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後,我正準備打車回家,卻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在路邊等我。
是小李。
小李一見到我就小跑著過來,依然像依然那樣,恭恭敬敬地叫我,“舒小姐,我來接您回家。”
我有些蒙了,因為我已經把小李辭退了,他怎麼又跑了回來?
“小李,你怎麼……”我有些不解地開口。
小李答道,“是周醫生把我找了回來,要我像依然那樣負責當您的司機。”
周晏禮居然還把小李僱回來了,我真是萬萬沒想到。
以我現在的經濟情況,我必須節省,先把一切的錢用來還債,所以不可能再僱一個司機,而周晏禮不用擔心錢的問題,他只擔心我的安全。
我剛想要拒絕,腦海裡卻響起了鄧晶兒她們說過的話,既然我選擇了和周晏禮在一起,就不要再那麼生分疏離。
有時候接受別人的好,也是一種情緒價值的回饋。
我將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只是對小李笑了笑,“好。”
隨後我就上了車,讓小李送我回周晏禮的別墅那裡。
我其實還沒去過那邊,因為今天一出院我就跑來工作室了,我媽那邊有人照顧,我比較放心。
沒想到小李倒是很熟悉那邊,半個小時後,我便來到了周晏禮的別墅門口。
別墅裡一切齊全,傭人都知道我是誰,見到我便恭敬地打招呼,來到了別墅二樓的一間臥室以後,我看到了我媽。
“媽,我回來了!”一見到我媽,我心裡就有些繃不住了,這幾天我在醫院,想起自己經歷的事情,總覺得難受憋屈,但是無處發洩。
只有見到我爸媽的時候,我才想傾訴出來。
平姐比我先一步回家,已經陪了我媽一天,見到我回來了,她立馬退出了臥室。
我握著我媽的手,默默地流淚了好一會兒,有些難過又有些忐忑,“媽,我和周晏禮在一起了,你要是以後醒了,知道這件事會不會很生氣?但是他對我很好,我現在很想要一個人陪著我,支撐我,所以你會理解我原諒我的,對嗎?”
我的話有些自私,但是我知道,周晏禮是接受我這種自私的。
這時,我看到我媽的眼角似乎有眼淚流了出來,我心裡一動,趕緊去擦拭淚水,激動地問,“媽,你是不是聽得見我說話?你醒了嗎?”
可是一切都只是我美好的期盼,我媽還是沒有醒來。
我安慰自己,這樣也好。乾脆等到我解決了債務問題以後。我媽再醒來,這樣她就不用面對爛攤子了。
就在我有些悲傷的時候,我接到了靳寒的電話。
“你是不是忘了今天的日子?”靳寒冷嗖嗖地提醒我。
我這才想起今天是月底,我還真的就差點忘了。
我現在手裡頭是有充足的錢還給他的,只是我不想當面還,加上現在時間有點晚了,所以我想要慢兩天直接匯給他。
結果被他無情又幹脆地拒絕了,“不行,現在立馬過來雲水庭,否則就算你是違約,別忘了我們是簽了協議的。”
他拿這一點來壓我,我確實無話可說。
我直接掛了電話,然後找出支票便出發去雲水庭,今天把這件事處理好了,我又可以清淨一個月。
“舒小姐,你要去哪裡?”小李見我急匆匆地又下樓,便上前問道。
“我要出去一趟。”我答道。
“我送您?”小李又問。
我是要去雲水庭,不方便讓小李送我去,所以我拒絕了,然後便以最快的速度離開了別墅,在外面打了車,直奔雲水庭。
——
到了雲水庭以後,我發現和以往很不一樣。
這裡被精心地裝飾了一番,看起來像是有好事將近。
傭人看到我的時候,眼神也和以前不一樣了,似乎帶著一點尷尬。
我沒有多想,直接去裡面找靳寒,進了客廳以後,我發現裡面裝點得更加華麗夢幻,宛若童話故事裡的城堡。
此時甚至還有人在裝扮,正在各種佈置氣球。
靳寒就坐在客廳裡看著那群人忙碌,見我來了,他悠閒地朝我招了招手,示意我過去坐。
我沒空坐,直接把支票擺在了桌子上,“錢我拿來了,一分不差,你自己到時候去兌換。”
我的話音剛落,樓梯上就傳來了南瑜的聲音,“舒小姐,你怎麼來了?”
南瑜穿著一件中式的白色旗袍,顯得十分溫婉大方,腳下同色的高跟鞋又讓她多了幾分女人味,很美。
而她此時的穿著,像是某些正式場合才穿的,比如訂婚宴。
別墅裡的各種裝扮也符合我的猜測,他們應該是要訂婚了,而我就是這麼不巧,正好來這裡碰到了他們正在佈置訂婚現場,以及試穿訂婚禮服。
我不知道靳寒為什麼選擇在雲水庭舉辦訂婚宴,這世界上有那麼多地方,他又不差錢,不管選哪裡都好。
雲水庭是我和他當初的婚房,他在這裡和南瑜舉辦訂婚宴,不覺得膈應嗎?
“我來還錢。”我壓下心裡那點不舒服,冷淡地回答了一句,然後轉身就走。
“等一下。”南瑜叫住了我,我回頭看著她,只見她走到一處櫃子旁,拿起了一張邀請函,朝著我走了過來。
她笑盈盈地把邀請函給我,“既然你來了,我就不特地去給你送了,今天就先給你吧。”
她手裡的燙金邀請函十分精緻,上面刻畫著兩個柔情蜜意的男女。
我看著那張邀請函,並沒有立馬接下來。
“收下呀,這是我和靳寒的訂婚邀請函,我們本來打算慢慢來,但是感情這種事說不清,突然又改變了主意,臨時決定訂婚。”南瑜說著露出了一絲嬌羞的神色,“希望你能夠來參加。”
靳寒起身走了過來,和南瑜並肩而立,我這才發現他的中式西服,和南瑜的旗袍十分的相配,很顯然就是一對。
他們現在感情真好,連試衣服都要拿到家裡一起試。
“好。”我不想多說,一把接過那張邀請函,臉上掛著虛假的笑容,“恭喜。”
靳寒盯著我的臉,似乎在觀察我的反應。