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上八點鐘,汽車在鎮上停了下來。
許國平抓起揹包帶把揹包背在了肩膀上,另一隻手熟練地握住了吳夏的小手。
“慢點,小心腳下。”
在大客車上坐了這麼長時間,吳夏的腿都麻了,她就著許國平手的力氣慢慢站了起來,然後小步地挪到了車門處。
後邊還有好幾個乘客,見自己擋了路,吳夏有些不好意思,還沒等她說話,許國平一把摟住了她的腰,將她從車上抱了下來。
“嘿嘿,年輕真好啊。”後邊的乘客看到兩人的親密勁兒忍不住感嘆了一聲。
“是她吧?”白婷婷咬著牙從喉嚨中把聲音給逼了出來。
孫蘭這個沒用的廢物還說兩個人快要離婚了,她倆分明關係好得很!
要不是今天自己親眼見到,差點被孫蘭給誤導了。
“是她。我說她怎麼好些天沒有回來看我們,原來心裡全都想著男人,早就把這個家給忘了!”林淑勤站在不遠處對白婷婷氣哼哼地說。
“她也不想想她的好日子是從哪兒來的,要不是當初她爺爺奶奶救了許家人,她哪能落得這麼一份好姻緣?現在自己日子好過了,就不想拉拔孃家人了,真是個白眼狼。”
林淑勤越說越生氣,一開始她就覺得奇怪,本來上週女兒就該回家給他們送些日常用品,可是她左等右等都沒有見到吳夏的身影。
還是這位好心的姑娘找到他們,她才知道原來女兒變了心。
為了討好許國平,她心甘情願給人當後媽,把本來應該給孃家的東西全都拿出來給兩孩子買東西。
“你要去找她嗎?”白婷婷問。
“好姑娘,多謝你。我知道女兒沒出事兒,我就放心了。時候也不早了,我得趕緊回去啦。”林淑勤裝出一副慈母的樣子對白婷婷說。
聽她這麼說,白婷婷臉上露出了陰謀得逞的陰笑。
看來,吳夏孃家人果然把她當成了生財的工具,否則真心疼愛女兒的話,見她出門回來,當媽的哪能不上前問候幾句?
不過這樣更好,明天就有好戲看了。如果她沒有記錯,這家人知道吳夏在許家站穩腳跟後會像吸血螞蟥一樣逮著吸個飽。
她去的時候可都聽村裡人說了,吳夏弟弟吳亮幹什麼都不是行,一天天做著白日夢想要一夜暴富,欠下了不少賭債。
吳夏總不能看著債主眼睜睜把弟弟的腿給打斷吧?
如果要救弟弟,吳夏肯定要從許國平那裡把錢給搜刮回家。
白婷婷勾起了唇角,自己已經找人去聯絡那些債主,把吳夏有錢的訊息告訴給了他們。
那些債主在她的引導下,準備把吳亮的債務轉給吳夏,只等林淑勤把吳夏騙回家,就可以哄她扛下弟弟的賭債。
到時候,如果吳夏老實還錢,只要許國平和吳夏離婚,她也懶得難為她;若是不離婚,她就讓人去舉報吳夏聚眾賭博,她就不信部隊會留一個蹲監獄的女人。
“好,那我就不送你了。大娘,我也是做好事兒,你見到了女兒我就放心了,以後就不要跟人提起這件事了。”
白婷婷叮囑了一句之後才離開了車站,她可不想看吳夏跟許國平恩愛的樣子。
吳夏不知道在自己對白婷婷出手的時候,白婷婷也對自己下手了。
她此時正和許國平一起都到了停車的地方。
“夏夏,咱們回家吧?”許國平說。
“嗯,揹包要不然還是我揹著吧,要是萬一掉下來怎麼辦?”吳夏看著許國平把裝著原料的揹包放到了腳踏車前頭的車筐裡,有些不放心地說。
“還是我揹著吧,這揹包怪沉的。”許國平見她不放心揹包,把揹包拿起來背在了自己的背上。
看著許國平蹬著腳踏車離去,吳夏心中泛起了漣漪。
這麼體貼妻子的人,她都有點捨不得把他讓給別人了,一想到幾個月後他也會這樣對待另一個女人,吳夏心裡有些不是滋味。
也許是她的眼神一直沒離開許國平,許國平回過頭來:“你怎麼不走?”
“來了來了!”
吳夏趕緊上車,她怕被許國平察覺自己的想法,眼神躲閃著不敢去看他。
許國平見吳夏慌慌張張的樣子,眉心微皺:“好好看路。”
“要不然,你還是坐到腳踏車後座,我帶你回去。”
明明是普普通通的一句話,但是到了吳夏的耳朵裡,一下子讓她想起來今天白天她抱著許國平的腰去百貨大樓的事。
那腰、那腹肌······
吸溜吸溜。
“嗯———~~”見她不動,許國平一個拉長的尾音,臉色平靜地看向了她。
這聲音聽著就好禁慾好撩。
滿腦子澀澀的吳夏嘴角控制不住上揚的弧度,等她回過神來,許國平已經騎著車來到了她的身邊。
“啊!”吳夏被嚇了一跳,直接發出一聲喊聲。
許國平以為她出了什麼事,直接從腳踏車上跳下來,然後一把扶住了她。
“怎麼了?”
看他一臉關切地看著自己,吳夏哪好意思說自己剛才在想什麼。
“沒事,我沒事。”
吳夏知道自己剛才那一嗓子有多突兀,趕緊解釋:“啊,剛才有個黑影從我腳踏車前邊竄了過去,嚇我一跳。”
“沒事,就好。”許國平說:“咱們趕緊走吧。”
剛才光顧著擔心吳夏,腳踏車被他扔到了一邊,許國平去把腳踏車扶了起來,再次騎著車往大院方向騎去。
吳夏見自己矇混過關,心裡鬆了一口氣,要是被許國平知道自己剛才心裡想的什麼,她的臉直接被丟到太平洋裡去了。
這一次,她不敢再胡思亂想,老老實實地騎著腳踏車往家走。
許國平見她速度跟上來了,自己也加快了蹬車的速度,在8點半之前,兩人終於回到了大院。
吳夏說:“你拿著咱們給胖姐帶的禮物去把孩子們接回來,我在家下點麵條,等你回來正好吃飯。”
許國平聽吳夏和自己說話的口吻就像妻子吩咐丈夫做事一樣,心裡的一個想法破土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