坐在一個木樓臺上,喝得不亦樂乎。

“我兒李破山!可又打了勝仗,要入宮領賞了?”

“自然,等會挑幾個大麻袋,找皇帝老兒要錢。”徐牧笑了笑,幾步往樓臺上走。

諸葛範一臉嫌棄,反而是旁邊的陳打鐵,很給面子的,多擺了一個酒碗。

“打不到北狄王庭,你還有臉回來。”諸葛範喋喋不休。

徐牧原本還以為,這老頭該要分析一番,卻不料再說話,便是一通牛皮。

“若換我當年,直接就兵不血刃的,估摸著那些北狄公主,爭著要搶我作駙馬——”

徐牧直接轉了頭,懶得再聽,看向旁邊的陳打鐵。還好,總歸是有個正常人。

面前的陳打鐵,喝了半碗酒,嘖巴兩下嘴後,語氣淡淡開口。

“你給我的鍊鐵法,我都仔細看了,有些也試了一下。”

“如何。”

“有些意思。將爐窯換成這高——”

“高爐。”徐牧接了話頭。這些東西,他認知並不是很全,只初步瞭解一個原理。

更多的時候,需要這位老鐵匠來操作。

對於打造具裝鐵騎的夙願,徐牧一直都念念不忘。

“這樣一來,需要很多耐火的磚石,用來壘爐。”陳打鐵皺了皺眉,“另外,你說用水流來鼓風,恐怕不大行。扶風城外的溪河,連樹葉都沉不下去。”

徐牧明白,陳打鐵的意思,並非是說樹葉沉下去,而是溪河水面平靜,無法借力。

“小子,你還有什麼東西,可別藏著掖著。”

“前輩,等我再深思一番,再與前輩商量。”

“你腦子裡亂七八糟的想法,真不知哪兒來的。”陳打鐵臉色古怪,“我搗鼓了大半輩子的鐵爐,怎的就想不出來。”

徐牧乾笑兩聲,突然臉龐一下子驚恐。

在身後的位置,老瘸腿摳了顆大鼻牛,就朝著陳打鐵的後背粘去。末了,還不動聲色地搓了兩下手指。

“小子,你怎的了?”

“無事……”

“先前你說的鐵騎具裝,我已經打了幾副出來,便在郡守府的倉房。”

聽著,徐牧臉色狂喜,料想不到陳打鐵的動作這麼快。

“那處赭石的礦脈,我讓周遵帶人去慢採了。”

徐牧抬起頭,發現老瘸腿又將手指,溫柔地搓在陳打鐵的袍領上。

他沉默地側過了頭。

“你想些辦法,打下一座臨近襄江的大城。接下來的冶煉,不管是具裝還是鐵弩,才會更好使。另外,你再找百來個好工匠過來。”

“前輩所言極是。”

徐牧呼了口氣,心頭莫名地有些放鬆起來。不管怎麼樣,老鐵匠真是願意幫忙了。

“小子,來和爹抱一個。”老瘸腿伸出手。

徐牧咬著牙,急急往樓臺下走去。

……

“東家,便是這些東西。我試著穿了回,這有些重了。”衛豐在前領路,帶著徐牧走到了郡守府的倉房。

徐牧並無意外。在這個時代,並無鐵坦重騎的概念。即便是北狄人的鷹靨衛,也不過是全身覆著薄甲,衝鋒的力度要小許多。

他想打造重騎,這並非只是笑談。即便昂貴,但只要有三千人成軍,便是戰場上的利器。

當然,沒有鐵煤,他什麼也玩不轉。高爐也還沒壘造,打個管筒武器,雜質和氣泡留下的孔洞,都有可能直接炸膛。

“衛豐,以後扶風城的六千騎軍營,便由你來統管。這幾副重甲,得空的時候,讓兄弟們先熟悉一下。”

“東家放心。”

徐牧點頭。雖然還沒有成制式,但終歸有了期盼。

“衛豐,扶風城離著襄江,大概有多遠。”

“襄江那邊,快接近蜀中了,至少四百里路。東家去襄江作甚?”

“無事,只問問。”

臨近襄江,不僅是冶煉鼓風的問題,另外,算是多了一條水路。雖然會有水賊,但不管貨運還是出兵,都不會再陷入被動。

大紀唯二的兩條大江,一南一北,重要性非同一般。

……

連著三日,徐牧都在觀察扶風城的情況。城關老舊,無護城河,僅四四方方的四堵牆,將幾大片的破敗瓦屋圍起來,便算得一座城。

城裡近四萬的百姓,不到萬戶。攏共兩個酒肆,一家老布莊,連清館都沒有……打樁之事,入屋來談。

沒有門閥世家,沒有大商賈,手工業者也寥寥無幾,大多是進山的獵戶,或是耕種著幾畝貧瘠的薄田。

附近山路難行,私酒僅靠馬幫馱運的話,根本無法掙得大些的利益。萬多人的大軍,繼續這麼下去,恐怕要坐吃山空了。

當然,徐牧也明白,賈周以區區千人,打下了數千潰軍據守的扶風城,已經是極了不得的事情。

“軍師呢。”

“徐將,軍師把自己關在屋裡。”

這幾日的時間,賈週一直閉門不出。徐牧明白,賈周無非是在定策。

定下他們這些人的前程與出路。

古有范蠡張良,但他的賈文龍,又何嘗差上半分。

……

“小東家入蜀了。”陳長慶站在江邊,眉頭一時緊皺。

他的目光,一直都看著小東家,這會兒才回過神,居然有個什麼軍師,打下了一座小城鎮,讓小東家入蜀之時,有了棲息之地。

“定南侯的意思是?”

即便是個皇帝,即便穿著龍袍,但站在江邊,袁安依然忍不住地微微發抖,彷彿整個人受了寒。

“天下人只知一品布衣,不知陛下。我倒要問,陛下的意思是?”

袁安沉默垂頭。

遷都以來,陳長慶如一座山,壓得他喘不過氣,如同一個傀儡,被人死死捏在手中。

“陛下,今日之前寫個昭文。便說罪臣徐牧,乃反賊常小棠的同黨,天下人人得而誅之。”

“定南侯,這是無用之事。”

“陛下,有用的。”陳長慶轉過頭,“說不定,我哪日無趣了,便沿著襄江而上,殺入蜀地。”

“師出有名。說不定,不僅是小東家,連著蜀地的十三郡,有朝一日,都會併入陛下的直領疆土。”

“陛下莫要忘了,我陳長慶,可是打水仗的祖宗。如今七萬的暮雲營,並四萬為水軍,另有五千艘的艨艟江船,我約莫是個水上皇帝了。”

這一句,讓袁安的臉色,一下子憋得發白。

人氣小說推薦More+

都打到長安了,你管這叫小兵?
都打到長安了,你管這叫小兵?
穿越架空歷史,成為在沙洲的一名府兵。 本來想本本分分的生活,奈何親族吃絕戶。 親族想讓他死。 流氓紈絝想讓他死。 南邊的吐蕃賊也對他恨之入骨。 天下英雄亦是如此。 趙莽很慌,但卻不完全慌。 既然都不想讓他好好活,那就掀桌子別幹了。 以小兵起步,以沙洲為根基,一路橫衝直撞,從沙洲到蘭州,從地方到朝堂,從邊關到嶺南,留下赫赫威名。 當所有人反應過來時,發現他追隨者名將如雲,手握百萬雄師,自立為王。
櫻煌
女主她總被強取豪奪
女主她總被強取豪奪
姜姜這輩子救過兩個男人。 第一個男人是沈瀾。 當時他躺在路邊,被打得渾身是傷,瀕臨氣絕。 她好心醫治他並照顧他十幾日,他卻對她說:“你會後悔的。” 後來,姜姜確實後悔了。 沈瀾害她家破人亡。 第二個男人,是太傅府的五公子徐慕白,他因幼時從馬背上摔了下來,雙腿殘疾,性情孤戾。 姜姜隱姓埋名進了太傅府,成了他的丫鬟,對他雙腿殘疾之症頗感興趣,日日照顧。 不多久,沈瀾發現了姜姜的蹤跡,姜姜只好再次逃跑。
七里馬
枕劍匣
枕劍匣
【正文即將完結啦,wb@言言夫卡如是說】 謝晏兮為凝辛夷擋過三劍。 第一劍為博她信。 第二劍為贏她真心。 唯獨第三劍,毫無算計,無關利益,只剩下讓他自己都惶然的本能。 可那個時候,她已經不信他,也沒有真心了。 凝辛夷X謝晏兮 倘若這天下,一定要有人至情至性,至真至純,為這黑白不分的世間,為這妖魔橫行的人間,斬出一道乾坤朗朗的大道。 那個人,為何不能是我。 - 本文要點: ·我流懸疑志怪向捉妖文,一
言言夫卡
曾聽舊時雨
曾聽舊時雨
【年上管教+偏執強取+先婚後愛】 鎮北大將軍的么女岑聽南,是上京城各色花枝中最明豔嬌縱那株。 以至於那位傳聞中冷情冷麵的左相大人求娶上門時,並未有人覺得不妥。 所有人都認定他們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設的一雙。 可岑聽南聽了卻笑,脆生生道:“世人都道他狠戾冷漠,不敢惹他。我卻只見得到他古板無趣,我才不嫁。” 誰料後來父兄遭人陷害戰死沙場,她就這樣死在自己十八歲生辰前夕的流放路上。 再睜眼,岑聽南重回十六歲
嶼嵐煙
神明的戀愛遊戲
神明的戀愛遊戲
普通女生白梔被拉入了一場主神的戀愛遊戲中。 主神告訴她整場遊戲只有一位神明,只要她選中這位神明與之確定戀愛關係就可以通關離開。但相反,如果選中了與惡魔戀愛,在夜晚來臨時就要接受惡魔的懲罰。 高高在上的主神慵懶支著下巴:“至於懲罰是什麼……或許是死亡?” 白梔:??什麼戀愛狼人殺! 為了活命白梔仔細甄選,在面前七個候選人中選中了最符合神明特徵的一位——白髮金瞳,長袍曳地,看起來神聖不可侵犯。 誰知夜
青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